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一道整齊劃一的回應聲在曹變蛟身後響起,隨後直衝建奴隊伍。

不待多爾袞有所反應,就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動。

等他轉過頭的時候,就看見身後追趕的明軍騎兵與之前追擊時,簡直天差地別。

如果說剛才是精銳,那現在就是充滿了毀滅之意的鋼鐵洪流。

“兄弟們,到了這一刻,別無退路了,唯有殺,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隨本貝勒衝!”

多爾袞雖然驚懼,但心氣還是有的,帶著親衛就朝著曹變蛟衝了過來。

騎兵的碰撞,看的不僅是對戰馬的操控,更多的是騎兵自身的攻擊技巧。

比的是自己的刀是不是比對方快、是不是比對方準、是不是比對方狠!

建奴自以為是馬背上的民族,可惜遇見了崇禎這個捨得花錢的皇帝,又遇見一個狠起來自己都怕的指揮使,戰力不是一般的強。

兩軍衝鋒著,但區別很大,建奴屬於邊衝鋒邊叫為自己打氣、咋咋呼呼的。

而勇士營則是無比的安靜,眼中滿是凌厲的殺意,屬於人狠話不多的主兒。

兩軍對撞,刀光閃爍,火星迸射,騎兵跌落,鮮血綻放,

曹變蛟雖然不認識多爾袞,但也知道這人是這支隊伍的最高指揮者,提著長槍就迎了上去。

來來回回就三招基礎槍法:橫掃千軍(掃、砸)、泰山壓頂(壓、劈)、青龍出水(刺、點)。

大開大合的招式,每一次兩人的交手,多爾袞都覺得手臂發麻,虎口震的生疼。

只是幾個回合,曹變蛟一招橫掃千軍掃中了前胸之上。

只聽砰的一聲,直接將多爾袞給砸飛了出去,人還未落地,幾口鮮血就噴了出去。

“貝勒!”

“多爾袞貝勒!”

“旗主!”

……

幾聲驚呼之聲傳來,剛剛落地的多爾袞直接氣的破口大罵。

真特麼的一群豬,這幾個稱呼一喊,自己死定了,

當即就要拔出匕首了結了自己,免得受辱。

曹變蛟眼睛一亮,嘴角掛著一絲笑意,撈到了一條大魚。

既然是大魚,哪能輕易讓他死,長槍再次砸下,拿著匕首的胳膊只聽見咯嘣一聲,斷了!

多爾袞倒也是條漢子,只是悶哼了一聲,想掙扎著站起來,可惜被曹變蛟的親衛的長刀架在了脖子上。

多爾袞被擒,讓殘存建奴騎兵的意志再次瓦解,

只是一刻鐘的時間,整個戰場上,再也沒有一名站著的建奴騎兵了。

“除了將領,普通軍士直接補刀,打掃戰場,將建奴屍體全部燒掉!”

看著戰場,曹變蛟下達了命令。

而同一時間,距離龍井關兩裡處,一支急行軍的數千人的隊伍在前排領軍之人的示意下停了下來。

“錢川,怎麼回事?”

錢川用力的嗅了嗅,臉色凝重道:“好濃的血腥味!”

“前方就是龍井關,按照距離和血腥濃度,前方至少有數千人死亡!”

“糟了,難道來晚了?”

為首的將軍臉色一變,拍了拍錢川,立刻道:“前方帶路,朝血腥味地方去!”

“全速前進,遇見建奴,格殺勿論!”

說完就帶頭跑了起來,就在他們跑了不到半刻鐘,突然一道尖銳的聲音從正前方響起。

正在打掃戰場的勇士營,瞬間返回戰馬身邊,翻身上馬,凝神戒備的看著遠方。

只是片刻的功夫,白桿兵從山中小道翻了出來,出現在官道上。

“白桿兵?”

看著出現的軍隊的盔甲樣式和白杆長槍,曹變蛟皺了皺眉頭,

白桿兵的在大安口才是呀,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乃白桿兵副將秦拱明,請曹指揮使出來答話!”

勇士營和白桿兵經常演武,自然是和秦拱明等人很熟了,聽聲音就知道是本人了。

當即策馬到了白桿兵軍前,看著滿身是汗的秦拱明,疑惑道:“秦將軍,您怎麼會在這裡?”

秦拱明將原委快速講了一遍,曹變蛟笑道:“忠貞侯大義,我們不是沒援軍,只是京營的三萬人耽誤了時辰,可能晚點到!”

“這群王八蛋,就應該拉出去砍了,真是一群蠢貨!”

秦拱明也怒罵了一聲,又連忙道:“緊趕慢趕還是來晚了,你們這是與誰廝殺?傷亡如何?”

“喏,多爾袞率領的五千精銳,企圖與龍井關的建奴匯合,打通建奴大軍的撤退道路,

結果被我們殲滅了,我們傷亡還沒有統計出來,可能在兩三百人吧!”

“嘶……”

秦拱明倒吸了口涼氣,全殲、自身傷亡三四百人,何等可怕的戰績!

隨著曹變蛟身後的勇士營讓開道路,官道上的慘狀出現在白桿兵的眼前。

整個兩三里長的官道上,到處都是流血不止、面帶痛苦的屍體和還有些微弱呻吟聲的傷兵。

尤其是帶川石橋附近的山口處,慘像更甚,完整屍體都算是好,

到處都是缺胳膊掉腿的屍體,有些地方竟然出現肉泥,可想而知戰馬踐踏的威力。

數千具屍體流出的鮮血,浸透了大地,最後匯聚在一起,朝著帶川石橋流去,最後流入灤河中。

“乖乖……真是一群狠人!”

秦拱明等人再次倒吸了口涼氣,隨即安排了人迅速加入清理戰場的工作中。

另一邊,曹變蛟、秦拱明和幾名千戶圍在一起,冷冷的盯著地上的十餘名半死不活的建奴的甲喇額真、梅勒額真以及多爾袞。

秦拱明看著多爾袞,戲謔的笑道:“真是一條大魚呀!”

“是你們自己主動說,還是讓我們動手?”

建奴數人皆是滿臉的桀驁之色,曹變蛟冷笑了一聲:“來人,將這個雜碎就地活埋了,這個傢伙一點點的削成人棍……”

一連指了四五個建奴的額真,親衛兵立刻上前,就當著建奴眾人的面開始行刑。

特別是那名要削成人棍的,直接扒光了衣服,寒光閃過,手指掉了一小截,建奴倒也硬氣,只是悶哼了一聲。

但幾個呼吸後,這名建奴就扛不住了,慘叫道:“住手,我說……我說……你們倒是問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