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主持大局就是解決家族的麻煩。

比如說兩個堂主為爭一塊材料大打出手,在無人能制止的情況下家主就要出手調解。

再比如說公伯家與某個家主起了爭鬥,公伯家的長老無法解決此事時就要公伯家主出面處理。

按理說如此龐大的公伯家不說每日都會有事發生,但十天半個月內肯定會發生事情。

然,木楠錦在院子裡等了半個月也不見任何人找她,小日子別說有多清閒,只不過每日坐在院子裡空等十分無聊。

【這麼大的公伯家竟過去這麼多天都沒有發生一件大事?】

【有問題,有古怪。】

【我看看公伯家是不是真有表面這麼平靜……】

坐在旁邊喝茶的孤溟撩起眼皮看她一眼。

【呦,三長老和七長老在三日前發現一條長達五十公里的靈脈,利害啊,竟然發現這麼長的靈脈。只是如此大事,怎麼不向我上報?】

正在長老殿辦公的三長老和七長老笑容一頓。

三長老看眼其他長老,見他們神色微頓,遲疑道:“我好像聽到少主的聲音。”

“我也聽到了。”七長老黑著臉說。

其他長老紛紛表示自己也聽到。

“怎麼會聽到她的聲音?她不會就在附近吧?”

三長老釋放神識檢視長老殿並沒有見到木楠錦的人。

十長老擰眉:“難道方才的聲音是她的傳音?”

九長老搖搖頭:“我覺得比較像是她的心聲。”

七長老詫異:“心聲能傳這麼遠?”

九長老嗤聲:“公伯家的人都能聽到她的心聲,那她心聲傳這麼遠也不奇怪。”

七長老想想也是。

三長老沉下臉:“靈脈的事情是誰透露給少主的?”

他們回來後只跟長老殿的長老說起事情,而且大家一致決定暫時不公開此事,等勘察清楚再告訴公伯靖斐和公伯家的人。

至於木楠錦被他們拋到了腦後。

九長老白他一眼:“她都能知道所有人隱私,那知道你發現靈脈也不奇怪。”

“可是我們才發現的靈脈,回來跟你們提起此事也不過兩個時辰,她怎麼這麼快就知道這事?”

十長老低吟一聲:“你們說少主是不是通藍占卜術才會知道這麼多?”

三長老覺得十長老猜測不無可能:“我認為十長老說得對,而且少主的占卜術已達到爐火純青的境界才會知道這麼多的事情。”

“可是……”七長老的眉頭皺得更緊:“洩露天機會折壽的,要是事情嚴重還有可是會大損修為。”

九長老又翻一個白眼:“嚴格來說少主不算是洩露天機,而是洩露心聲,不會造成她任何影響。再說了,她從頭到尾只洩露別人隱私,是不可能遭到天罰的。”

七長老徹底無語了。

【不向我彙報,難道是想獨吞?】

三長老和七長老:“……”

他們已經長老殿的長老們彙報,怎麼會是獨吞。

【獨吞靈脈情節嚴重,我得先想好怎麼處罰他們,要不打斷他們雙腿?呃,好像太輕了,這裡是修真界,斷了雙腿能隨時接回去。嗯…震傷他們的五臟六腑。額,還是太輕了,他們吃顆丹藥就能把傷療好了。唉,怎麼想個懲罰都這麼難。】

【要不打碎他們的丹田得了,他們失去修為就不敢私吞靈脈。】

三長老和七長老:“……!!”

這還得了?

這時,長老殿的大護法急匆匆地跑進來:“大長老,二長老,不好了。公伯家上上下下都在傳三長老和七長老獨吞靈脈。”

三長老和七長老汗顏:“怎麼會傳出如此荒唐的事情?不會是少主說出去的吧?”

