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湯來嘍!”

“包國維,別客氣,就當成自己家一樣。來!我給你盛一碗雞湯。”

“謝謝胡叔了。”

“嘿!國維,喝啊!你怎麼不喝啊!”

雞湯上桌,這頓豐盛的飯菜才算結束,有雞有鴨有魚,當然還有吳蘇最著名的大閘蟹。

雞鴨魚在現代物質豐厚的社會中算不得什麼,可在這個時代,胡大能拿出這些菜來招待客人,可是下了血本的。

喝完雞湯,看著黃燦燦的大閘蟹,包國維都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

“國維,雞湯好喝吧?”

“好喝。”

胡大自豪說。

“這雞湯可是新鮮著呢!雞肉是吳蘇當地養的土雞,宰殺好後就直接拿來做湯了。我在清洗焯水的過程中去除了雞肉的大部分腥味,但我保留了一部分,這樣才能讓人知道你吃的是土雞肉!”

“嗯?保留土雞肉味?你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包國維問。

胡大昂起頭,驕傲道:“肯定是故意的啊!你去水鄉鎮問問,我祖上是多年的廚子,手藝肯定好!”

雖說鄉下沒那麼多規矩,但還是見老包和胡大兩位長輩夾了菜,眾人才都動了筷子。

“國維,沒做什麼菜,你別介意啊!”

“哪裡,這麼多菜,怎麼能說沒菜呢?”

“吃啊!國維,荷葉雞、紅燒魚、醬板鴨、大閘蟹,想吃什麼的,都有的!”

包國維立馬取了一隻大閘蟹來吃,這東西在現代那可是稀罕玩意,但是如今在吳蘇城這玩意不經吃。

“天津九條河,螃蟹比大米便宜。”

現在到了季節了,螃蟹遍地都是,抓都抓不過來,所以胡大見包國維只吃蟹,心中還很疑惑,這螃蟹本就是上桌來湊一個菜的,沒想到歪打正著。

“國維,你吃雞腿!”說罷,胡大給包國維掰了個雞腿。

胡大還整了點小酒,不過包國維能喝酒,但喝酒都頭疼,其他人也沒喝酒的想法,就剩胡大和老包兩人對飲。

“國維啊!你現在這般風光了,以後有什麼打算?”胡大喝得臉皮都紅了一圈,但那雙眼睛卻是亮著的,很期待似的瞧著包國維。

“估計要回學堂去了!”

“嘿!”胡大猛地拍了下大腿,“這可是好買賣!”

老包問:“胡大,你又想做什麼?”

“嘿!老包,你看你說的什麼話?我是想跟包國維說,我家南溪今年也要去學堂啊!國維,是志誠中學不是?”

包國維皺眉,他曉得胡大是個人精,今天請他們到家裡來,顯然是為了敘敘舊,攀攀關係的,不過看起來也沒那麼簡單。

“南溪妹妹也要去學堂?那我以後可有個伴了!”

胡大笑意盈盈地看著包國維,道:“國維,你瞧我家南溪怎麼樣?”

這突兀的問題讓包國維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南溪妹妹知書達理,上學堂肯定是好事。”

胡大故意湊近了點,問道:“我是問你對我家南溪感覺怎麼樣?你喜不喜歡?”

面對自己老爸胡大冒犯的語句,胡南溪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用手扯了扯胡大的衣角,可他沒有半點反應。

包國維也覺得有些尷尬,手裡的大雞腿頓時不香了。

“喜歡,怎麼不喜歡?南溪是我妹妹,又如此美麗得體,我怎麼能不喜歡?

聽罷,胡大喜得直拍手掌。

“嘿!老包,你看國維都說南溪不錯了!咱們兩家可是有緣啦!”

“哦嗚。”老包也不明白鬍大什麼意思,只是呆呆地瞧著一旁的包國維。

胡大見木訥的老包,道:“老包,當年的事你還記得吧?下午我請你吃飯的時候,我以為你是曉得的啦!”

接著,摸了摸自己圓鼓鼓的大肚子,看起來甚是滑稽。

老包愣了兩秒,猛地一拍腦袋,咣噹一聲,跳了起來。

“哎喲!這事啊……”

見老包如此反應,不僅包國維和胡南溪都懵了,就連旁觀者安淑珍、劉六妹和胡志才都懵圈了。

“爸,這是怎麼回事?”

還沒等老包開口,胡大搶過話頭。

“國維,當年我跟你爸還有你戴叔一起,是最好的兄弟朋友,那時候南溪她娘懷了,老包可是指著南溪說,這是我們包家的閨女啊!”

胡大站起來,像是要宣佈什麼重大的事情一樣。

“可我家的好不容易有個閨女,哪裡成了你包家的閨女?所以啊!那時候,老包就跟我說好了,要讓南溪做包家的媳婦兒啊!”

“國維,你們可是娃娃親嘞!”

包國維怔住,稀裡糊塗來吃個飯,現在還多了個娃娃親的老婆?

老包看向包國維,渾濁的眼球轉了轉,瞥向了坐在他身邊的安淑珍、劉六妹二女,一張老臉扭曲起來。

他轉向胡大,道:“胡大,怎麼現在說這事?下午你倒是提前知會一聲吧!”

胡大急了,“老包,你怎麼說這話嘞?我如何沒提醒過你,我以為你記得嘞!”

包國維心裡急了,他默默瞥向坐在她身邊的安淑珍,她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心裡像是涼了半截。

“現在哪裡還有娃娃親的?那時候都還小,不做數的!”氣氛正微妙時,劉六妹開口道。

胡大見這女娃開口,見她是外人,不悅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古來有之,這本就是板上釘釘的事!”

“你!你這個人麻纏得很!也不問問國維哥哥的,便擅自做主了?”

“我何嘗沒問過?”

見胡大要和劉六妹吵起來,包國維趕緊將劉六妹拉住,畢竟胡大可是長輩。

他正想開口,胡南溪站起來,她只瞥了包國維一眼,表情冰冰的,道:“爸!這事本就是我們自家做主的,我才不嫁他呢!被學堂除名的人,能有什麼本事?”

胡大見女兒反對,道:“女兒家,懂得什麼?你知道國維侄兒背後是誰嗎?說出來,嚇死你!”

胡南溪不理會胡大,看著包國維:“我要嫁的人必然是世上最好的男子,靠著阿諛奉承得了一點別人的勢的人,我向來是不屑的!”

“嘿!說什麼呢!”胡大呵斥道。

“爸!你可不知道,他上學的時候,可是把女同學堵在巷子口,掐人家的大腿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