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之所以這麼做,是有他自己的考慮。

說實話,這個所謂的“堪輿”的門戶他倒真的不是很在乎。

因為他本來也沒有師承。

現在這一身本領都是系統給的獎勵,真要說拜師,那也是拜系統為師。

不過這聽起來多少有點離譜。

錢升剛才給他使眼色,那意思他也清楚。

老錢是個生意人,需要考慮的事情比他們要複雜的多,有顧慮也正常。

可關鍵是林逸現在遇到了一些自己能力之外的問題,百思不得其解。

比如那枚青銅印,自己身後的神奇印記,在西周衣冠冢做的那個夢,等等等等

這些都是他沒辦法解釋的。

想要搞清楚這些問題,就得找這些“堪輿世家”打聽。

可這裡頭還有個問題:

如果你不是他們門裡人,或者不是人家的親傳弟子,這些跑江湖的老油條,絕對不會給你說真話。

從“堪輿之術”興起到現在,也就留了“八魁”作為後繼。

每家要是沒點絕活,怎麼可能流傳至今?

絕活,之所以叫絕活,那肯定是隻傳給自己人,外人你休想染指。

說白了這就是個圈子,林逸想要的也並不是什麼行內的認可與尊崇,他只想搞清楚自己遇到的這些謎題的謎底到底是什麼。

不過,白、羅二老聽到林逸答應的這麼爽快,心底裡別提多高興了。

“好好好,起初我還擔心小林你們幾個,會覺得我們這些老傢伙不識時務,看來是我想多了。

既然現在你同意入門,那咱們現在就定下口盟,待我們選定了良辰吉日,就廣發請帖,請其他幾門的門主一起來共襄盛舉。”

“老白頭,你介是做好捱罵的準備了?”老羅頭在一旁笑著調侃自己的老夥計。

“怎麼?說的好像就我捱罵一樣,你也跑不了。”

“我怕誰了?愛罵讓他們罵去吧,到時候他們來不來還兩說呢,橫不能打個電話過來“卷(罵)”我吧?再說了,他們那幾個小屁孩子,借他倆膽兒,他敢張這個口不敢?”

羅老頭說的輕描淡寫,可話語中透露的自信,在座的幾位可全都聽出來了。

錢升眼看事已至此,也不好再說什麼。

他們哥仨現在是拴在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既然林逸和汪強都沒有意見,他再瞻前顧後就顯得有些矯情了。

白老爺子今天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徹底開啟了話匣子。

“我跟老羅頭合計過了,要是你們仨願意叩我倆的門,我們就把你們三個全收了。

但是,在這之前,有些話我得先說在前頭。”

一聽他這語氣,林逸等人立刻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堪輿八魁’之所以能稱‘八魁’,主要是因為,各家都有一門拿手的本事。

就拿羅兄來說,津門羅氏。

世代以占卜之術見長,尤為擅長‘六爻問卦’和‘梅花易術’,流傳到他這一輩,已經是第十六代傳人,在這‘八魁’之中,要論占卜,沒人比得上羅家。”

說真的,就羅老頭現在這副模樣:

頂著一個地區支援中央的髮型,走路還駝著背,兩道壽眉低垂,眯縫著眼打量別人的表情,乍一看還有點“猥瑣”。

站在人堆裡,保準沒人會多瞧他一眼。

可誰能想到,就是這麼個小老頭,居然是“堪輿八魁”之一,津門羅家的第十六代傳人。

整整十六代啊!

這個數字聽的林逸都不由得暗暗咋舌。

要知道,很多現當代研究占卜之術的人們都認為,占卜是一種古老的機率學和統計學的合集。

是把一些事情發展的規律總結出來,然後套用。

再用機率的理念去解釋其中的道理。

且不說這些人是不是一葉障目,自以為是。

就以他們總結出來的理論來解釋的話,那羅家的占卜術也的確就該那麼準。

羅家一脈傳了十六代,往上數怎麼著也得到大明朝時期。

從那個時候採集樣本,總結經驗,一直流傳到了現在。

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什麼樣的事沒經過?

此前從文王開始打下基礎,《易經》經過一代又一代的傳承,這個樣本基數簡直就是個天文數字。

再加上他們羅家這麼多年掌握了無數個樣本,總結出來的經驗,就是要比其他人更可信。

這卦能不準嗎?

林逸現在掌握的也只是最基礎的“六爻占卜”之術,如果能掌握羅家這門占卜的手藝,那簡直就是如虎添翼。

羅老頭一聽老夥計誇讚自己,臉上倒還有點不好意思。

“別光說我們家的事,說說你,老白家,那才是真正有故事的人吶!我們家這隻能說算個餬口的買賣,白家乾的那可都是大買賣。”

聽他這麼說,幾人興趣瞬間都被提了起來。

白老爺子不慌不忙起身,走到幾人中間。

“我們白家,可沒有羅家這麼深淵的家世,祖上都是農戶出身,直到我天祖那一輩開始,做起了尋龍定穴的摸金行當。

“您祖上,是摸金校尉?”

林逸失聲道。

白老爺子點點頭,從自己的脖子上拎出一個黑漆漆,油光光的物件。

正是一枚正兒八經的摸金符。

這枚摸金符的品相比較差,比不得錢升那枚,也沒法跟汪強脖子上那枚相提並論。

那枚穿山甲的指甲被揉搓出一層厚厚的包漿。

尾部的黃金吞口也缺了幾塊,用銀料進行了修補。

看樣子,原主人當初可能是手頭遇到點問題,迫不得已把摸金符上的黃金吞口都給搓下來用了。

越是這樣,越能說明這物件是飽經滄桑。

白老爺子今年七十九歲,他的天祖,也就是他祖父的爺爺,就開始做倒斗的行當。

這一行來錢太快,所以很多人花錢大手大腳慣了,到老了的時候落得個晚景淒涼,也是常事。

白家老祖能想到經營古玩的行當,給後世多留一門手藝,也算是高瞻遠矚了。

要不然他們家現在,也不能住上這北海邊的四合院。

“摸金符?我們也有啊!”

說著話,汪強扯著自己脖子上的那枚摸金符亮了出來,錢升也跟著把自己那枚摸金符拿了出來。

這下可給白老爺子和羅老頭倆人看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