大護法道:“不是。是大家都聽到少主心聲了。”

長老們:“……”

“公伯勤、公伯徵……”

一道雄厚冷怒的嗓音在長老殿響起。

長老們聽到是太長大長老的聲音,迅速站起身行禮:“見過太上大長老。”

太上大長老為了躲避飛昇雷劫一直藏於公伯家秘境結界裡,與他藏在一起的還有六位太長老,他們之所以沒有飛昇一來是因為沒有把握,二是公伯家需要人撐腰,只要他們還在,公伯家永遠是最強的家族。

等到公伯家後輩能代替他們當公伯家的後山才會考慮要不要飛昇。

最近公伯靖斐就在考慮是要飛昇,還是要躲在秘境裡不出來,畢竟飛昇雷劫就要來了。短則三百年,長則五百年,看是時間很漫長,可對修真者來說不過是彈指之間的事情。

一道金光降臨長老殿,金光裡的聲音怒道:“公伯勤、公伯徵,公伯家待你們不薄,你們身為長老怎敢私吞靈脈?”

“我們沒有。”

三長老和七長老覺得自己真的特別冤,冤死了。

“既然沒有,為何不向少主彙報此事?”

三長老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那是因為……”

他總不能跟太上長老他們說他們表面接受木楠錦,實際上心裡還是很反對她的,畢竟他們一開始就看好公伯昱,私下還費了不少精力去栽培他想他成為家主,現在突然換成木楠錦成為第一繼承人,他們當然不能接受。

太長大長老見他有些心虛,立刻釋放出威壓:“你們是不是認為我們太上長老躲在秘境裡不問世事,你們就能肆無忌憚了?哼,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頓時,三長老和七長老感覺到有股強大的力量強在他們身上,撲通一聲,兩人跪在地上。

“太……”

兩人全身骨頭嘎吱嘎吱的響,痛苦不堪,連話都說不出來。

五長老連忙說道:“太上大長老,您誤會了。三長老他們回來就把靈脈的事情告訴我們了,並沒有私吞。”

太上大長老並沒有打算放過他們:“既然沒有私吞,為何不向少主彙報,又為何說話吞吞吐吐。”

“那是因為我們還沒有勘察清楚,不敢隨時亂報,等查清楚事情後一定會告訴少主的。”

太上大長老收起問壓,問:“真是如此?”

三長老連忙道:“是的,我們已經派人去勘察,一旦有訊息立刻向少主彙報。”

太上大長老冷哼一聲,離開長老殿。

三長老和七長老大鬆口氣。

慶幸他們一早跟其他長老們說了靈脈的事,不然今日是有理說不清,還有可能受太上大長老的處罰。

九長老對他們說:“反正事情瞞不住少主,下次有事就先向少主彙報。”

十長老認同:“太上大長老他們明顯是向著少主的,大家就不要再有其他心思。”

三長老、七長老抹把冷頭的額汗:“我們現在就去見少主。”

緊跟著,木楠錦的心聲再次響起。

【咦?】

大家的心情再次提起來。

【北家的人怎麼知道公伯家發現靈脈的事情?還打起公伯家的主意。】

【嘖嘖,靈脈就在公伯家的地盤上也敢打它主意,是想在廁所裡點燈——找屎(死)嗎?】

“什麼!?北家的人在打靈脈的主意?”

“北家怎麼知道靈脈的事?這一件事情到底是認透露出去的?”

殊不知,住在公伯家的北家人也聽到木楠錦的心聲。

可是北恆根才派人去偷偷尋找靈脈就被木楠錦發現他的心思這也太可怕了。

木楠錦怎知他的想法?

北家大長老神色凝重:“此地不宜久留。”

公伯家的人知道他們北家也在打靈脈的主意定會找藉口強留住他們,還不如趁早離開公伯家。

北恆根擰眉:“可是聯姻的事……”

“反正公伯靖斐也不在公伯家,這事以後再說……”

北恆根點點頭,帶著北家一行人向木晶靈辭別。

木晶靈恨不得他們馬上離開,立刻派人送他們出去。

【北家的人怎麼突然走了?還走這麼急。】

【走了也好,我就不用招待他們了。】

孤溟輕蹙眉心:“你……”

剛說一個字,木楠錦院裡的下人來報:“少主,三長老和七長老要急事稟報。”

木楠錦依然慵懶地坐在搖椅上:“讓他們進來。”

她轉頭看向孤溟:“你剛想說什麼?”

