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流水線成功後,我們又調回了各邊鎮部分的熟練工匠,效率大大提升。

目前火器研究院的顆粒化火藥每日產出已經達到了五百左右,月產出一萬五千斤,從三月至今,火器研究院共產出顆粒化火藥九萬五千斤,

按照陛下要求,一成備用,一成做成定裝藥管,大約是十五萬顆,但各軍都需要訓練,估計也沒有剩餘多少。

兩成是掌心雷,三萬八千顆,但前幾日被御雷營調走五千顆,目前三萬三千顆,

兩成做成轟天雷和兩成飛雷炮彈,數量都是一千八百顆,

兩成燧發地雷,數量是九千五百顆,但因為地雷不穩定,沒有新增火石頭,如果要用,得三四天的時間新增火石。

因為燧發槍的出現,現在已經停產了火繩槍,全部改成了燧發槍的流水線,

但火槍製造最大的限制是銃管,所以效率一直提升不起來,每天大概能生產一百二十柄燧發槍,

目前已經制造出的燧發槍,全部調撥給了騰驤四衛和禁軍、京營。

佛郎機炮和虎蹲炮等每天也能產出三五門,目前各有四五百門。

至於以前普通的火藥,只要原料夠,一個月生產五十萬斤都不是問題,而且會比之前更好一些。”

一項項資料從徐光啟口中說出,眾人聽的心神搖曳,更多的是震動。

他們沒有想到火器研究院竟然產出了這麼多的火器,而且都是改良之後的,這近半年的製造是以往三四年的總和了。

“可惜了,時間不對,若是現在是七月份,臣一定請戰,親率大軍直指瀋陽!”

“是呀,現在是九月中旬,北京到寧遠一千多里地,大軍行軍得大半個月,等到寧遠都到十月初了,

近些年十月份北京都已經結冰了,更何況再往北千餘里地,寧遠那邊現在白天倒還算好,晚上都點水滴凍,

若是再下一兩場大雪,數十萬大軍的戰力可就要降到最低點了,而自幼生活在東北的建奴已經習慣了嚴寒,對明軍很是不利。”

“為什麼蒙古諸部都是在秋冬時間南下,一是因為秋收糧食多,二是戰馬的秋膘,狀態最好,三則是天氣,影響明軍但卻影響不了蒙古諸部。”

“有道是六臘不興兵,天氣太冷對士兵影響很大,且對運輸是極大的考驗,如果大雪導致補給遲到幾天,那就不戰自潰了!”

“也不急在一時,按照火器研究院的這個製造進度,開春之後,只要建奴、扶桑、蒙古諸部敢攻擊寧遠,他們就能讓對方來多少死多少。”

……

崇禎在一邊聽的也是直點頭,這個時機實在是太尷尬了。

早一兩個月,軍需儲備不夠,晚個把月天氣又制約著,只能等著,好在再拖幾個月對明軍是有利的。

看著眾人震撼的神色,崇禎嘴角掛著一絲莫名的笑意。

若是他們知道,真實的資料在現在報出的資料上再增加兩成,他們會更震驚了。

火器研究院的大明最高機密所在,那句話說的好,你看到的都是我想讓你看到的,你瞭解的都是我想讓你瞭解的。

即便是內閣大臣也不能全部知曉底蘊,不是不信任,是以防萬一,預留的部分也能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

“這就是朕的底氣所在,之所以沒有調配給寧遠、毛文龍等四部,就是示敵以弱,不給他們防備的機會!

即便三個月後鐵模鑄炮技術完善不了,按照目前的製造速度,明年開春之後,這個資料還能翻一倍,

如果必須要反擊時,我們軍士的戰損會高一些,但戰爭哪有不死人的,到那個時候,朕只能顧全大局了,舍小家保大家了。”

說到這裡後,崇禎看向袁可立等人:“袁愛卿,按照鄭芝奇之前所稟報的扶桑情報以及我們的推測、火器研究院火器的儲存量,你們內閣做一份詳盡的進攻計劃出來,

其次,天已經冷了,要保證錦州孫傳庭、遼東半島馬祥麟兩部的軍需,嚴防建奴趁著風雪天氣偷襲兩部,

好了,除了徐愛卿外,都先退下吧!”

眾人行禮之後,慢慢的退出東暖閣,眼中皆是興奮之色。

東暖閣內只剩下了徐光啟一人,崇禎輕聲道:“徐愛卿,這段時間你辛苦了,你們的功勞朕都記著呢,但為了保密起見,待覆滅建奴之後,朕再論功行賞!”

“臣明白!”

“留下你是有兩件事情要囑咐你,第一、燧發地雷由原來的兩成調整為一成半,多出的半成製造成定裝藥管,

以後你自己算一下,除去各軍訓練所需的外,一柄燧發槍必須配備三十發藥管的儲備。

第二,火器的研發,你要記住三個一代,即開發一代、準備一代、生產一代,

生產一代就是軍中已經使用的,準備一代就是已經研究出來了,但還沒有裝備的,但隨時都能裝備,開發一代就是正在研究的。

威力、效能是一代比一代高,三個一代要寫進大明火器研究院研究者的骨子裡,如此,我們才不會落後。”

“陛下高瞻遠矚、立意深遠,臣不及萬一!”

徐光啟話語中滿是敬佩之色。

對於徐光啟的恭維,崇禎只是笑了笑:“徐愛卿,半個月後飛雷炮,你可得給朕驚喜呀!”

“等完善後,臣一定會在第一時間請陛下前去觀摩!”

又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後,徐光啟才離開東暖閣。

東暖閣內,崇禎看了看桌上的抱式大筒,讓王承恩撤走,隨即端了一杯茶就著糕點慢慢的吃著,緩解著疲勞。

鄭芝奇帶回的扶桑的訊息,雖然讓他有些緊迫,但也不怎麼放在心上,還是那句話,一切的恐懼都源於火力不足。

但現在的火器已經讓他無懼一切。

待一盤糕點下肚後,崇禎滿血復活,起身回到龍案後,沉思了片刻後,提筆在宣紙上畫了起來。

只是片刻的功夫,兩個形狀奇怪的東西躍然紙上。

看著還未乾的墨跡,崇禎眼中滿是笑意:“是時候將這兩件東西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