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匆匆來到後院,就見到一些人圍在那裡,臉色煞白。

“寨主來了。”

眾人慌忙分開,崔大海等人走了過去。

崔石和崔彪躺在那裡,眼中流露出驚恐,漲紅的臉上帶著不甘與驚慌。

劉一斤神情凝重:“他們是死在了一個很熟悉的人的手中。”

崔鶯兒蹲下來檢視二人的傷口,又觸控著身上:“肌肉是鬆弛的,根本沒有應激的反應,這說明兇手是熟人,而且從脖子上的傷口來看,細小,斜長,而且切入的力道剛剛好,這說明對方是一個用劍高手,只是這劍是什麼樣的,我看不出來。”

跟在劉一斤身後的青鸞遲疑片刻:“我能看看嗎?”

青鸞走了上去,只是簡單地瞄了一眼“對方使用的不是劍。”

“不是劍?那是什麼?”

青鸞目光在房間中瞄了一圈,最後落在放在牆壁的一堆竹片上,隨手將竹片拿在手中仔細試了試重量。

崔鶯兒皺眉:“你不會覺得是用竹片殺人的吧。”

青鸞看了一下崔彪的屍體:“得罪了。”

說完話,手中竹片瞬間劃落,直接在崔彪身上切割出來一道細長的傷痕。

“你這是做什麼!”崔鶯兒臉色震怒:“他已經死了。”

“我知道,我只是讓你看看傷口。”

崔鶯兒狐疑地檢查著崔彪身上新的傷口,渾身一震“這,這?”

“當內力充盈灌輸在竹片上的時候,能夠瞬間形成強大的破壞力,這種破壞力能讓傷口處沒有任何的血跡溢位,但是狂暴的內力足夠將身體中的一切肌理全部摧毀。瞬間能夠封住所有的出血點,這也是為何他們的臉色都是漲紅的,而不是蒼白的。”

“是因為血沒有流出來嗎?”

青鸞點點頭:“若是這時候有人強行搬運屍體的話,一不小心就會將所有的一切全部破壞掉。”

“當然也可能隨著時間的轉變,當二人身體中的內力全部消散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將被掩埋,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就再也看不出這兩個人是如何死的了。”

崔大海和崔松臉色陰沉,忍不住對著四周喊道:“還愣著幹嘛,還不快查!將這個人給我查出來!今天都誰來過這裡!”

“回寨主,和崔石要好的幾個人過來看過,但是這幾個人內力都一般,還有就是崔彪身邊的幾個人也來過,不過這些人我們都知道底細。”

“沒了?”

兩個看守的人唯唯諾諾。

“你們倒是說啊!”

崔鶯兒氣得臉色鐵青:“難道還有其他人過來不成?”

“崔夫人來過。”

“崔夫人?”幾個人面面相覷。

在山寨中,只有崔石的夫人才被稱呼為崔夫人。

崔鶯兒慌忙帶人衝了出去,崔大海等人也是緊緊跟隨著。

只是當他們趕到地方的時候,看著崔夫人臉色平靜的躺在床上,早已經沒了氣息,頓時神情大變。

“這裡有遺書!”

眾人將遺書開啟,崔鶯兒長出一口氣:“崔夫人殺的人。”

“什麼?”

“這怎麼可能!”

“親手殺了自己的丈夫和兒子?這,這難道是真的?”

劉一斤疑惑地看著崔大海:“再說了,她有這麼高超的內力?”

崔大海嗯了一聲:“崔夫人是宅子中內力最高的人,她之前也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只是機緣巧合下和崔石結合在了一起。”

“不過崔夫人在寨子中一向深入淺出,很少和外人打交道。”

劉一斤嘆息一聲:“越是這樣的人,內心的世界也是敏感非常。”

“只是就算她和崔石之間有矛盾的話,也不至於殺了自己的兒子吧。”

眾人眉頭凝重。

劉一斤走到崔夫人跟前,仔細端詳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四周的人:“你們誰認識崔夫人的字型?”

眾人搖頭,就算是崔鶯兒也是茫然。

“記憶中的崔夫人是不會寫字的,從來沒有見過她動筆。”

崔松也是點頭道:“可是平日裡他們看著也是很恩愛的啊,而且從來沒有過爭吵,甚至連紅臉的次數都沒有過。”

“而且前幾天我還聽崔夫人說起過崔彪,滿眼的豪情,今天怎麼突然殺人?”

眾人也是一頭霧水。

劉一斤在房間中轉悠了一圈,突然看到牆壁上掛的一個刺繡,這個刺繡看上去精妙無雙,像是繡出來的一幅山水圖,工夫細膩,而且在刺繡的旁邊,繡著‘文白’兩個字。

崔鶯兒看著劉一斤直勾勾地看著畫,不由得眉頭微皺:“難道這幅畫有什麼奇怪的嘛?”

“初看是沒有,不過現在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有嗎?”眾人疑惑地抬頭,但是山水圖上人物無數,青山綠水橫舟,天空上白雲無數,遠處一層淡淡的針線繡出一個鐵塔的模樣。

“這是何人所繡的?”

崔鶯兒搖頭:“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倒是一旁的崔松道:“崔石結婚的時候,我家夫人曾幫助佈置婚房,她倒是說過崔夫人嫁過來的時候,手裡帶的是一幅刺繡圖,當時覺得好看,就直接掛在了房間中。”

“你的意思是這幅刺繡是崔夫人帶過來的?”

“對。的確是帶過來的。”

崔大海也是點點頭:“要是這樣說的話,倒是有點印象了。之前經常來找崔石喝酒的時候,這刺繡還真的就掛在這上面,只不過那時候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崔家老寨的人有對崔石熟悉的,當下紛紛望向這幅刺繡:“我們也時常見過,這有什麼,就是簡單的一幅畫而已。”

劉一斤笑著搖頭:“如果你們都說得沒錯的話,那麼眼前的這幅畫就有點奇怪了。”

崔鶯兒看著劉一斤,皺眉道:“那你說到底哪兒奇怪了?”

“畫圖上的一切都沒有問題,但是諸位看看這‘文白’兩個字。”

一眾人狐疑的看著這兩個字:“這有什麼奇怪的嘛?”

崔鶯兒腦海一閃:“這兩個字的字型和遺書上的差不多。”

“對。”劉一斤點頭道:“這種繡上去的文字雖然有點變化,但仔細對比的話,還是能看出一些端倪的。”

崔大海讓人將圖畫拿了下來,仔細和遺書上的字型進行了對比,的確是有相似的地方。

崔大海等人一愣:“難道崔夫人就是殺害崔石和崔彪的兇手不成?”

崔鬆鬆了一口氣:“看來現在案件已經破了,就是崔夫人殺害的丈夫和兒子,只是我沒想到,這個婦人怎麼可以這麼心狠手辣!”

崔松指著遺書上的一個字型道:“仔細對比的話,不能看出其中的端倪。”

“可是她為何要殺了崔石和崔彪呢?”

這時候,香菱從內室跑了出來:“大小姐,這裡面有書信。”

“哦?”

當香菱將書信拿出來的時候不由得愣住了:“這是寫給崔夫人的?”

崔鶯兒等人看完不由得臉色震怒:“怪不得崔彪一直想要和彌勒佛教的人合作,沒想到他們一家人都是彌勒佛教的人!”

崔大海接過書信仔細翻看了一下,不由地哼了一聲:“都說虎毒不食子呢,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如此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