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

看著衝上來的察哈爾騎兵,追擊的明軍軍中尖銳的哨音再次響起。

追擊的關寧鐵騎齊刷刷的朝著兩側而去,露出後面的明軍步兵。

明軍快速的整理著隊形,五段戰法瞬間成型,一柄柄燃燒著火繩的鳥銃和燧發槍對準了察哈爾騎兵。

身後則是兩排虎蹲炮營和兩排佛郎機炮營,漆黑的炮口蓄勢待發!

“佛郎機炮營就位!”

“虎蹲炮營就位!”

“鳥銃手就位!”

“燧發槍手就位!”

“御雷營就位!”

……

一道道代表著不同含義的令旗在軍中不斷打起。

一排排的軍士井然有序的站立著。

如果從高空中俯瞰,可以看到四排,每排兩百多門火炮錯位排列的場面。

四百米……三百五十米……

隨著騎兵的靠近,代表著火炮的令旗揮下。

看著一排的火炮,桑喀爾寨心中大驚,想要後撤,但已經來不及了,已經到了這份上了,唯有衝鋒,還有一絲生路!

轟!

轟!

第一排的佛郎機炮開火了,五個呼吸內將三發子彈打了出去。

也不看察哈爾騎兵的表現,立刻抬著佛郎機炮後撤。

衝鋒……繼續衝鋒……唯有衝鋒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為了成為部落的首領,為了美女,為了成群的牛羊馬群,必須要衝下去!

前面的同袍倒下,後面的騎兵繼續跟上,已經距離明軍不足三百米了。

勝利就在前方!

一輪佛郎機炮齊射後,被直接擊中要害和混亂墜馬踩踏的,察哈爾的一萬騎兵損失在一成左右。

但大明第二排的佛郎機炮開火了。

因為距離近了一些,鉛彈威力大增,察哈爾騎兵再次損失兩成,但已經距離明軍兩百五十米內。

察哈爾騎兵已經能清晰看見明軍軍士的臉龐和頭上隨風飄揚的紅纓。

令他們絕望的是,佛郎機炮車退後,露出了一排的虎蹲炮。

一輪齊射,再次損失兩成,但騎兵已經靠近了百米內。

明軍軍士也被察哈爾騎兵精湛的箭術射中,但相對察哈爾的損失,可以忽略不計。

看著倒地的明軍軍士,來不及喜悅的察哈爾騎兵們就發現明軍陣營中丟擲一個個黑乎乎、還冒著火光的東西,如雨一般的將他們覆蓋!

桑喀爾寨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但來不及多想,一聲聲巨響在騎兵隊伍中爆炸開來。

轟……轟……

這個黑乎乎的東西的輻射面雖然沒有佛郎機炮和虎蹲炮廣,但直接殺傷力更大。

御雷營的兩千軍士在三個呼吸內扔出了萬餘枚掌心雷以及轟天雷。

一時間,整個戰場上瀰漫了濃郁的火藥味、血腥味和肉香。

轟!

一個掌心落到了桑喀爾寨的戰馬前,猛烈的爆炸將他震飛了出去,隨即又被另個爆炸的掌心雷擊中。

“這難道就是龍井關圍殺建奴的新式火器?”

“我們應該聽信大明使者的話,應該投降的……察哈爾完了!”

這是桑喀爾寨最後的念頭,隨即便失去了意識。

他雖然死亡,但戰爭還未結束。

“他們是惡鬼!”

“他們是神,我們不該招惹的!”

“我們投降!”

“快逃!”

……

察哈爾騎兵終於崩潰了,開始調轉馬頭。

接下來就是單方面的屠殺,弓箭手、鳥銃手、燧發槍挨個點名察哈爾騎兵。

趙率教、何可綱帶著已經迂迴的關寧鐵騎追殺著潰逃的騎兵。

崇禎也在勇士營的護衛下到了戰場。

“打掃戰場,不留活口!”

命令下達,明軍軍士則是進入剛剛的戰場,開始補刀,不管死沒死,先補三刀,脖子一刀、胸口一刀、肚子一刀。

半空中飄蕩著濃郁的血腥味,一名名被鉛子擊中但還未死亡的察哈爾騎兵在慘叫著,但隨即被幹掉。

雖然殘忍,但這就是戰爭!

半個時辰後,關寧鐵騎返回,一萬逆向衝鋒察哈爾騎兵全部被幹掉。

“孫愛卿,你帶領禁軍,繼續追擊,但不要再次攻擊,在歸化城二十里處紮營!”

“傳令黑雲龍,率大軍急速朝歸化城靠近,隨時準備圍困歸化城!”

“臣領旨!”

孫承宗壓抑著興奮回應了一聲,隨即又道:“陛下,如果遇見前面察哈爾部族的子民怎麼處理?”

“成年男子殺了,女性留著,集中看管,膽敢反抗者,殺!”

“臣明白!”

孫承宗再次回應後,和禁軍指揮使孫傳庭商議了一下,帶著大軍緩緩的朝著歸化城靠攏!

看著離去的禁軍,崇禎再次掃視了一眼戰場後,帶著勇士營和騰驤右衛返回雷場。

等他們返回雷場的時候,雷場上濃郁的煙塵也在風力的作用消散。

看著雷場內的場景,所有軍士眼中滿是驚駭之色,整個雷場似乎被犁了一遍。

為了效果,這裡面不僅埋了四千餘顆顆粒化火藥的地雷,還埋了兩萬餘斤普通黑火藥的大號地雷。

此刻的雷場內一片焦黑之色,血液和火藥灼燒過的泥土混合在一起,呈現出紅黑色。

屍橫遍野、殘肢斷臂碎肉,還有躺在殘肢斷臂中、身上嵌滿鉛彈他痛苦哀嚎的察哈爾騎兵。

看著圍上來的明軍軍士,他們眼中雜糅著憤怒、仇恨、驚懼、留念、解脫之色。

憤怒的是堂堂大明竟然不敢正面一戰,竟然使用卑劣的手段;

仇恨和驚懼的是大明竟然有如此神器,察哈爾的榮光將不再了!

留念的是對這個世界、家人的眷念,解脫的是不用在承受無邊的痛苦。

聽著一些受傷的察哈爾騎兵的哇哇大叫,崇禎冷冷道:“補刀,不留活口,統計戰損!”

“地雷營立刻檢視拉響超大號地雷的勇士們是不是還活著!”

萬名明軍軍士提著刀、長槍進入雷場,逐個補刀。

地雷營的軍士也按照雷場的佈置圖和事先確定的基點開始挖著用於藏身的地洞。

與龍井關前的戰場相比,可能沒有那麼血腥,但更加令人膽寒,也更加證明了未來的戰爭,火器才是主導者。

一擊之力,數萬人死亡、失去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