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極雙目緊閉,彷彿沒有聽見崇禎的話一樣。

對此,崇禎也不生氣,朝著孫傳庭點了點頭。

“舒穆祿·揚古利,立刻開門投降,可以給你們留一個全屍,否則讓你們求生不成求死不能!”

“舒穆祿·揚古利,建奴聯軍已經全軍覆沒了,皇太極也被我們活捉了,周邊城池已經全部淪陷了,你再堅持下去沒有任何的意義!”

“痛痛快快的投降,痛痛快快的死,這不好嗎?等我們攻破了瀋陽城,到時候你們想死都難!”

……

軍士們站在城牆百米外扯著嗓子喊著話,聽的城牆之上的建奴守將個個勃然大怒。

“都安靜一些!”

舒穆祿·揚古利怒喝了一聲,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了。

自上次勇士營堵門之後,明軍就派遣了一萬多人駐紮在瀋陽城的四座城門外。

只要他們率軍出城,明軍就退,等他們回城,明軍就繼續回來堵著。

而且他們還不敢追的太遠,因為有一次追出城外兩裡左右,數道巨響,直接死了千把人。

以至於這個把月的時間,沒有任何人能進城,瀋陽城與世隔絕了。

對於明軍說的大金聯軍全軍覆沒了,皇太極被抓了,他們心中一點譜都沒有。

但可以肯定一定是遇見大麻煩了,否則不可能讓人堵在都城。

“都冷靜一些,瀋陽城城牆高三丈五尺,厚一丈八尺,女牆七尺五寸,護城河寬十四丈五尺,這種條件,明軍進攻難度極大!”

“瀋陽城是宥城融合、八門八關,一座城門就是一道關卡,只要堅守住就行!”

“退一步講,瀋陽城有攻城、內城、外城三道城牆,外面有數丈寬的護城河,哪怕是他們有能力攻破,我們也能憑藉熟悉地形和他們耗,能殺一個算一個!”

“全城通告,瀋陽城要破了,所有大金年滿十四歲男子全部上城牆防守,所有女子負責所有後勤,限期半個時辰,不來的直接砍了!

另外,讓他們將所有金銀珠寶、皮毛藥材都集中起來,再去將國庫開啟,將裡面所有值錢的都搬出來,放在內城城門口!”

此話一出,眾將都有些錯愕。

讓大金的百姓參與防守,這都能理解,畢竟城都要破了。

可將金銀財寶都集中起來做什麼?

見眾人疑惑,舒穆祿·揚古利淡淡道:“照做就是了!告訴他們,拿出多少等城外明軍退出後就補多少給他們,

若是城破了,他們這些都要便宜明軍了,人死了銀子卻是給敵人了,多悲哀的事情。

若是貴族不配合,就直接砍了,別磨嘰,我們沒有時間,明軍可能隨時攻城,快去!”

“將軍,那國庫……”

“大汗怪罪下來本將一人承擔,本將是城中最高統帥,決策是本將做的,命令是本將下的,你們只是執行,和你們無關!”

“可……”

鏗……鏘……

有武將還想說什麼,舒穆祿·揚古利直接抽出了腰間彎刀,冷冷道:“再廢話,老子先砍了你們!”

見將軍怒了,負責的幾名武將帶著手下迅速的離去。

將舒穆祿·揚古利的話傳達了一遍後,大多數人很是配合。

也有一些例外,在觀望,可負責的武將沒那個耐心,直接拔刀砍人,然後抄家。

如此震懾之下,所有人都老實了,一箱箱金銀珠寶、一車車藥材皮毛送到了內城門外。

這種動靜自然是驚動了所有惶惶不安的城中百姓,都聚在一起圍觀著,哪怕是城外大軍圍城。

舒穆祿·揚古利站在內城城牆之上,掃視著眾人:“諸位,城外明軍圍城,瀋陽城危在旦夕,本將需要你們的幫助,

本將承諾只要參與守城的,搬運物資者,一日給銀二兩,防守五日多給二兩,十日多給五兩;

上城牆防守的,每日給銀五兩,五日多給五兩,十日多給十兩。

殺敵一人,賞銀二十兩,小旗三十兩,總旗五十兩,百戶百兩,千戶千兩且另給牛錄額真官職!

以上賞賜,一日一結算,絕不拖欠。

傷殘者給銀五十兩,免除十年賦稅,十年後賦稅減半,免除所有勞役;

戰死者給銀百兩,免除今後所有賦稅、勞役!”

話一出,結合現場一箱箱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的金銀,所有圍觀的百姓呼吸都急促了。

他們辛勤勞作辛苦一個月也只能賺一兩左右的銀子,現在只是協助防守一日就能給二兩,太誘惑人了。

“搬運物資就二兩銀子一天,若是幹上一個月,都能在瀋陽買座小宅院了!”

“對呀,搬運物資基本沒有什麼危險的,有沒有要去的,一起去也有個伴!”

“我有點想上城牆防守了,五兩銀子呀,幹上兩三天去城中飄香樓包個夜,死了也值得呀!”

“想法是好,就怕你是有命賺沒命花,不對……沒命賺!”

“對,上去都是炮灰!”

“傻不傻呀,城外有數米寬的護城河,城牆高數丈,即便是明軍的火繩槍都無法直接擊中,等明軍渡過護城河,攻城傷亡是防守的十倍,怎麼可能是炮灰?”

“可你們有沒有想過,若是瀋陽城被明軍攻破了呢?我們幫助防守,會不會被清算?”

“清算什麼?瞭解一下什麼叫法不責眾?”

……

眾人都動心,絲毫不懷疑賞銀不能兌現。

這現場粗略估計足足有兩三百萬兩之多,還只是一個城門,如果每個城門都有這麼多,那至少有兩三千萬兩之多。

“將軍,我報名搬運物資!”

“將軍,算我一個,上城牆防守,瀟灑幾日也值當了!”

“揚古利貝勒,我們兄弟五個也跟著您幹了!”

……

觀望了好一會兒後,終於有人站了出來。

有人帶頭,自然就有人效仿,於是整個現場熱鬧了起來,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有數百人報名了,而且還是在增加著。

遠處一座小院中,五六名力巴打扮的人站在一門口,透過門縫看著熱鬧的場面,臉色無比的難看。

領頭之人怒道:“舒穆祿·揚古利這一招好毒呀!”

“老大,什麼意思?這不是在做困獸之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