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的活動極其消耗體能。

林逸和陳二娃回到酒店簡單洗漱一下倒頭就睡,睜眼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時分。

汪強這個臨時的“後勤部長”倒也算稱職,給他倆點好了外賣。

他自己卻不知道溜達到哪裡去了。

林逸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機,看看他們五個人的群裡有沒有什麼動靜。

果然,留守普淨寺的三人組那邊一大早就發來了訊息。

南派這幫人到底還是有點手段,直接找到了當地宗協的人,幾通電話打完,人就進到了普淨寺裡。

跟他們一樣,是香客的身份進來的,雙方暫時還沒有打過照面。

五哥跟他們是打過交道的,對方也清楚五哥的身份。

何況這裡的供香客住宿的禪房都在一個院子裡,遲早是要碰到的。

五哥建議,暫時還是別主動去跟他們打招呼,能在暗處多藏一會是一會。

這一點林逸非常認同。

老話說叫隔牆有耳,他們現在就是這隻耳。

如果能從中打探到一些有用的資訊,對他們而言非常重要。

白璐的留言是讓林逸他們留點神,因為他們自始至終,都沒有見到張家人的身影。

就算是他們家的身份特殊,有所避諱,那也不至於到現在連面都不露吧?

好歹這青城山也算玄門的道場,不來普淨寺還能不去拜謁青城山?

所以,很有可能張家人依然留守在彭山江口區域。

跟他們的策略一樣,兵分兩路。

畢竟單論堪輿之術的熟練程度,封家與張家幾乎不相上下。

錢升那邊的訊息是,那塊最難辨認的拓片,幾乎沒有被破解的可能了。

一來是原碑殘缺太多,重要的內容完全無從考證,再一個就是這塊內容被磨損的程度也最高,連基本的筆畫內容都已經無法辨認。

唯一能解讀出來的內容就是,林逸他們鑽進去的那個青磚水道,確實是張獻忠著人去修的。

修建這處水道的時間甚至還早於自己的青峰山地宮。

至於原因嘛,只有進去之後,才有可能真正解開這其中的奧秘了。

錢升甚至一度認為,這處位於水下的暗道,才是張獻忠為自己選定的真正墓穴所在。

收集了一下那邊的資訊,林逸拿著手機,也向他們交流了一下這邊的情況。

只是略去了其中最驚險的那部分內容,僅僅告訴他們那八條水道的其中一條已經pass了,留給他們一個七選一的選擇題。

錢升還開玩笑說:要不跟南派那邊合計合計,一人找個洞鑽進去,權當抓鬮了。

被白璐抓住機會一頓埋怨,錢升只能連連告饒。

說真的,這水下機關的難度,不比那青峰山地宮來的簡單。

最關鍵是林逸已經去了這是第二次了,還是沒能從中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和有關的規律。

按理說,設計這些機關的人,一定會遵循相關的陰陽風水理論。

畢竟入土為安這件事,從古至今都是人生大事,馬虎不得。

何況是張獻忠這種自認為有龍氣傍身的一方霸主,只會更加註重這些事情。

但是,從這裡的地勢和風水格局來看,不能說平平無奇吧,只能說毫無亮點。

青峰山那處地宮,因為是“隱龍”的緣故,風水格局並不明顯。

而且為了聚集陰氣,不惜建在廟宇下面,還化用了水勢,疊成了“陰煞之局”,為的就是防止被人倒了他的鬥。

那這裡又是什麼原因?

故意找了一處水穴意欲何為呢?

在南北春典當中,每逢同行開業開張,行里人見面都會道一聲“火穴大轉”,現在也有化用為“火穴大賺”的,其實都是一個意思。

意思就是祝願主家能在這裡掙到大錢。

要說“水穴”那就算是罵街了,遇上脾氣不好的主兒,說不定還得挨頓飽打,還沒地方說理去。

這些說法就來自以前跑江湖老行當“金皮彩掛、評團調柳”當中的“金點門”,也就是看相算卦的行當,跟風水命格算是一個路數。

所以,沒人願意在挑選吉壤的時候,給自己選一處水穴。

古籍《葬經》中記載,唯一跟“水穴”沾邊的,唯有“五行星穴”當中的“水星穴”。

“水星柔弱,不能自結,或挨金而結穴,是為傍母;或挨木而結穴,是為倚子;以居西北主為得地。共有正水、含珠、梅花、祥雲,仙帶五種穴型。”

所謂正水,就是被水環繞,有一處陸地位於正中間,就像被護城河簇擁的一座城池,易守難攻。

就算沒學過風水學的外行人,也能看出這是一處不可多得的吉壤。

後面的含珠就次於正水,相當於正水的映象,吉壤在前,水圍在後。

梅花和祥雲當中的水勢也都是點綴,仙帶則是一條水脈的源頭所在,猶如一條仙人的玉帶拋撒出去,故而得名。

拿這套理論,去往水下那處通道上面套,任何一條都不符合。

這處水道墓穴給林逸的感覺就好像是鬧著玩一樣,讓他無比的困惑。

躺在床上,手裡端著手機,來回查閱昨晚在水下拍到的那八個洞口的照片,一個磚頭縫都不放過的尋找蛛絲馬跡。

陳二娃現在也幫不上什麼忙,只顧著看電視吃東西。

就在這時,房門的電子鎖發出聲音,汪強拎著幾份紅油抄手從外面走了進來,臉上笑容滿滿,都樂出褶子了。

“哎呦,都起來了,來來來,樓底下這家紅油抄手味道不錯,我給你們一人打包了兩份,我一個人就吃了四份。”

“你吃了四份你樂個什麼勁兒呢?要樂也是人家老闆樂,人家老闆就喜歡這樣好吃主兒。”

林逸躺在床上沒有起身,陳二娃上前接過抄手也不客氣,開啟就往嘴裡填。

“嘿,你這小子。我跟你說老林,剛才可樂死我了,樓底下賣抄手的老闆一聽我是上京口音,非說我看著像大學生,要我幫他兒子講講數學題。

我一看好傢伙,這四年級的數學題都給我難住了,但是咱不能跌份兒是不是,於是乎,哥們抄起習題本,給這小子一頓講,給這小子講的是雲裡霧裡,五迷三道的,他聽沒聽懂不知道,反正我是沒聽懂。”

“你這不誤人子弟嗎?”

“可樂的事情在後頭呢,這小子按我說的這一通算,竟然還給算出來了,你說這上哪說理去。我發現我倆也是有緣,學渣給學渣講題,一個敢講,一個是真敢聽啊。

你說,我要碰上一學霸,是不是也能給丫繞道進去?”

林逸剛想調侃他兩句,忽然一個激靈就從床上彈了起來。

“我知道那水底下是怎麼回事了!老汪,開車,咱們找個地方買裝備去!”

新冠二陽第三天,人已經徹底廢了,高燒不退,渾身痠痛,請個假,各位兄弟多擔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