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都是高瞻遠矚的人。

余天自然沒對趙大慶隱瞞什麼。

他還有其他的目的。

未來。

他想參與第三期小商品建設的工程。

但目前土地都是政府的,沒開放個人或者公司買賣。

“我知道。”

余天點了點頭,意味深長的說,“但是快了,我估摸兩三年差不多,到時候我會回義城來。”

趙大慶有些發愣。

想了想,道,“你憑什麼預測,再者說,你現在說給我聽的話,不怕我未來告訴別人嗎?”

余天還真不怕。

他說出一番讓趙大慶無比震驚的話。

“人盡皆知都行,我只能保證一點。凡是我想買下來的地,誰也競爭不過我。”

太囂張了!

趙大慶恍惚愣了神兒。

余天也沒再多說什麼,留下一句,“趙大哥,以後再見!今天是我對不住了,電話留給你,未來有什麼需要我支撐的地方你儘管說話,這都不是問題。”

不是搞官商勾結。

就是交個朋友,在合理範圍內互相幫助,完全是經得起考驗和審查的。

.........

一小時後。

醫院內。

王東嶽的腿傷經過一日休整已經可以正常下地了。

進門時。

他正拄著柺杖和小護士逗趣兒。

一隻手還拉著人家的小手,一邊看一邊說,“你這手真嫩,平時沒少用雪花膏吧?等哥以後有機會弄個化妝品公司,到時候免費給你用一輩子!”

“...”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但余天沒介意。

上前關切問候,“表哥,腿差不多了吧,收拾收拾。小龍,你幫幫忙,今天咱們先回春城。”

話落。

小龍手腳麻利的收拾起來。

辦理出院等等手續很是便捷,沒多大功夫便弄好了。

只是王東嶽總是欲言又止。

想了想,拉著余天的胳膊,求道,“表弟,回去是行...但能不能...就是...別讓我告訴你嫂子了唄。”

“行!”

余天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王東嶽大喜過望!

他還一直為此事擔心呢。

這要是被自己媳婦兒知道,怎麼解釋?

幹都幹了。

事情也發生了。

想找藉口都找不出來!

“表弟你太好了!真的!表哥我太感謝你了!走吧,回去養兩天,我繼續努力奮鬥!”

“都是一家人,別說兩家話。”

余天表現的很隨和,如往常一樣。

........

一天後。

三人回到春城。

在路上。

王東嶽還說讓余天不必親自送他回去,京城還有事兒云云,表現的挺感動。

而且他興致也挺高。

不時的找女乘客吹牛逼。

只是他發覺有一點很奇怪。

就是小龍這個傢伙,晚上也不睡覺,不管自己去哪兒,他都跟著,甚至連上廁所也在旁邊等著,照顧的無微不至。

不是同性戀吧?

他甚至這麼想。

但余天不做解釋,而且,他的話也很少,問什麼都是笑笑,甚至問到未來的發展,他也說的不多,都是囫圇話,看起來隨和的有些過頭。

“一定是京城有事兒...”

王東嶽直到進了波斯製衣廠還這麼想。

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

剛進廠區,自己就被小龍強行扭送到後院的小倉庫關了起來。

“幹啥!小龍!你他媽幹啥!”

小倉庫裡黑黢黢,滿是塵土味。

“王哥,這是我哥的命令,你待著吧。”

小龍說完就走,啥解釋都沒有。

王東嶽懵逼了。

幹啥呀這是?

關小黑屋?懂了!一定是余天這小子後反勁,在車上越想越氣,這是給自己教訓呢!

想著想著他就釋然了。

犯下這麼大的錯,差點兒丟了命,接受點懲罰不是應該的嗎?

肯定也用不了多久。

興許晚上也就放出去了,該喝酒喝酒,該吃肉吃肉。

不管怎麼說。

廠裡的兄弟們知道自己回來,肯定也得替著求情。

他沒猜錯。

時間比他預想的還要早!

兩個小時後,太陽當空照,倉庫的門被小龍開啟,兩個員工走進來,拖著王東嶽往工廠前院走。

“我表弟呢?餘爽呢?二狗子他們咋沒來!就派你來接我啊?這幫傢伙也太不夠意思了吧!慢點,臥槽,我腿疼!”

有點被強行拖拽的感覺。

王東嶽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拄著柺杖前行。

可越快到廠區前面。

他就越察覺到不對勁。

因為。

耳邊傳來的聲音越來越大,十分繁雜,聽上去,好像聚集了不少人。

“前邊幹啥呢?”

他緊著問小龍。

“開會,全廠員工大會。”

小龍惋惜的看了王東嶽一眼。

大會?

王東嶽徹底懵了!

幹啥這是!

余天不會是想當眾把這件事醜事公佈於眾吧。

誒呀!

要是這樣的話可壞了,自己的臉面往哪兒放?

不過轉念又一想。

其實也不錯。

這不正說明了自己是個情場浪子嗎,到哪兒都能泡上妹子!

胡思亂想,腦袋和漿糊一樣。

直至到了廠區前面,他才看見這壯觀的一幕。

但見。

整個廠區前方,假山周圍兩千平的空地上,此時已經站滿了上千名員工。

余天站在假山前面的高臺上。

餘爽和二狗子等等一眾骨幹高管也在其上,分列兩旁。

眾人都沒言語。

臉色沉沉。

臺下的員工們則是在竊竊私語,尤其是看到王東嶽過來時,他們的目光更是齊刷刷的看了過去。

上千人的目光投來,王東嶽特別不自在。

他被推搡著。

好像等待審判的犯人一樣,被小龍帶到了臺上。

“你他媽的...你呀你...”

路過二狗子時,二狗子的臉色很不正,低聲道,“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惹了這麼大的禍!”

“我...”

王東嶽想解釋。

但剛說一個字,整個人便已經被推到臺子中間。

“站好!”

余天眼中冒火,大聲呵斥。

“啊...”

王東嶽拄著拐呢,不敢不聽,規規矩矩站的溜直,忍痛拔起胸脯。

“說!”

余天眯起眼睛,讓人遞過話筒,“王東嶽!我要你現在當著全場人的面!把你之前犯下的事兒一點不拉的給我說出來!”

王東嶽哆哆嗦嗦。

接過話筒半天沒言語,目光看向二狗子等人。

“說吧...”

二狗子努了努嘴。

“兄弟,千萬別隱瞞...”

三哥也不敢上前,示意他快講。

眼見如此。

王東嶽也知道余天這是在算後賬。

仔細想想。

可不是嗎。

自己犯下的錯太大了,甚至差點兒害死余天,趕緊拿起話筒,深吸一口氣,將過往經歷,一字不落的說給臺下眾人。

“就是這樣...最後...最後要不是我表弟帶人過去...我...我可能就死了...”

他哆哆嗦嗦的講完。

本以為。

事情就此終結了。

哪知道。

余天忽的搶過話筒,先是狠狠瞪了他一眼,隨即對所有人說道,“我宣佈!從今天開始!免除王東嶽的一切職務!讓他從此滾出咱們波斯製衣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