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現在的眼神可以殺人。

他的心理年齡在六十多歲,經歷了一世的大風大浪,心態早就像水一樣平穩。

這世間。

除了李婉柔和家人以外。

再沒有任何的事,能讓他心中泛起如此巨大的波瀾。

喪彪渾身一冷。

他從余天的眼神中感到了濃烈的殺意。

這種感覺來得甚是強烈。

無比恐懼。

“呃...”

他吞了口唾沫,“哥們,別怕,我們肯定能找到。你放心,我現在就召集我認識的所有人,發動全部力量去找弟妹。只要她還在京城,我三天之內必然給你個結果。弟妹和孩子要是真出了什麼意外,我喪彪...我喪彪願意自斷一手,以此謝罪!”

命沒了又怎麼樣?

所有人都沒有李婉柔和豆豆值錢,哪怕是最高的高官。

余天點頭默許,約定在樂樂檯球室交換資訊後,便起身再次前往盼盼電器廠。

光靠喪彪肯定不夠。

他這次要找劉麗紅幫忙,發動一下他父親的人脈,儘快幫著找到李婉柔。

盼盼電器廠一如既往地忙碌。

余天直接去找劉麗紅說明情況。

劉麗紅聞聽,先是一怔。

心中竟有一絲小竊喜,但很快消失而去,忙著說,“彆著急,我這就帶你去見我爸。他認識的人多,人肯定不能沒的。”

腳步匆匆。

劉麗紅帶著余天直奔劉作林的辦公室。

在路上。

她心裡一直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

要是李婉柔真的不見了,那該有多好...

如此一來。

她是不是有機會可以和余天發生點什麼故事?

可她又不停地在內心埋怨自己的想法惡毒。

這兩種情緒交織在一塊兒,使得她有些恍惚起來。

余天倒沒功夫注意她的想法。

進得門去,面見劉作林,直接說出實情。

“別慌!”

劉作林很重視,立刻拿起廠裡內部電話吩咐道,“辦公室的人馬上過來一趟!”

不多時。

林浩與其他四五人匆匆進了劉作林的辦公室,問清緣由。

聽聞是李婉柔失蹤之後,林浩表情沒什麼大變化。

反倒是鄭重其事的和劉作林保證道,“廠長,放心,正巧今天不算太忙,我這就召集二三十個員工去外面幫忙尋找。”

說罷。

他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兒看了一眼余天,便轉身離開。

待他走後。

劉作林又撥通其他朋友的電話,讓他們一同幫著尋找。

“放心吧。”

打完電話,他安慰道,“你的妻兒不會有事的,京城治安好著呢,我再讓人去派出所問問情況。”

余天謝過。

轉身要走。

劉麗紅緊隨其後,到了拐角處,她拉住他的衣袖說道,“你去哪兒,我陪你一起去找吧。”

余天謝絕,留下再盼盼檯球室等信兒之後,便獨自離開。

出了廠門,他又匆匆返回四合院。

見李婉柔和豆豆依然沒回來之後,他又心急火燎地去了樂樂檯球室。

一小時後。

喪彪帶人回來了。

他滿頭大汗,落座後,攤手說道,“還沒訊息,不過別急,我們歇息一陣,馬上出去繼續找!你放心,三天時間,就算是翻遍京城,我們肯定也要幫你找到弟妹和孩子!”

他的態度很誠懇。

不管怎麼說。

這件事也是因他性情急躁而起。

李二妹也是十分的愧疚,連聲道歉,“人要是找不回來的話,我肯定想辦法補償你...實在不行的話,電子錶的價格我還能...”

“別說了!”

余天打斷她的話。

電子錶的價格?

有什麼用!

人要是真沒了,余天連死的心都有。

別說區區電子錶。

就算是眼前再有個能賺百萬的機會,他也不會在乎。

他重活一世為了什麼?

還不是為了讓李婉柔和豆豆過上好日子!

眼見他動怒。

李二妹等人也不敢多說,只得該喝水喝水,該歇息歇息,準備一會兒再去尋找。

趁著他們歇息的空檔,余天又問了問喪彪其他兄弟們都去哪兒找了。

畢竟是分散開的。

大家還是要交換一下資訊才行。

“我去的東直門,找了一圈,不見人影。”

“我去的是王府井,看看嫂子會不會帶著孩子去逛街什麼的。”

“我...我去的新華書店...”

說去哪兒的都有。

只是聽著聽著,余天忽然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

“你再說一遍。”

他指著說去新華書店的精瘦男子問,“你去的哪個新華書店?”

見余天眼神凌厲,精瘦男子趕緊解釋,“還有哪個新華書店,就是王府井的新華書店...我真找了,你看我這一身汗水!”

喪彪見狀趕緊過來解釋。

“咋了兄弟。”

他笑著對余天說,“我們兄弟不可能不盡力,你可別亂髮邪火...”

余天還真不是發邪火。

他注意到了精瘦男人的不尋常。

自打剛才他們回來時,這小子就眼珠滴溜溜亂轉。

況且別人的汗都消了不少。

只有他。

到現在還是滿頭大汗。

“你腎虛嗎?”

他又問精瘦男人,眼神依然凌厲。

“我...”

精瘦男人擦了把汗,咧嘴笑道,“是有點,最近玩多了,總是盜汗...”

喪彪本想再次勸說。

可他也發現了不尋常。

略加思索。

他快步走到精瘦男人面前。

抬起巴掌。

對準他的臉就是狠狠一下,“你他媽的,還敢騙人!你根本沒出去找是吧,你在這兒糊弄我們呢!”

精瘦男人一下坐在地上。

他捂著臉,乞求道,“彪哥,我錯了,我錯了,我是沒找。我太懶了,天氣又熱,我沒想去...”

啪!

喪彪又是一個大嘴巴甩過去,“你可真不夠意思!”

“彪哥...”

精瘦男人抱住喪彪的大腿說道,“我改,我改,今天我哪兒也不去了,一會兒就出書店好好找找還不行嗎!”

他又忙著解釋了一堆。

說是什麼貪圖享樂,去舞廳找了小姐。

喪彪氣消了不少,讓他立刻出門去找。

這人走後,喪彪又過來道歉。

“別生氣...”

他和余天好言說道,“我們犯的錯,我們儘量彌補也就是了。大家都是朋友,哥們之間不能太過分。”

余天啥也沒說。

起身出門。

喪彪在其後大聲問道,“你幹嘛去?”

“看電影。”

余天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