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長的來訪極為重要。

事關整個晨曦集團未來的命運,所以並不允許出現半點差錯。

余天並不擔心日國集團胡攪蠻纏,量他們也沒這麼大的膽子,若是真搞出什麼事兒來,必定會上升到國際矛盾,恐怕他們的企業也得不到好下場。

只是小鬼難纏。

日國表面不敢,背後卻一直在裝槍,提醒當地勢力準備。

在招標會的當天派人打擊劉華強的目的就是如此。

試想。

一旦部長得知研究出華夏第一款彩色映象管的新科集團竟然涉及商業上的惡性競爭,人家會怎麼想?

不管是對是錯,產生矛盾就是問題。

所以徐先華在想到劉華強還牽扯到案子的同時,立刻提醒,“老闆,不可不防啊!雖說明天部長來視察時必然會有警方嚴密保護,派出所也不敢來鬧事,可咱們還得提防趙春雨!他的脾氣最為酸臭,什麼事兒都能幹得出來,萬一他要是讓那些親屬朋友聯合起來一起到咱們新科上訪,該當如何?”

其實美空雲雀早就料到了這一點。

她知道趙春雨絕對傷害不了余天,被打之後肯定會再次伺機報復。

而就在剛剛,美空雲雀還派人假模假樣地送了錢和禮物給趙春雨受傷的家屬,並且提醒他們可以轉告趙春雨,就說明天部長要視察新科集團,這是最好的報復機會。

“...”

一句話說得余天沉默不語。

趙春雨如同一個不穩定的炸彈,隨時可能爆炸。

他與余天以及劉華強的恩怨更是極深。

數次捱打,數次遭到報復,無論是商業還是社會上方方面面,趙春雨從來都是吃虧的一方。

老話兒說得好。

冤家宜解不宜結。

可余天對待冤家的解決方式從來都是強硬處理。

如同鷹派和鴿派。

鷹派從來都是主張採取強硬手段維護自我利益。

鴿派則是主張採取柔性溫和的態度去處理事情。

余天認為鴿派太過軟弱,軟弱的處理方式會給對手留下很多報復的機會。

“來。”

略加思索,輕輕一笑,“馬上派人去聯絡所有趙春雨的親屬朋友,告訴他們,明天誰要是敢來新科鬧事,保管他們看不到後天早上的太陽。”

這麼強硬嗎?似乎帶著威脅。

小弟們遲遲未動,有人問道,“老闆,要不要送點錢和禮品,打個巴掌再給個甜棗吧。”

這次不給了。

光打巴掌就行。

也就是現在還沒騰出手來。

若不然的話,諸如趙春雨這類小角色,還不是說收拾就收拾。

小弟們領命下去了。

其他人則是一頭霧水,認為余天的處事風格太過強硬,萬一把人逼急了,豈不是壞了大事?

余天輕輕搖頭,“你們別擔心,趙春雨是酸臭的脾氣,他的親戚朋友可不是。改革開放這麼美好,他的朋友親戚也都有點兒小錢,生活遠超常人,誰願意讓自己過上提心吊膽的生活呢?”

這話沒錯。

別說親戚朋友之間很難擰成一股繩,一旦涉及到利益,親兄弟都要明算賬。

況且。

商場如戰場不止是一句形容詞。

普羅大眾可能真的以為商場只是進貨賣東西賺錢就完了。

實際上。

並沒有大家想的那麼簡單,若不然的話,80年代十億人民九億倒,豈不是都發了家,為何還有那麼多窮人呢!

其實在這個世界上,但凡能從底層走上來的人,都有四個價值觀與普羅大眾背道而馳。

只要能做到如下兩點,基本沒有成不了的事兒。

其一。

從小到大,父母和老師講的最多的就是謙卑禮讓,莫出風頭,並且配合上孔融讓梨等故事讓大家感同身受。

可在當今這個社會,如果還信奉這一點的話,人根本沒有任何出頭的空間。

仔細看看,但凡創業成功的大老闆,實際上99%都與土匪和流氓差不多。

因為。

創業最最基本的本質,就是搶佔市場。

說到搶,只有流氓和土匪最合適,懂禮貌懂謙讓的人則更適合打工。

畢竟守規矩的人絕對打不過臭流氓,懂禮貌的人肯定罵不過潑婦,要臉面的人做事一定沒有前途。

而之所以教育體系下張口閉口講格局,還不是因為規矩早被山頂上的人定好了。

可他們在上山的時候,卻是拿著板磚提著砍刀一路狂砍,踩著屍體當墊腳石登頂,沒見過誰透過講禮貌做好人創業成功。

其二。

弱者追求公平。

強者則是直角力。

三體中說過,整個宇宙都在遵循叢林法則,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降維打擊,哪兒有他孃的公平可言?

如果願意總在底層停留的話,當然可以每天都喊這不公平那不公平,但並沒什麼卵用。

而當一個人不再追求公平的時候,就會發現自己正在逐漸變得強大。

當他在放下良心的時候,將會強大到連自己都不敢相信。

以上兩點,余天都不能完全做到。

因為他始終保持著一顆良心,堅持做一個為國為民的優秀企業家。

可在前世。

這種人他真是沒少看見過。

多少人在拋棄良心之後,僅憑藉兩三年的時間,便如同萬丈高樓一般,瘋狂拔地而起,速度甚至趕超火箭。

當然了。

做事的取捨在每一個人的心中。

對於余天來說,強硬永遠是最好的選擇。

剛剛吩咐完小弟們辦事,恰逢趙春雨提著砍刀來新科鬧事。

堂堂一個春雨電器廠的大老闆,此刻酸臭脾氣盡顯無疑,非要在新科立棍兒,以此追尋如童年時期被別人虛偽誇讚的莫名感覺。

“余天!劉華強!你們兩個狗日的給我滾出來!媽的,欺負我姓趙的絕對不好使!今天我就要在你們工廠大門口砍死你們兩個王八蛋,讓所有人都看看我趙春雨也是不好惹的!”

趙春雨手裡的砍刀一米多長,鋒利無比,大聲叫囂之下,門口之人分分散開。

余天出到門外,身後跟著一眾骨幹,站在距離趙春雨面前不到三米的距離,抱著肩膀,平淡地笑著說,“趙春雨,你真想砍死我?”

“對!”

趙春雨小臉兒拔起多高,呼吸急促,嘴角輕輕抽搐。

“那就來吧。”

余天眼睛一眯,“我動都不動,只要你真的敢砍,今天,我的小命兒,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