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領頭青年聞言頓時大怒,眼中精光閃爍,周身淡青色靈力湧動,一股攝人的威壓壓迫而來。

“說你不要臉,沒聽清嗎?那我再說一遍,不要臉。不過你也沒老啊,難道是學了你祖宗倚老賣老,幾乎敗壞國事的毛病,也繼承了他的年老體衰,耳朵也不好使了?”紀仁毫不示弱地看著領頭青年,一字一句道。

程謀。

三國東吳名將,十二虎臣之首,三代元老,程普之後。

“小兒找死。”

程謀頓時大怒,周身青色靈力洶湧,好似刀鋒一樣切割著紀仁等的肌膚,眼中煞氣騰騰。

“怎地?難道我說哪有錯嗎?想當年,周公瑾赤壁大勝,擊敗曹操,威名遠揚,風頭無兩,後周瑜為正,程普為副,進攻江陵,然而程普倚老賣老,不聽調遣,幾敗國事。虧得周公瑾雅量,明明是年幼,卻要包容一個年長者,方才沒有導致功虧一簣。不過爾祖程普,尚且有羞愧之心,後來自我認錯,言說與周公瑾相交,如飲美酒。但你,有爾祖之惡行,而無爾祖之德行,可恥。”紀仁站在田直面前,周身真氣洶湧,目光銳利,好似一頭兇獸一般,寸步不讓。

程謀聞言更是大怒,淡青色靈力湧動全身,赫然已是流星之境,威壓強盛,壓迫在紀仁肩頭。

紀仁全無忌憚,目光直視程謀,程謀,人將二重,流星境層次,真打起來,他不見得就弱了。

而看著紀仁全無畏懼之色,也未曾被他壓迫,程謀卻遲遲不敢動手,因為動手前,他想到了喬輕音。

當日喬輕音擊敗秦安、何書平的時候,他就在場,喬輕音的警告也有一半是對他的。

秦康帶人圍攻紀仁,被打斷四肢,然後喬輕音還出手了,他要是傷了紀仁,後果難料。

雖然他也有後臺,但問題是他也被揍了。

而且喬輕音不一定會被揍,因為這學府之中愛慕喬輕音的不在少數。

“學府食堂,禁止爭鬥。”

就在程謀左右為難的時刻,一聲嬌喝傳來。

又一股鋒銳的青色靈力湧動而來,強勢分開程謀和紀仁的對峙。

程謀、紀仁同時轉頭望去,見著一側,一道高挑的紅衣身影出現在眼前,容顏嬌俏,一雙丹鳳眼,美麗而不失英氣,胸前高高隆起,雙腿纖細筆直,一路走來,卻有一股凜冽氣息壓制而來。

關顏,凝關銀屏法相,曜日境強者。

看到關顏,程謀心中暗暗鬆了口氣,不屑地看了眼紀仁道:“果然不愧是凝聚個太監法相的,一輩子都要跟在女人身後。先是喬輕音,後是關顏,怎麼她們是不是叫你小仁子?不過說起來,伱正牌未婚妻呢?哦,她煩你,所以一個人獨自出去修行了。”

“怎麼?你羨慕了?”紀仁看著程謀道。

程謀話語頓時一阻,羨慕?那自然是有的?

這學府之中,有幾個不羨慕的呀?

那可是喬輕語,帝都年輕一輩,女子第一人。

一年前,就已經是人將巔峰,此刻怕已經入了地侯。

十八歲的地侯啊。

要是能娶到,這輩子可以躺著了。

更別說喬輕語國色天香了,要真能換一換,折壽十年,都有人願意得很。

“可惜,羨慕了,你也沒有。”紀仁道。

“我羨慕你一個廢物?”程謀惱羞成怒道,“我看你是死到臨頭而不知。你以為是誰都配當喬輕語的未婚夫的嗎?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識相點的,就自己退婚,否則到時候大禍臨頭,我看你要被嚇得尿褲子。”

