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殺大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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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富庶產糧之地,要是下幾天雨就這樣,下幾天雨就這個樣,不但官牙局生意受損,蘇杭糧食產量下降,應天就沒糧食,災民一多,應天也不安穩。
他著閒散王爺就當不成,所以不管還不行。
朱柏想了想問塗牙長:“如今官糧是怎麼運?”
塗牙長:“我大明的官糧都是海、河、陸兼運。北部軍糧由江入海至通州或遼東或由江入淮、黃,至燕、秦。其他皆是陸運到大運河邊上,再由運河運至應天。海運為軍運,因為是運軍糧。餘皆民運,因為是各地交給應天的賦稅。”
朱柏皺眉:也就是說常蘇杭這一段都靠民間運輸了。
老朱當年把京城定在應天,也是考慮離江浙富庶之地近,運糧方便。水運不行就走陸路,反正各州府自己解決,所以一直沒有花力氣來疏通運河。
疏通肯定是要疏通的,可是官牙局來疏通肯定是不行,他才不做這個冤大頭。
朱柏說:“拿紙和筆來。”
他接了紙和筆,刷刷寫了一張紙,蓋了自己的印章,然後裝在信封裡,遞給富貴:“叫人快馬加鞭送給我父皇。得到我父皇批覆再回來,我在常州等著。”
這會出發,快馬加鞭,傍晚就能到應天。
富貴忙出去了。
朱柏對塗牙長說:“本王叫你們整理名單,你整理了嗎?”
塗牙長忙回答:“有的,有的,各種名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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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柏從官牙局出來,徑直回到了常州府衙。
孫知府見朱柏終於回來了,忙叫人端茶佈置點心。
朱柏笑嘻嘻一邊吃點心一邊說:“孫大人,這一次本王來巡視,一來是看看官牙局的運作,二來也是替我父皇看看縣學州學辦得怎麼樣。”
孫知府忙作揖,嘆氣:“唉。州學倒是早就辦起來了。知縣們只說是沒錢,所以縣學都還沒開起來。”
朱柏微微點頭:“沒關係,這樣吧你把所有知縣都叫來,本王要給他們開個會。”
孫知府心裡直嘀咕,卻不敢抗命,只說:“最快也要明天中午才會到了。”
朱柏:“不妨事。”
孫知府忙叫衙役下去通知了。
朱柏等他回來,又說:“不知道常州有幾個大商戶?”
孫知府說:“倒是有幾個。”
朱柏:“把年利潤兩百兩以上,房屋田地面積超過五畝的商戶都叫來。本王想要找他們喝茶。常州城裡哪裡有不錯的茶樓,最好靠近運河。”
孫知府說:“東城運河邊上的茗香樓比較安靜。”
朱柏:“行吧,那就茗香樓。明天午時,茗香樓見。”
孫知府又只能再次出去叫衙役去通知大商戶,然後暗暗嘆氣:都說這個湘王是個“小閻王”,很能折騰人。
這會兒他進來才坐下不到半柱香,已經摺騰他進進出出好幾趟了。
朱柏等他進來,笑嘻嘻說:“孫大人明天記得來哦。”就走了。
雖然源源不斷地有關於朱柏的訊息傳遞迴宮裡,可是老朱收到朱柏的信還是有些驚訝。
這小子連山匪都能打劫,還能有什麼難事要找咱?
他開啟信一看,朱柏用那鬼畫桃符的字講了運河堵塞至漕運不通暢,沿岸容易內澇的事情,然後提出瞭解決辦法,徵求老朱的同意。
按照以往朱柏的作風,應該是把這事先告訴朱標,然後唆使朱標來跟老朱請示。
這一次,大概是因為很緊急,又怕自己不在宮裡,中間傳遞訊息有誤,所以朱柏就破天荒地直接報給老朱了。
老朱笑了笑:小子,咱果然沒看錯你,你出去不是單單為了吃喝玩樂,是去辦大事的。
然後他即刻回了信,並叫人護送送信的人回常州。
朱柏夜裡住在官牙局他的專用房間裡。
他去應天送信的人這會兒已經回來了。
朱柏賞了他五兩銀子叫他去歇息,然後展開了朱元璋的回信。
是一張任命的聖旨。
朱柏笑了笑:老朱果然是最懂他,最睿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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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朱柏巳時三刻就到了。
他不但把孫用叫來了還請來了王千戶,然後找了個靠窗的大雅座,叫了許多點心,悠哉悠哉邊吃邊等。
那些商人聽說湘王叫自己,哪裡敢不來。
午時整,來了十幾個,都站在門邊大氣不敢出。
朱柏問孫用:“來齊了?”
孫用看了看,說:“齊了。”
朱柏對塗牙長抬了抬下巴:“來,把你的名單念念。”
然後塗牙長翻開一個冊子,開始點名。
一共點了二十一個,這裡卻只有十五個。
朱柏衝孫用笑了笑:“知府對常州的商戶不夠了解啊。”
孫用只擦汗:“是,下官無能。”
那幾個,不是他不叫,是叫不動。
而且這些人雖然經商,戶籍登記卻不是登記的商戶,所以他不叫也說得過去。
朱柏默默拿出自己的腰牌對塗牙長說:“來,辛苦塗牙長叫人去把名單上剩下的人都請來。”
又過了半柱香時間,剩下的也到期了。
朱柏默默把後來的幾個仔細看了看,記在心裡。
孫用心裡暗暗叫苦不迭:這小閻王原本可以一開始就拿出這個名單來叫人,卻偏偏要讓他去叫。
一來二去的就把他的底細和商戶的底細都摸清楚了。
朱柏笑嘻嘻地說:“來來來,後來的坐本王的左手邊,先來的坐右手邊。我們邊喝茶吃點心邊說。叫夥計多搬幾條椅子來。都坐下。”
夥計跑下去搬椅子,悄悄說:“今兒真稀奇,城裡所有的大戶都像孫子一樣圍著個孩子,知府也大氣不敢出。”
好多人聽說了,都想來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孩子。
富貴他們早把樓梯口守住,不叫閒人上來。
所以看熱鬧的人只能在樓下張望。
朱柏一笑:“各位莫緊張。本王今日請各位來,是想問問對官牙局執行的意見。”
富商們個個賠笑:“挺好的,挺好的。沒意見。”
“殿下英明神武,領導有方。”
其實心裡都在暗暗地說:臥槽,官牙局的牙長就在邊上杵著。我們哪敢說什麼。不然以後還要不要做生意了。
再說,這是你們朱家獨門生意,好不好的,我們不都是隻有接受的份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