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紀仁最終選擇了諸葛玉泉,眾人面色複雜,欣喜有之,遺憾有之,惋惜有之。

方才滿臉煞氣的吳王看到這裡,頓時喜形於色,雖然諸葛玉泉在諸葛家的地位,超出他的想象,但諸葛玉泉的授徒水平是公認的。

一共收過三個弟子。

兩個弟子到現在還瘋瘋癲癲的,剩下來一個也瘋癲了一年多,然後捨棄諸葛玉泉之後,方才有所成就,而這還是姜家全力出手,請了張仲景與華佗法相的凝聚者,兩位當世國手一同出手,才救了回來。

所以縱然紀仁天賦高,可怕用不了幾個月,就能看到一個瘋瘋癲癲的紀仁。

而且諸葛家素來奉公守法,不存在以權謀私,倒也不用擔心諸葛家打壓他們。

太子和吳王想得差不多,面露遺憾之色,可惜了一員猛將,竟然不選擇審先生,而是諸葛玉泉,可惜了,目光短淺。

表現最直接的是喬輕音,身上幾乎沒有了力氣,半靠在關顏身上,身子癱軟,喃喃自語道:“完了,完了,我爹要瘋了,怎麼辦?怎麼辦?”

諸葛玉泉地位高不高,她不知道,但她爹就想著紀仁能好好活著,這要是瘋瘋癲癲了,怎麼辦啊?

關顏想要勸解,但又找不到什麼勸慰的話,只能抱緊了喬輕音嬌軀,輕輕安撫,這般親近不知羨煞學院學子。

“恭喜鬼龍先生收得佳徒,也賀紀學子拜得名師,當真是佳徒名師,若日後有空,可來陪老夫喝喝茶。”賈老笑呵呵地說道,這燙手山芋,諸葛家接過去了,就都和他無關了。

“謝副院長吉言,日後定當叨擾。”紀仁道。

賈老面上笑容微微一滯,老夫就一句客套話,你還當真了?

你不知道老夫是誰嗎?

“你可知老夫是誰?”賈老看著紀仁道。

“知曉,曹魏開國功臣,魏晉八君子之首,算無遺策,曾以一計,撕下大漢最後一塊遮羞布,也曾以一計,助張繡斬殺曹操最器重的長子和最看重的猛將,還曾以一計離間韓遂、馬超,讓西涼錦馬超從一路諸侯淪為諸侯打手的賈詡之後,現如今太平學院副院長——賈儒。昔年西涼之亂時,三言兩語便讓西涼內亂的大齊棟樑。”紀仁道。

“哦?可世人更喜歡喚我毒士啊,將我比作毒蛇,不敢與我親近,你偏要例外。”賈老笑道,知道我,還敢來找我?

“是藥三分毒,是藥是毒,不可一概而論。賈老乃國之棟樑,謀算皆為大事,乃大齊之敵,小子不在其列。”紀仁看著賈老笑得坦蕩。

賈詡位列魏晉八君子之首,但在三國遊戲以及小說、營銷號裡,大家更喜歡評價其為毒士。

不過,紀仁並不如何畏懼,因為賈詡如蛇,而大多數毒蛇其實並不喜歡咬人,因為毒素是很珍貴的,同理在謀士上也是一樣的,無論是當年賈詡還是現在的賈儒都不會閒著沒事去算計普通人。

甚至大多數情況下,他們與人和善,謙遜有禮,人不犯他,他不犯人,人若犯他,禮讓三分,只有到了他們認為真正的大事,才會出手,明明白白算死敵人全家,至於其中會不會對普通人造成什麼損害,他們自己都要死了,哪裡還會顧及這些?

而和這樣的人偶爾相處一二,旁人還會懼紀仁。

賈老聞言,蒼老的臉上浮現一絲笑意道:“有趣,你要想來,有空的話可以來坐坐。”

做了諸葛玉泉的弟子,這做客做不了多久的,所以帶不來多少的危險。

而若是紀仁真的能長久地做諸葛玉泉的弟子,那賈老也真的很有興趣看看紀仁,到底是怎樣的人物。

須知諸葛玉泉雖然修為不高,但輩分極高,不僅是在諸葛家中,在道門之內同樣如此,只是知曉者寥寥無幾罷了。

至於其間危險,他雖然不喜歡惹事,但大齊之內,怕他的人更多,至今為止也沒有哪個人真敢拉他下水,只不過是他生性謹慎罷了。

看著和賈老談笑風生的紀仁,吳王面色更是陰冷,好在想到紀仁已經拜入諸葛玉泉門下,面色稍緩。

將廢之人罷了。

諸葛清嵐輕笑,微微拂扇,繼續主持接下來的收徒大會,讓紀仁下去,次名的諸葛然上來。

紀仁下去,拍了拍諸葛然的肩膀,笑道:“師侄,該你了。”

諸葛然臉色頓時黑了幾分,一臉嫌棄地拍掉紀仁的手,萬沒想到紀仁還是進了火坑,而進火坑之後,紀仁還沒怎樣,他先被佔了便宜,走上了臺去。

當下,場上十個紫綬先生同時放出信物來,五光十色的,煞是壯觀,規模遠勝方才紀仁出現的時候。

紀仁見狀,也不吃驚,雖然諸葛然的修為天賦都不如他,這個在座的也都知道,但人生啊,不是打打殺殺,那是人情世故,家父諸葛清嵐,這六個大字說出,就是無敵的。

誰又不想借著這個關係,和諸葛清嵐拉近關係呢?

至於諸葛然本人如何,倒沒那麼重要。

而諸葛然也沒有猶豫,直接拿過一件信物,朝著高臺上一個老師拜道:“弟子諸葛然拜見荀師。”

高臺上,一個衣著儒雅,面容俊朗的中年人含笑點頭。

荀隱,凝聚荀家三若之一的荀諶法相。

荀家高層之一。

也是諸葛清嵐給諸葛然選好的師父。

人情世故嘛,自然都是跟同層次的來。

去年,荀家女拜在了諸葛然母親門下,今年,諸葛然拜在荀隱門下。

有來有往,彼此和諧。

而在諸葛然之後,張敢、糜良、田直幾個人也先後登臺。

和諸葛然一樣,他們家裡都有了安排。

徐元新出面收了張敢和糜良,雖然收糜良的時候,紀仁敏銳地發現徐元新的面部表情略有抽搐,但最終徐元新還是收了糜良,想來是糜家在背後出了大力氣,畢竟儲位之爭,錢是永遠少不了的,若沒了糜家的財富,漢王的大計不知要延遲多久。

而田直則是直接拒絕。

因為他爹已經用盡人脈,給他安排好了別的老師。

禮部尚書,天王強者,沮文清。

來學院是為了學院的人脈和資源,卻不能拜師。

至於拜師之後該有的便利,東宮的人都會替他安排好,一個都不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