孤溟搖搖頭,起身離開她住的院子。

在回他的院子的路上他聽到廣六的激動的聲音:“心聲,絕對是木姑娘的心聲。”

江璇疑惑:“心聲?什麼心聲?你能說清楚一點嗎?”

“就是……”

廣六壓低聲音向他們解釋,可是再怎麼小聲也無法避開耳朵靈敏的孤溟:“心聲就是心裡話……”

廣六把木楠錦的心聲簡單說一遍。

孤溟走進廣六的院子,問:“你怎麼知道我們能聽到木楠錦心聲的事?”

廣六看到他,害怕的縮了縮腦袋:“見過都督。”

孤溟冷聲道:“回答我的話。”

“我曾經是戶部尚書的護衛……”

廣六把戶部尚書把文武百官能聽到木楠錦心聲的事告訴孤溟:“我曾多次找機會告訴她有人能聽到她心聲的事,可就是無法開口。木姑娘的說我受到天地法則的限制才說不出來的。當初我不明白是何意思,跟你們在一起後才明白的。只是我沒有想到自己有一日也能聽到木姑娘的話。”

伽引問:“廣六,你方才說大乾國的官員都能聽到木楠錦心聲?那國師是不是也能聽到?”

廣六點頭:“能,國師位高權重絕對可以聽到。”

伽引:“……”

原來他師兄早就能聽到木楠錦的心裡話。

呂飛沉疑惑:“我也是大乾國的官員,我為何聽不到?”

廣六問他:“你是六品官嗎?有沒有官印?”

“不是,沒有。”

“那就聽不到了。”

呂飛沉:“……”

伽引看向孤溟:“都督一直能聽到?”

孤溟點點頭:“據我猜測,現在的情況是整個修真界的人都有可能聽到她的心聲,要不就是境界高的人,或是與她親近的人能聽到她的心聲。”

廣六著急道:“都督大人,你有辦法提醒木姑娘大家能聽到她心聲的事嗎?”

孤溟不出聲。

江璇說:“如果真受了天地法則限制,那表示無論你用什麼辦法都無法告訴她。”

“那怎麼辦?就任由大家聽木姑娘的心裡話嗎?”

江璇嘆口氣:“先靜觀奇變,當然,要是你們有辦法避開天地法則可以去試試。”

伽引無語:“這應該沒有幾個人能辦到。”

孤溟驗證自己的猜測,再次回到木楠錦的院子。

正好三長老和七長老彙報完事情,他們見孤溟進來便告退了。

木楠錦揚了揚眉頭:“你怎麼又回來了?”

“木楠錦,你可知別人能聽到……”

孤溟後面的話說不出來了。

他知道自己與廣六一樣不能把這事告訴木楠錦。

木楠錦見他遲遲沒有說後面的話,眼底閃過不解:“別人能聽到什麼?”

不能直方,孤溟便試著用其他方法告訴她:“能聽到一些聲音,而你有卻聽不到。”

以前不告訴木楠錦心聲的事是覺得她的心聲對自己有用才不告訴她,現在她與他是站在一條線上的人,有必要讓她知道這件事情。

木楠錦:“……”

【別人能聽到?她卻聽不到?】

【這是考她腦筋急轉彎?】

【那別人能聽到,她卻聽不到的是什麼?】

【難道是指打呼嚕?】

【一定是了。】

【都督不好意思說我會打呼嚕才暗示我。】

【我去,我竟然會打呼嚕?】

【不對,都督又不跟我睡在一起,他怎麼知道我會打呼嚕?】

【他不會是半夜偷窺我吧?】

【都督居然有這個癖好。】

木楠錦問:“你是指打呼嚕?”

孤溟:“……”

他不想跟她說話了。

就讓大家都能聽到她的心聲吧。

也許大家能聽到也是一件好事。

孤溟轉身離開。

木楠錦一頭霧汗。

【他怎麼又走了?難道我猜錯了?】

【唉,男人真是反覆無常。】

孤溟回到廣六的院子:“廣六你再去試試看能不能說出來。”

廣六看向江璇。

江璇對伽引他們說:“我們一起去試試。”

伽引他們點點頭。

然,他們來到木楠錦的院子後,別說開口說話了,就是連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