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有多瘋狂?

自從春城推出窗臺經濟的政策之後,短短几十天內,春城已經出現了二十家大公司以及80多家花木商店。

向外省市拓展的分公司、子公司更是不計其數。

前世的統計,最高曾有超過30000多人去各地搞君子蘭展,且來回都是乘坐飛機。

事件之大。

影響之廣。

甚至國務委員都曾親臨展會現場,省市領導都曾親自在公眾電臺以及報紙新聞中宣傳過養殖君子蘭致富的遠大前景。

余天當然要宣傳。

晨曦花卉公司已經成立,這三天的時間內,三哥已經準備好了專門儲存花卉的大卡車,將一千株君子蘭拉到了京城。

晨曦在王府井商業街上有公司和門面房,宣傳搭臺子等都不在話下。

余天趕到現場時,展覽棚正在搭建中。

明天上午就可以讓廣大市民圍觀欣賞,票價也不貴,只要三毛錢。

按照以往的經驗來說。

光是看花這種專案,沒多少人願意掏錢。

可現在不同。

得益於君子蘭週報以及其他的協同宣傳,距離春城不遠的京城百姓們早聽聞了君子蘭的神奇之處。

他們不敢相信,一盆花竟然可以造成如此的軒然大波。

什麼花動輒幾百上千?

這可是1984年,幾百塊相當於普通人一年的工資,瘋了吧,傻子才會買!

不過。

花上三毛錢看看展覽卻不算傷筋動骨。

在這種看熱鬧獵奇的心態之下,本次晨曦的君子蘭展覽門票賣得出奇的順利。

一萬張門票,不出三個小時便被搶購一空。

其實也不難理解。

這種造勢就好像後來出現的農博會一樣,大家都喜歡看新鮮,價格又不貴,何不長長見識?

不止如此。

京城除了晨曦舉辦的展銷會以外,未來還有七家春城本地的公司準備舉辦展覽。

只不過他們的手續批得比較慢,要等過幾天才行。

其他城市同樣都有君子蘭展。

可以這麼說。

春城的窗臺經濟影響的不止是春城本地的經濟發展,更是帶動了全國的炒作熱潮,加上未來省市領導以及國務委員的大力推崇,這一波魔幻的炒作事件,整整影響了一個時代,成了歷史滾滾洪流之中永不可抹去的一抹獨特的色彩。

“又漲了!”

剛看到三哥,就見他一臉喜悅,“弟呀,瘋了瘋了!你知道嗎,出事兒了,這玩意太他媽的火了!昨天,咱們春城農機廳家屬樓發生了一起搶劫案!媽的,親弟弟搶親哥哥家的兩盆好蘭,爭奪的時候誤殺了自家大嫂,真他媽的瘋了啊!”

能不瘋嗎?

君子蘭的價格每日都在水漲船高。

十天前花200買的君子蘭,放在十天後,就能賣到400元,足足漲了一倍,遠比銀行定期存款和國債劵還要牛逼許多,誰不在意?

就如同21世紀的虛擬幣。

一天百倍漲跌更加刺激,一天之內可以成為千萬富翁也有可能傾家蕩產,金錢總是使人瘋魔。

“唉...”

對於此。

余天僅僅只能報以一聲輕嘆。

歷史的洪流滾滾而過,誰也不能改變。

他能做的只是在賺錢之後拿出一部分來造福社會。

準備完畢。

翌日開始展銷。

人頭攢頭。

來看望君子蘭的京城市民同樣抱有極大的熱情。

“這東西能賣到好幾百?”

“看著倒是不錯,可有人買嗎!”

“你是說這盆花昨天350,今天就要400了,明天還要漲價是嗎?”

“哇,要不咱們也買點種子或者淘點便宜的養著,等著以後賣了換錢?”

真有市民朋友想要購買君子蘭,但三哥展出的一千株都是晨曦之前養殖的精品,並不適合在此時售賣,不過可以定製發貨,從別的養蘭商人手裡賺取一些差價。

直至下午六點,展銷會方才收工。

一天的人流量已經達到了一萬兩千人,光是君子蘭就訂購出去6000多盆,每盆定價在100元左右,都是普通的蘭花兒。

三哥樂壞了。

第一次見到回頭錢兒。

給春城養蘭的朋友打完電話準備發貨之後,再度研究起自己這一萬株蘭花兒到底該什麼時候售賣。

余天還是不著急。

這才哪兒到哪兒?

市場剛剛進入瘋狂的初級階段,還沒有達到最頂峰。

但他知道市場的走向,三哥可不清楚。

三哥還擔心一點。

萬一明天,或者萬一在一個月後君子蘭忽然暴跌的話該怎麼辦?

“簡單。”

余天教他兩句名言,“別人貪婪我恐懼,別人恐懼我貪婪。”

這是股神巴菲特的名言,前世兩人吃午餐時還聊過這個話題。

三哥只得點頭應允。

而此時。

另一邊。

遠在紛亂的港城某別墅內,正在進行著一筆有趣的交易。

“好大的房子。”

這是李琴琴來港城的第二個月。

自打和羅普到了港城以後,她就一直吵嚷著要拍戲,可惜羅普從來不給她機會,一拖再拖,只說沒有優秀的劇本。

“大吧?”

羅普詳細地給李琴琴介紹了這座位於獅子山下的豪華別墅,“這就是我們向東向老總諸多住所中的一個,以前他愛在這兒住,只不過現在這裡變成了我們的拍攝場地,你不是想拍戲嗎,一會兒就有導演過來給你試鏡。”

“真的?”

李琴琴大喜。

她太想壓過姜小黎一頭了,不對,她是想在整個華夏出名,以大陸女星的身份在港城出道,參演真正令人羨慕的電影。

可惜。

世間之事總不能隨人願。

一小時後。

天色漸晚。

港城的獅子山夜景美極了,與前來給李琴琴試鏡的醜陋導演形成了無比鮮明的對比。

“你想演戲?”

大別墅一樓會客廳內,羅普介紹來的醜導演翹著二郎腿,操著港普,上下打量美麗的李琴琴。

“嗯。”

李琴琴擺出一副諂媚的狀態,“演戲一直是我的最大願望,只要能出大名,我願意為演藝事業奮鬥終生,更想做一個真正的人民藝術家。”

說這些都沒用。

港城的人可不像大陸那般,動不動就牽扯到人民身上。

他們要的是利益。

無論是金錢的利益,或者是滿足於自身變態思想的利益。

"想演戲不難,來人吶,把高爾夫球拿來。"

李琴琴話落,醜導演打了個響指。

很快。

一個小弟捧著五顆裝滿高爾夫球的小球盒子快步走了進來,恭敬地放到桌子上。

“你喜歡演戲,我喜歡打高爾夫,你...懂我的意思嗎?”

醜導演壞笑兩聲,黃牙好像十年沒刷一樣,看得李琴琴渾身顫抖,更不明白打高爾夫球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