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埋伏,撤!”

聽著船上冷厲的聲音,倭寇領頭的老大臉色瞬間大變,怒喝了起來。

可惜已經晚了。

在楊濤命令下達的那一刻,一半的商船中少的有兩三名、多的有五六名軍士衝了出來,粗略估算至少有一百二三十人之多。

嗖嗖……

嗖嗖……

一支支利箭劃破三十米的距離,射中了正準備轉身要走的倭寇。

一聲聲的慘叫聲傳來。

這些被抽調出來的燕山衛軍士都是燕山衛中的神箭手,張弓搭箭,箭若流星,箭無虛發。

“快,衝上船、近戰,讓弓箭失去作用!”

領頭的倭寇老大怒吼,這個時候逃走那就是找死。

如此近的距離,他們轉身逃跑,再快能跑的過弓箭嗎?

唯有近身,讓弓箭失去作用,他們才有生機。

眾倭寇繼續揮舞著刀朝著貨船衝去。

可還是有一部分被嚇著了,朝著後面跑去。

三十米……二十米……

只見船上軍士扔下了弓箭,伸手拿起腳邊另一件兵器,對準了衝上來的倭寇。

只是一瞬間,漫天的箭矢籠罩了衝上來的倭寇。

“連弩?”

“他們是大明軍方的人!”

“這是陰謀!”

“快跑!”

一道道驚呼聲響起。

可他們跑的再快,哪裡有連弩箭的速度快。

一具手持連弩可瞬間發射五支箭,一百多人就是六七百支,箭雨覆蓋了倭寇門。

更可怕的是這些箭都是在加了迷藥的水中浸泡過的,中箭者短則數息,長則半炷香,必定會四肢痠軟。

一輪連弩過後,衝上來的倭寇全部倒地。

只剩下三十餘名在第一輪弓箭攻擊中轉身逃走的倭寇,但身上也插著箭,但跑著跑著,便身體一軟就倒了下去。

“梁昇,帶一半人去追!”

“高銘,帶剩下的兄弟清理戰場,將昏迷的全都綁起來,打掉大牙,防止有毒囊。”

“陳振,帶幾艘小船上下游兩百米內看著,只要有人露頭,直接射殺!”

三名總旗領命離去。

而遠在岸邊七八里外的小樹林之中,漕幫揚州堂的堂主吳塵看著煙花,嘴角咧著冷笑:“兄弟們,都動起來,只要衝過來的,全部抓起來。”

聲音剛過,身後的兩百餘名精壯的漢子們拿著一條條漁網衝了出去,臉上滿是興奮之色。

由不得他們不興奮呀,抓一個活口五十兩,幹掉一個三十兩。

急促的腳步聲、劇烈的喘息聲、追兵的呼喊聲、時不時的刀劍碰撞的聲音在黎明前靜謐的大地上響起。

一直到天邊泛白的時候,聲音才慢慢的平息了下來。

一名名跟死魚一樣、塞著嘴巴的倭寇被跟拖死狗一樣的拖回了岸邊的營地。

“千戶大人,根據俘虜交代,此次一共是三百六十九人,截止到目前一共是三百五十四人,還差十五人。

我們沒有戰死的,只有二十餘名兄弟在追擊時受了些輕傷。”

“有多少活口?”

“五十六個!”

“哈哈,不枉我們廢了這麼多事兒呀!”

楊濤咧嘴笑了,正準備說話時,一名軍士跑了過來:“大人,漕幫的吳塵帶著十五名倭寇來了。”

話音剛落,一隊人就到了跟前,隊伍中兩人拖著一名倭寇的胳膊,腿則是在地上。

這一路走來,鞋子已經不知道去哪裡了,雙腳已經磨的血肉模糊了,腿上全都是劃痕。

“楊千戶,我們這邊只抓到了十五人,不知道有沒有漏網的,您先看看?”

“辛苦吳堂主,人數剛剛好,一個不少!”

“哈哈哈,沒少就行,那我們就先撤了,不打擾您審問了,有事您招呼!”

“好說,等這邊事了了,回程的時候我去揚州城請你喝酒!”

“楊千戶這麼說就是打在下的臉了,揚州城我們是東道主,哪有客人請客的道理,必須我請,就這麼定了,咱們回見!”

吳塵笑了笑,抱拳後轉身離去,乾脆之極。

“倒是有趣兒!”

楊濤看著吳塵的背影笑了一聲,而後看著眾人:“將活口扔到水裡泡一泡,讓他們清醒清醒。”

軍士們將被捆著的倭寇們直接扔進了水中,被冷水這麼一泡,紛紛就醒了,還是掙扎了起來,可惜被困住了雙手雙腳,怎麼掙扎都沒用。

足足過了半炷香的功夫,一些倭寇都翻白眼了才撈了上來。

楊濤看著一排跪著、溼漉漉的倭寇,冷笑道:“本千戶知道你們能聽懂且會說大明的話,

你們主動交代則罷了,若是負隅頑抗,那本千戶就只能將你們送進詔獄了。

詔獄是個什麼地方,你們潛伏大明這麼多年應該聽說過吧!”

“第一個問題,誰是此次行動的頭領?”

可惜換來的卻是無邊的謾罵,將這些軍士的祖上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行,本千戶就喜歡最硬的人,但願你們能挺住!”

“來人,將這個雙腳受傷的灑上鹽,然後再倒上燒刀子!”

“將這個掛起來,傷口上灑上白糖,再去找一窩螞蟻來!”

“將這個的雙手十指給一片片的切下來!”

……

一連點了五個人,實施了五種酷刑。

整個現場一片鬼哭狼嚎,只是五個人,演繹出了千軍萬馬的感覺。

被切手指的倭寇,扭動著身體,慘嚎道:“我、我說、我說,不要切了!”

“頭、頭領是、是……”

出聲之人艱難的掃視著跪著的倭寇,只是剛看了幾個人,就被其中一人打斷了:“山本,閉嘴,你敢背叛……”

“來人,將這個出聲的倭寇掛起來,燒堆火,讓他暖和暖和!”

楊濤話音剛落,兩名軍士就衝了過去將出聲阻撓的倭寇給掛了起來,燃起柴火。

火焰升騰,讓渾身溼漉漉的有了些許溫暖,但幾息之後炙熱感出現了,面板開始發燙,水泡出現,而後破裂流出淡黃色液體……

扭動、掙扎……無濟於事……

慘嚎聲是之前五人的數倍,跪著的倭寇們臉色鉅變。

“害怕了嗎?”

“呵呵,實話告訴你們,這種刑罰在詔獄都是上不了檯面的小把戲,只要你們進了詔獄你們就知道什麼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你們會在清醒的狀態下感受自己被割上千刀而不死,你們會親眼看到自己的血肉、骨頭!”

“我說、我說、我們全部都說!”

“我們此次行動的……”

“停,千萬不要想著編瞎話,你們會被分開審問,若是對不上,凌遲是你們唯一的選擇!”

楊濤手一揮,百餘名軍士將數十名倭寇分散開來,一個個的審問著。

這一場審問,足足經歷了半個時辰,交代的口供足足數百頁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