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44號患者,進入第三診斷室。”

沒多久,排號屏上出現了張炎手中的那張病籤的號碼。

張炎推門走了進去。

第三診斷室內,還是那位冷淡的女醫生。

穿著白大褂的她前凸後翹,扎著馬尾辮,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

女醫生有些疑惑:“你剛剛,是不是來過?”

她看張炎有些眼熟。

“醫生,你肯定犯了既視病。”

張炎說。

“哦。

你有什麼病?”

女醫生問。

張炎想了想。

本來他想用自己的血肉誘惑這個女醫生,但貌似女醫生在處理自己傷口的時候,並沒有露出貪婪的表情。

或許,這個女醫生,並不是詭異。

而是NPC。

但他還有後手。

“我這柄劍,壞了。”

張炎拿出了千年樹妖劍。

女醫生怒道:“我這裡是醫院,是看病的。

你的劍壞了,為什麼不去鐵匠鋪!”

張炎舔著一張逼臉:“我這不是找不到鐵匠鋪嗎。

不管是人病了,還是劍病了。

反正都是病。

麻煩你幫我看一看。”

張炎將劍往前遞了遞,暗中輸入大量的詭力。

千年樹妖劍中,吸引詭異的力量,被激發了出來。

“你給我滾出去。”

女醫生氣得臉都歪了。

不,正是字面上的意思。

她嬌美的臉部,真的歪了。

一邊叫張炎滾,一邊將臉歪到了千年樹妖劍的劍身上。

瓜子臉變成了橢圓形。

不多時,女醫生就開始不斷地流口水。

“這醫生,果然也是詭異。”

張炎冷笑一聲。

這隻詭異不會被張炎的人類氣息吸引,但還是被千年樹妖劍上的氣息給勾出了真面目。

就像魚兒聞到了魚餌的味道。

她,上鉤了。

“把這柄劍給我。”

女醫生猛地吼了一聲,眼中發出貪婪的光。

她穿著白大褂,趴在地上,姣好的身材也扭曲成了恐怖的模樣。

“想要?

你追我啊。”

張炎將千年樹妖劍抱在懷中,拔腿就跑。

他衝入了走廊。

啪嗒一聲巨響。

四肢伏地,像蜘蛛一般的女醫生也撞開診斷室的門,追著張炎而去。

張炎早就查好了路線。

看似逃得沒有規章,實則有跡可循。

他在朝有醫院保安的地方逃跑。

“把那柄劍給我!”

女醫生厲吼著,身體越拉越長。

更像蜘蛛了。

掛在身上的白大褂,就彷彿一面旗,被吹得唰唰作響。

“保安在那裡。”

終於,張炎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將千年樹妖劍一藏,敞開嗓子喊了起來:“救命。

醫生打人了。”

醫院保安聞言,頓時轉過身來,對著女醫生叫道:“你想做什麼?”

女醫生沒有聞到千年樹妖劍的氣息後,已經清醒了一大半。

等聽到了保安的吼叫,她猛地打了個寒顫,徹底清醒了過來。

“我,我沒有要幹什麼啊。”

女醫生恢復了原本的模樣,抹乾淨嘴角的唾液,偷偷摸摸地就想溜走。

“站住。

你違反了員工手冊,攻擊了病患。

跟我去禁閉室。”

保安立馬衝過去,將女醫生按在地上。

女醫生掙扎著,大吼大叫:“我不要去禁閉室。

我只是初犯而已。

保安大哥,你可不可以饒了我。

你讓我幹什麼都行。”

“放屁,我趙鐵柱是個有原則的保安。”

自稱趙鐵柱的保安很有正義感,問張炎有沒有受傷,需不需要別的幫助後。

壓著女醫生就朝禁閉室走去。

張炎這一次,偷偷地跟在了保安的身後。

東繞西繞。

張炎腦袋都繞暈了。

終於,保安趙鐵柱停在了一間屋子門前。

他將歇斯底里地尖叫著的女醫生拖進去,走出來的時候,已經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張炎耐心地等到趙鐵柱走遠。

他才來到了這間屋子前。

只見這屋子門上,赫然掛著一個牌子。

“燒傷科!”

張炎託著下巴。

又想起了病籤背面的規則五。

本院沒有燒傷科,如果發現燒傷科門牌請無視,不要走進去或觀察門內。

沒想到燒傷科,竟然就是令整個長壽醫院的醫護人員都無比恐懼的。

禁閉室!

“吳醫生應該就在裡邊。

吳玲姓吳,這位吳醫生也姓吳,也不知道兩人之間有沒有親戚關係。”

張炎無視了燒傷科的牌子,和長壽醫院的警告。

手搭在燒傷科的門前,輕輕推了推。

門沒有開。

是被反鎖了。

“裡邊有人,不知道離自己近不近。”

張炎用千年樹妖劍插入門縫,輕輕一扭。

門之間的鎖,就被張炎絞爛。

再推門,這一次就很輕鬆地推開了。

他保持著警惕,貓著身,將門輕輕開啟一條縫隙。

然後飛快地衝進去,再將門輕輕掩住。

沒發出任何聲響。

門內,一個穿著保安制服的人,正坐在登記臺後邊打瞌睡。

呼呼的呼嚕聲,震天響。

只見登記臺後邊是一條長長的走廊。

走廊盡頭,有一扇漆黑的門。

“禁閉室,應該就在那扇門後邊。”

張炎躡手躡腳地繞過他,來到了走廊盡頭的門前。

這扇門,並沒有鎖。

張炎很容易就進去了。

門後邊,又是走廊。

但這一次不一樣。

走廊的兩邊,排滿了門。

門上有個小視窗,裡邊似乎關了人。

“與其說是禁閉室,不如說是牢房。

只是被關而已,為什麼那些醫生,一個二個的都那麼恐懼?

難不成這些禁閉室裡,有什麼可怕的東西。”

張炎提起心來。

他一間一間地找了過去。

這些禁閉室內部的景象,都能從門上的小玻璃窗看清楚。

大部分禁閉室內,都沒有人。

張炎找了一會兒,找到了關押女醫生的禁閉室。

那女醫生不知為何,頭戴著一頂很朋克風的綠鐵帽子。

帽子上插著無數根管子。

女醫生閉著眼睛,彷彿在做很可怕的夢。

雖然禁閉室內貼滿了消音棉,但張炎仍舊能隱約聽到女醫生的尖叫。

“真抱歉。”

張炎暗暗抱歉了一句。

這鐵帽子模樣的儀器,應該就是這些被關禁閉的醫生們,恐懼的來源。

也不知道戴上去後,他們究竟會經歷什麼。

反正,不是好事。

又往前走了幾步,張炎終於找到了吳醫生。

那位吳醫生也帶著鐵帽子,全身都緊縮在一起。

縮成了一團皺巴巴的核桃。

“吳醫生。”

張炎試著喊了一聲。

閉著眼睛,正在被綠帽子折磨的吳醫生完全沒有聽到。

張炎只好拉開禁閉室的門,將綠帽子從吳醫生的腦袋上扯下來。

吳醫生,終於睜開了眼睛。

恢復了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