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你來宿舍的第一天,我看你的面相都知道了,只是這種事情並不好主動開口,很容易被人當成騙子。”江南姝解釋道,“可如果你主動求助,事情性質就不一樣。”

左雨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江南姝被她嚇到了,趕緊說:“我也不是故意瞞著你的,你別哭。”

“我不是怪你,我只是、只是……”左雨聲音哽咽,一把抱住了江南姝,“姝姝,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江南姝好一陣安慰,總算讓左雨平靜了心情,然後左雨主動地將自己年幼時聽到的東西都告訴了她,甚至還有她私底下找偵探調查的訊息也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江南姝。

“小雨,下午咱們請假吧,我帶你去一趟潘家園找條相似的手串戴上。”江南姝讓她把珠串摘了下來,“這條珠串是死人骨頭做的,就別碰了。”

左雨嚇白了臉,直接將手串丟了出去。

江南姝將手串撿了回來,直接揣進兜裡:“別怕,那裡面的髒東西我早就給收了,估計是見這幾天沒什麼效果,你二叔二嬸才找過來的,大概又給你送了‘東西’吧?”

左雨白著臉點點頭,指了指桌上的保溫桶。

江南姝走過去開啟,一陣香味撲鼻而來,她用勺子舀起一勺放到鼻子邊上聞了聞,然後端著它走到廁所全倒掉了。

“那些,是什麼?”左雨聲音發顫地問。

“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江南姝都嫌惡心,誰家會用死老鼠,死蛇啊,死人肉熬湯給人吃?

左雨渾身都在發抖,她想要掏出手機,手機卻沒拿穩掉在了地上。

藉著去醫院做檢查的理由和輔導員請了假,江南姝和左雨直奔潘家園,在哪兒甭說掏手串,就是直接找師傅做個相似的出來都行。

而且左雨其實挺有錢的,她私底下偷偷給人家寫劇本殺,然後將錢都存在她那些親人不知道的銀行卡里,然後平日裡偷偷地從他爸拖信託機構打得錢裡挪一些出來,陸陸續續攢了不少。

相同的手串沒找到,倒是找到了顏色質感差不多的珠子,加手工費五十塊錢就搞定了。

接下來江南姝又去買了不少東西,直到看見那些電視劇裡才見得到的硃砂符紙桃木等,左雨也完全相信江南姝是道士了。

買齊了東西,江南姝就和左雨回了學校。

收到訊息的鐘盼儀和戴麗沒去食堂,直奔宿舍,她們先關心左雨的身體情況,得知都還好之後才迫不及待地奔向打包回來的美食。

“收到你們訊息之後我就想了整整兩節課啊,可饞死我了!”

戴麗也順路買了四杯奶茶回來,左雨的是檸檬橙汁,她喝不了太甜的東西,戴麗雖然話不多,但是心思細膩,一直都記得。

“晚上我得去參加學生會活動。”鍾盼儀說。

戴麗洗完手出來:“我去奶茶店做兼職。”

“我睡覺。”江南姝打了個哈欠,“昨天殯儀館碰見小偷了,下半夜去了警察局錄口供,這會兒困死了。”

鍾盼儀古怪地望著她:“你不會是在西山殯儀館兼職吧?”

她是本地人,多多少少聽說了一些關於西山殯儀館的傳聞。京城的殯儀館有好幾家,但唯獨只有西山殯儀館是出了名的遭小偷惦記,還時不時傳出鬧鬼的可怕訊息,嚇人得很。

“是啊。”江南姝大大方方地承認了,笑著說,“我也覺得很奇怪,這家殯儀館特別吸引那些小偷,我從暑假開始兼職都已經遇上過兩三回了。”

鍾盼儀表情更古怪了,衝著江南姝豎起一個大拇指:“勇士!”

她們離開之後,左雨就趕緊把宿舍窗戶的窗簾拉上了。

“姝姝,現在怎麼辦?”

左雨緊張又害怕地挨著江南姝,雖然知道江南姝暫時替她解決了身上的麻煩,但是知道自己戴了死人骨頭珠串這麼久,她渾身哪哪都感覺不舒服,膈應得不行。

“該幹嘛幹嘛,你看看綜藝放鬆下,別緊張,這些東西其實都和自身磁場有關係,你如果越怕它就越容易招惹它,相反你如果內心強大,那些邪祟反倒不敢接近你。”

江南姝說這些可不是安慰她,而是真真實實有依據的。

“而且你已經被借了十幾年的命了,也不是一晚上能夠解決的,你目前最重要的就是養好自己的身體,按時吃中藥。”

其實是最常見的調理氣血的藥方,而且為了讓左雨放下心理包袱,江南姝還假模假樣地給唸了一段咒語。

大多時候人們害怕的東西都是自身臆想出來的,是心理想法的一個具象化,有句話叫“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是有一定道理的。

左雨神色複雜地望著她。

江南姝將她按在椅子上:“好了,乖啊,不看綜藝就看看最近的電影,或者找點你喜歡的事情做,心情是很重要的。既然你選擇相信我,就聽我的。”

她抿了抿唇,勉強露出一抹笑容:“好,我知道了。”

想了想,她記得自己好像是帶了毛線和織針,現在天氣已經慢慢轉涼了,她乾脆給室友一條織一條圍巾好了。

江南姝則望著擺放在桌子上的東西陷入沉思,她將左雨脖子上戴著的“護身符”背後的符號臨摹了下來,似曾熟悉的符咒讓她想起來很多年前的一件事情。

或許,她大概猜到這個養鬼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