“配不配得上,是輕語的事情,輪得到一個醜八怪來說三道四?再者說,我退不退婚,都輪不到你。你家主子都沒發話,你急什麼呢?”紀仁道。

“沒錯,王爺不急太監急,你急什麼呢?你真沒啦。”躲在紀仁後面緩過來的田直又開口道,目光怒視程謀,這輩子還沒吃過這個虧。

“田直。”程謀更是惱怒道。

“怎麼滴?說不過,要動手啊。你等著,給我三年,我幹趴你,給我五年,我入朝堂,你全家都給我等著。”田直毫不畏懼道。

程謀聞言面色一變,田家,世代為御史,幾乎壟斷了左都御史這一職位,根深蒂固,無數御史出自他門下,要是真的全部來攻訐他程家,他程家扛不住。

“程大哥,別跟他們廢話了。”眼見氣氛不對,程謀身後一個英挺的少年走出來道,“不過是個只能躲在女子身後的人,待考核之時,四齋相鬥,沒了庇佑,我定會讓他知曉厲害。”

“好,雖然用你來對付他,是殺雞用牛刀了,但也辛苦徐兄弟了。”程謀看到青年,面上當即露出笑意道。

徐破,兩年前凝聚了東吳十二虎臣之一徐盛的虛相,沒考上太平學院,又恰逢江東山越作亂,他父親帶他去平亂,想著給孩子賺點軍功,不料山越叛亂,其父意外中流失而死,將真王相傳給了徐破。

徐破遭逢劇變,因此成長,兩年時間,眼下已經是人將境,也是這次考核最熱門的奪冠人選。

虞翔適時地走出來道,“距離考核結束的時間不遠了,正好小弟近來發了一筆橫財,之後請大家去天香樓吃一頓,也為徐大哥慶功。”

東吳一系又是大笑。

“好個橫財,那明天我挑戰法相,也希望你們準備好五萬兩。”紀仁看著虞翔道。

“明天就挑戰?”

此話一出,程謀、虞翔等齊齊色變。

“怎麼?怕了?”糜良挑釁道。

“我怕你沒錢。”虞翔大笑道,雖然紀仁準備挑戰,讓他心裡有些不安,但理智上的判斷告訴他,這一場賭局十拿九穩。

程謀、徐破嗤笑一聲,直接轉身離開。

紀仁也不理會,和蠢人說太多話費勁,與其現在說話,不如等到時候,都揍一頓,轉身朝著關顏道:“多謝關小姐解圍。”

“不用,受人之託罷了,我不在,他們也不一定會動手。不過就算在學府裡面,你也低調小心些,否則出了事情的話,輕音也照顧不了你,別給輕音惹麻煩。”關顏並沒有給紀仁好臉色,說到這裡,又瞥了眼張敢幾個人道,“你們幾個也一樣。”

“是是是。”在紀仁面前一直勇猛的張敢、糜良立刻點頭如搗蒜,乖巧得很。

關顏說完之後,點了點頭,又轉身離開。

“你們好慫啊。”田直看著張敢和糜良再度開口,尤其是看著張敢,沒想到你也這麼慫。

“你小子是沒有被她打過,所以才這麼狂,等你被她打了,你就知道了。”張敢瞪著田直道。

“切~”田直依舊錶示不屑。

“好了,吃飯吧。明天再準備收錢。”紀仁搭著田直的肩膀道。

“對,吃飯。”糜良大喜。

另一邊,程謀幾個人看著紀仁這邊興高采烈的模樣,心裡一陣惴惴不安,尤其是虞翔,如果真的輸了的話,他可拿不出五萬兩銀子來啊。

“程大哥,你覺得紀仁可以破得了那五個傀儡嗎?”虞翔不安道。

“怎麼可能?你別多想了,他們虛張聲勢罷了。那可是五大傀儡,紀仁想要突破,簡直做夢。”程謀嗤笑一聲道。

其餘人也紛紛開口勸解,言語之中多是對紀仁的貶低,這才讓虞翔心裡稍安。

“別怕了,這邊只是開始,你這邊收了一萬兩之後,等考核開始,四個導師的學生湊在一起,那時候才都是他苦頭吃。”程謀道。

“沒錯,到時候就是我們吳王系的地盤,想要整他還不是輕而易舉。”徐破道。

眾人議論紛紛,也漸漸放下不安,期待著明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