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勢蔓延的很快,蘇鈺被嚇得大叫:“你幹什麼?快去拿滅火器啊!”

後半句是對著剛才來裝畫的工作人員說的。

白孟夏神情冷漠地看著地面上被火舌一點一點吞噬掉的畫作,心裡的疼痛感逐漸被淡漠取代,甚至是麻木。

“硯臺的錢找他賠。”白孟夏指了指陸槐序,說罷也不管那人臉色有多難看,徑直轉身離開。

蘇鈺氣得跳腳,明明今天她可以在所有人面前揚眉吐氣,結果全被白孟夏攪黃了。

她氣惱地跺腳,用力抓住陸槐序的臂膀,“陸哥哥!”

陸槐序面容冷峻,此正心煩意亂,哪還有心思應付蘇鈺,語帶警告:“行了。”

蘇鈺不敢惹怒陸槐序,只得悻悻閉嘴,可心裡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白孟夏她憑什麼!

當初明明是她先認識陸槐序的,自己只不過是離開了一段時間而已,那個女人趁虛而入,明明白孟夏才是第三者。

“我讓範凌送你回去。”陸槐序的話把蘇鈺拉回現實,他丟下這句話便轉身追出去。

蘇鈺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表情寫滿了整張臉,這裡還有這麼多人,他就這麼丟下自己,去追白孟夏,白白讓那些人看了笑話。

蘇鈺整個胸腔裡都充斥著憤怒,她一定不會放過白孟夏!

方明遠聽說了後面的動靜,步履匆匆地趕過來,正碰上同樣著急往外走的陸槐序。

“誒,我剛看見你老婆紅著眼睛跑了,怎麼回事?”方明遠拉住陸槐序,想要好好詢問一番,誰料卻被那人甩開。

範凌跟在後面,方明遠又攔住他的去路,“剛才發生什麼了?”

範凌無奈,將事情的經過敘述一遍,方明遠聽完只覺得腦袋疼,這陸槐序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方公子,我得走了,陸總吩咐我送蘇小姐回家。”範凌說著就要走。

方明遠繼續擋住路不讓走,沒好氣道:“送個屁啊送,讓她自己走。”

範凌:“……您別為難我。”

“我還就為難你了。”方明遠隨手抓了個服務生,“去跟那位蘇小姐說,範凌跟我有正事,讓她自己想辦法回去吧。”

拍賣會的場地是山頂的別墅,想要打車沒那麼容易,蘇鈺得知要自己想辦法回去的時候,整個人都快炸了,直接控制不住發火,“你胡說八道什麼?馬上給我派輛車。”

服務生面色為難道:“這……車都被方公子派出去送客人了,實在是沒有多的了。”

蘇鈺毫不猶豫,抬腳踹到服務生身上,手高高舉起,正要打下去,身後傳來一道帶著笑意的聲音:“蘇小姐這麼動氣做什麼?”

她轉身看著那人,眉心下意識皺起,“你……”

那人打斷蘇鈺的話,“不知蘇小姐肯不肯賞光,讓我送你離開。”

蘇鈺哼笑一聲,也不生氣了,“走吧。”

……

陸槐序追出來只看見白孟夏上了計程車的背影,還沒來得及追上去,車輛先他一步疾馳而去。

他開車回家,家裡沒人,打電話也沒人接。

陸槐序亂了分寸,剛才在後廳他沒控制好情緒,說了混賬話,她離開的時候經過自己身邊,他看見了她眼底盈然的淚光。

他此刻完全冷靜不了,家裡沒人,他又連夜開車去了白家老宅,接待他的是管家譚叔。

譚叔年紀大了,前些年白文政給了他一大筆錢,想叫他回家好好養老,享些清福,不久前兒子兒媳帶著孫兒出國,一個人實在孤單,又想念老先生,乾脆回了白家。

“是姑爺吧。”譚叔披著外套給陸槐序開門,他在白孟夏的婚禮上見過他,是白孟夏帶著他來敬酒,兩人也只有那一面之緣。

陸槐序看著眼前的老人,想了幾秒,沒想起來,“您是?”

譚叔領著他進屋,自我介紹道:“我是白家的管家,姓譚,叫我譚叔就行了。”

“譚叔。”陸槐序語氣急切,“白孟夏回家了嗎?”

“沒有啊。”譚叔面帶驚訝,不久便反應過來,估計是小兩口鬧矛盾了,於是沒忍住勸解兩句:“夏夏這孩子心軟,你把她找回來了哄幾句,服個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