約莫一個時辰後,連匹厚醒了,他睜開眼的時候有些茫然,一時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現實。

直到他身上傳來了疼痛感,才讓他意識到自己還存活於世!

他心中一緊,心繫天樞仙院的弟子們,他立刻側首望過去,只見不少重傷的弟子們躺在地面上,很明顯他們都經過了療傷。

連匹厚嘴唇蠕動了幾下,有些驚訝。

是誰救了他們?!

就在這時,他躺著的另一側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他警覺地轉頭望過去,映入眼簾的是一抹紅影。

雲箏?!

雲箏半蹲在他的身旁,笑著調侃道:“院長,我們救了這麼多弟子,你是不是該表示表示了?”

“你…你怎麼回來了!”連匹厚眼神震驚。

雲箏伸手給他重新把了脈,發現他的脈象趨向平穩以後,便笑著答道:“想回來便回來唄。”

“那群神秘強者呢?”

“都死了,但領頭的那個跑了。”

連匹厚聽到神秘強者們都死了以後,情緒瞬間變得激動,連連開口道:“你是帶了什麼援兵回來嗎?還是你背後有神明當靠山?是哪位神明大人?讓老夫好好感謝他們!”

“沒有靠山。”雲箏笑了笑。

“那怎麼可能……”

雲箏道:“援兵的話,倒是找了三個,他們也是我風雲小隊中的成員,我們風雲八人堅守住了天樞仙院,院長,如果你要感激的話,就快快好起來,然後給我們一些實質性的獎勵。”

連匹厚心中微震,“是你們?”

他震驚得快要從地面上蹦起來,還好他一動的時候,就被雲箏摁住了肩膀,阻止了他的行為。

連匹厚老眼瞪得極大,“不是開玩笑?”

“不是。”雲箏搖頭,解釋道:“因為我已經突破到了天神境七重,還有瀾他們……”

還沒等她說完,連匹厚就驚聲一句。

“什麼?!”

天神境七重?他沒有聽錯吧?這丫頭是變態嗎?短短時日便突破到了天神境七重!這聽起來就不可思議!

他的聲音,直接驚醒了不少弟子,嚇得那些重傷的弟子們以為敵人捲土重來了。

不過,他們很快便發現這是院長的聲音,他們長吁一口氣。

院長一驚一乍的,肯定是得知大師姐他們的厲害之處了!別說院長,他們現在還難以置信。

雲箏繼續跟連匹厚交談,可沒多過久,她就敏銳察覺到了數道強大內斂的氣息正在往此處迫近。

“院長,你先休息。”

她直接留下一句,便站起身來,迅速開啟血瞳,透過結界屏障望向了外面,只見遙遠的虛空之處,出現了幾道人影。

下一秒,那幾道身影就悄無聲息地出現了在結界之外了。

連匹厚再神經大條,也意識到了不對勁,他只恨自己現在的靈力還沒恢復,無法察覺到危險。

“丫頭,要小心!”連匹厚面色凝重,只能出聲提醒一句。

“嗯。”雲箏應了一聲。

而下一刻,那幾道身影居然直接穿過了她設下的結界,來到了天樞仙院地界當中。

這幾人一出現,就引起了小夥伴的注意。

小夥伴們互相對視一眼,都默默站起身來,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雲箏迅速掠身來到他們面前,望著這幾個不明來客,眼神淡淡地開口問道:“三位道友,請問來此處有何貴幹?”

三人當中,為首身著素衣的年輕女人眼神驚疑不定地看著雲箏,“你就是天樞仙院的大師姐雲箏?”

“是。”雲箏微微一笑。

“如此年輕?”素衣女人頗為意外,隨後視線移向周圍,她看到了幾個站著的年輕人,唇角微微勾起。

“我們家主上想要招納你們,你們收拾收拾,便跟我們回去吧。”

招納?

天樞仙院的弟子們神色緊張地目睹著現在發生的一切,他們默默嚥了咽口水,若是大師姐他們離開了,他們就危險了。

弟子們眼巴巴地看著雲箏。

而連匹厚聽到這話,氣得直接坐起身來,他差點破口大罵了。

他辛辛苦苦騙…咳咳招來的弟子,怎麼能拱手讓人呢?

連匹厚氣極,“你們太過分了!有沒有考慮過老夫的感受?他們是天樞仙院的弟子!”

“哦?”素衣女人眉梢微挑,她嫣然一笑,“天樞仙院已然被毀,所謂是名存實亡,這幾人都是頂尖的天才,難道你想用這破爛的天樞仙院來困住他們一生?你這麼做,是小人行徑。”

“不久前圍攻你們的那群神秘人,是万俟家族的人,而我們呼延家族是能夠與万俟家較量的家族。万俟家派來的人全軍覆沒,但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還會捲土重來,所以,你們護不住的天才苗子,我們來護,有何不對嗎?”

素衣女人聲音溫柔,卻字字句句都隱藏著不輕的份量。

連匹厚被懟得啞口無言,仔細一想,確實也是,他們天樞仙院不僅護不住雲箏他們,而且還會連累他們中途夭折。

弟子們更不敢吭聲。

其實,這素衣女人說的也不無道理。

“我們拒絕。”雲箏神色平靜。

素衣女人並未惱怒,反而溫柔地笑了笑,開口詢問道:“為何呢?”

雲箏解釋道:“我們在天樞仙院可以來去自由,如果加入你們的家族,便會失去自由,而且會有許多條條框框,抱歉,恕我們辜負你們的心意了。”

素衣女人緩緩一笑,“雲姑娘,你嚮往自由是沒錯的,但這世間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得到自由的,你們今日若不跟我們回去,來日便會被万俟家族的人所殺。沒有生命,又何來自由呢?”

“我們未必敵不過万俟家。”雲箏淺笑道。

素衣女人略顯詫異,旋即笑了,“雲姑娘,果然有膽量,但万俟家遠比你們想象中的可怕。即使你能夠活下來,但你的同伴呢?”

雲箏笑而不語。

素衣女人見雲箏油鹽不進,還如此淡定自若的模樣,心裡納悶了一瞬,她輕蹙眉頭,她怎麼有點看不透雲箏這個人?

不過,既然勸說不行,那就只能來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