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東嶽還真有些歪才。

詩仙李白詩中有云: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

在這個世界上。

每個人都有他獨有的天賦,只不過有些人尚未發掘出來罷了。

當然。

天賦的發掘受限於環境的影響。

比如眾所周知的阿根廷巨星梅西,若是此人生長在華夏的話,恐怕只能變成沒戲,因為華夏的足球環境太過黑暗,不交錢,根本無法上場踢球。

這也正是前世余天的朋友,‘小目標’之父,另一個老王憤然退出華夏足球的原因之一。

王東嶽是個幸運兒。

得益於常年沉浸於情色香豔,此人對於各種男女之事已經有了頗為深刻的理解。

更加讓他喜悅的是。

他發覺自己也具有創作歌曲的天賦,當然這裡所指的是創作‘非正經’歌曲。

一小時後。

余天被老王連哄帶騙拉到了位於跑馬地附近的皇家娛樂廣場。

說是皇家娛樂,其實不過是港城一些地下音樂樂隊自己起的一個響亮名頭罷了。

地下樂隊也並不是見不得光的樂隊。

指的是小眾音樂,非流行音樂,或者是人們將其等價位‘搖滾樂’以及‘新音樂’。

到這兒時,天色將晚。

許許多多喜歡小眾樂隊的歌迷也都準時準點聚集如此。

這裡沒有演唱會那般拘束,更沒有酒吧那般主觀化。

一句話。

小臺子輪流演唱,歌手想唱什麼都行,愛聽就聽,不愛聽就走。

“我是第三場。”

老王帶著余天到了三百多平的演出場地後臺,“今天還有兩個新晉樂隊,不過他們都不行。”

對於此般。

余天只覺得老王是在吹牛,根本不在意,“表哥,其實我真沒心思看你唱歌,深城那邊真的很忙,三天後就要舉行事關咱們集團較為重要的南海酒店裝修工程競標了,再過幾天,部長還要到新科視察,我真是太忙了。”

余天直言不諱。

老王卻不認同。

非讓余天留下。

沒有辦法。

等了一個小時,待前兩個樂隊唱完吭吭哧哧的歌曲之後,老王準備正式登臺。

說句實話。

許多人來看地下樂隊的表演,甚至帶著一些看戲的色彩。

畢竟這裡的環境很寬鬆,任何人想唱,都可以報名登臺。

唱的好壞都無所謂,要的就是這種氛圍。

唱得好,有掌聲,有錢賺,可能出名。

唱得不好,掌聲也有罵聲也有,大家也能多個樂子。

老王很快登臺。

此時臺下的觀眾們已經沒了什麼興趣。

畢竟今天有兩個壓軸的地下樂隊請了假,加之前兩個新成立的組合實在太過難聽,很多人已經想要離開了。

不過。

當老王登臺之後,只做了一件事,便立刻穩定了全場所有人的情緒,甚至還引發了一場小小的轟動。

就見他走到鋼架搭成的兩米高舞臺之上,在昏暗發黃的棚頂之下,盯著刺目的黃色燈光,一把扯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雪白的肚皮以及肚皮上不知什麼時候用紅色筆跡寫的大大的‘騷’字。

“最騷的老王來了!”

一聲大喊,立刻活躍了氣氛。

觀眾們來這兒就是圖個樂子,期盼的就是一個刺激。

還真別說。

老王的控場能力不錯,與之前在大學禮堂誇誇其詞演講男女關係之時差不多,僅憑一句話和一個‘騷’字,便精準地拉攏住了觀眾們的心。

“這人是誰?”

“出場的方式夠狂野!”

“看這樣子有四五十歲了吧,還從來沒在這兒見過年齡這麼大的選手!”

誰說年齡大就不能發騷了?

老王第一個不認同。

他可是有太多的話想說,太多的態度想表明。

也不理會眾人。

回頭看向樂隊。

這個花些小錢組織起來的樂隊成員們並不是二把刀,專業素養還是有的,很快準備完畢,示意老王隨時可以開始。

老王當然不能馬上開始。

他最愛出風頭,今天又有表弟在這兒,必須要好好展現一波。

拿起麥克,先是看了臺下最前面的余天一眼。

轉瞬間。

老王的眼眶忽然溼潤,竟然留下了兩行熱淚,大聲說道,“朋友們,我叫王東嶽,今年快五十了。我說這句話的意思是,年輕時的我一直沒找準活著的方向。我幹過採購員,幹過銷售經理,更是在改革開放的浪潮中有幸結識了我一生中的貴人,也是我的表弟。透過他,我有幸走遍華夏各地,更是能來到港城,接觸不一樣的人生。我最後要說的是,我是個很騷的男人,以前我不確定自己一生到底要做什麼,但現在我明白了,我要將餘生全部的力量全都奉獻給我最愛的成人行業!或許,你們在不久的將來,會看到從日國販賣過來的各種錄影帶。我相信,在導演的那一欄,將會有我王東嶽的名字!”

一番話把眾人都說懵逼了。

這是唱歌兒還是自我介紹?

在場的都是年輕人,雖然覺得成人行業有趣,並且覺得可笑。

但他們認為。

今天是來聽歌兒的,不是聽老王介紹自己理想的,很快就有人起鬨,大聲叫罵了起來。

“臺上的老傢伙!你趕緊唱吧,不是騷嗎,看你怎麼騷!”

“我們喜歡看那種電影,但不是現在!你唱不唱,不唱就滾下來!”

“趕緊開始!不然就換下一組!”

沒人給面子,老王很尷尬。

但轉瞬間,他又開始發揮自己不要老臉的精神,笑著對臺下人說,“朋友們,馬上唱!我的意思是,我這個人很騷,不但未來拍的電影騷,今天唱的歌兒也騷。但我要說明的一點是,生活中不該只有雅,也應該有俗,因為我們都是俗人,我這個人吶,對雅過敏!”

這還算是人話。

雅俗共賞可不是光說說就行的。

陽春白雪當然好,但沒了下里巴人的襯托,怎麼能體現出‘它’的清高?

而且老王深刻覺得,一些雅的東西看起來雖然高大上,但並不能博得人們的歡心。反而是那些惡趣味的下流段子,卻經常能逗得人捧腹大笑。

只是無奈。

老王喜歡的東西並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不再多言。

馬上回頭看向樂隊,輕輕點頭。

前奏響起,簡單輕快。

余天都沒想到,接下來老王唱出來的兩首旋律簡單的歌,會讓在場之人有多麼瘋狂!

“歌詞還能這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