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江南姝是想陪著左雨去處理這些事情的,但是左雨拒絕了,她想要一個人獨立地去完成這些,為此還直接跟請了長假。

江南姝替她算了一卦,雖有波折,但最終都會往好的方向發展。

至於邪教那就是警察的事情了,她頂多就是配合調查罷了。

那個被她打的半死的男人是偷渡客,可惜他殺了不少無辜的人,又被江南姝廢了修為,下場註定悽慘。

而那張椅子江南姝最後燒了,當然,燒之前她又回到了那個院子,避開了警察的巡邏進了地下室,在那個已經清理乾淨卻又充滿了怨氣的地方進行了一場超度。

也算是盡了自己的能力了。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老道的話猶在耳畔響起,若是老道知道了她的所作所為,自然也會誇一句“做得好”。

某種意義而言,江南姝其實一直在追隨長寅子的腳步,成為像他一樣的人。

……

回到京城,江南姝也不急著回學校,而是買了撲克麻將,狼人殺牌,提著這些東西大半夜地溜到了公墓,當著他們的面燒了。

只是不知是不是她出門沒看黃曆,偏偏今日居然遇上了保安巡邏。

“誰,誰在那?”

一個手電筒直接照到了江南姝身上。

江南姝用手擋著刺眼的光,正準備找個藉口解釋,結果剛一開口,就和保安大爺對視上。

那張一輩子都忘不了的臉出現在江南姝的眼中,不正是她找了三年卻銷聲匿跡的長寅子?!

“……”

長寅子也沒想到大半夜巡個邏就猝不及防地和小丫頭見面了,明明他得到的訊息是這小丫頭去幫同學破命去了啊?

一老一小就這麼看著對方,氣氛也逐漸地開始詭異。

“他們怎麼不說話啊?”

“這老頭不會真的就是姝姝認識的人吧?我怎麼覺得他們好像要打起來啊?”

“要是打起來,你猜他們倆誰會贏?”

“必須姝姝啊,姝姝最美不解釋!”

“你們聽說過‘掃地僧’嗎?”

就在小鬼們竊竊私語的議論聲中,江南姝突然一言不發朝著老頭衝了過去。

“啊啊啊啊,要打起來了!”

“好緊張!”

“我們要不要幫忙啊?”

“咚”地一聲,江南姝跪在長寅子身前,一把抱住長寅子的大腿扯著嗓子嚎了起來:“老天有眼,師父您老人家還活著,太好了!!祖師爺保佑啊!!!!!!”

“……”

“……”

“……”

準備衝上去幫忙的小丑男被這突如其來的反轉嚇得絆倒在地,邦邦從他身上押了過去,腦袋直接摔飛了出去滾落到鬼群之中,一些膽小的嚇得嗷嗷直叫,四下亂竄,瞬間發生了踩踏事件。

這個被扯斷了一隻胳膊,那個的眼珠子不見了,一時間整個公墓雞飛狗跳。

同樣被江南姝一句話噎得半天做不得聲的還有長寅子。

“你個孽徒,居然詛咒為師!”長寅子沒好氣地說!

“三年啊,整整三年啊!你知道我這三年是怎麼過的嗎???”江南姝一把鼻涕一把淚死死拽著老道的褲子,就怕一鬆手這老頭直接跑了。

“你這不活的好好的嗎,還找了一份這麼高薪的工作!”長寅子憋著一口氣,“放手!”

“不放!”江南姝頓了一秒,然後瞪大了眼睛,“好你個老道士,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一舉一動了?我在隔壁殯儀館做了這麼久,你居然都沒和我相認,你這個負心漢!!!”

“……”長寅子額頭落滿了黑線,氣急敗壞地說,“你上學學的東西都裝進狗肚子裡了嗎,誰教你‘負心漢’是這麼用的?”

“什麼狗肚子貓肚子,你就是不負責任!”江南姝咬牙切齒,“三年前我都還沒成年呢,你就狠心把我丟在道觀裡自生自滅,我要是出了點意外斷了長清觀的傳承,你老頭擔得起責任嗎,你對得起咱們的祖師爺嗎?”

長寅子卻沒有半點的心虛:“你這不活得挺好的?而且身為我長清觀的弟子,這點小小的挫折都克服不了,以後怎麼繼承大統?”

“大統?”江南姝冷冷地笑,“繼承道觀的那幾個破舊的鍋碗瓢盆還是下雨天漏雨的房子?”

道觀修牆補瓦的錢都是她每天晚上放棄了自習去打工賺的!!!

“……”

長寅子再次被懟的無話可說。

硬的不行來軟的,長寅子瞬間轉變了態度,笑呵呵地說:“這不就是師父對你的一點小考驗嘛,事實證明為師的眼光果然不錯,咱小姝就是厲害!”

“王婆賣瓜,自賣自誇!”江南姝不吃這套!

“……”長寅子惱羞成怒,“放手,為師的褲子要掉了!”

江南姝輕哼了聲,鬆了手:“你要是再敢一聲不吭玩消失,我明天就叛出師門去投奔老和尚,到時候讓長清觀的傳承斷在你手裡,讓你沒臉面對師門的列祖列宗!”

“你!”長寅子一氣,可隨後卻抹了把臉哭了起來,“師父當年不是故意丟下你的啊,師父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

不遠處圍觀的小鬼們同時產生一言難盡的心情,敢情這對師徒倆是學表演出身的,其實演員才是他們的本職工作?

這說哭就哭且情緒到位的表演是多少明星學不來的啊!

江南姝也索性抱著老道痛哭起來訴說自己的委屈:“我也苦啊,我三年都沒睡過一個好覺,每天晚上要打工,還要學習,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

整個公墓只聽見這師徒倆魔音似的哭嚎聲。

半天以後,長寅子先敗下陣來:“你厲害,你贏了,為師認輸了,我快渴死了,得先回去喝杯水。”

江南姝也嚥了咽口水,不說還好,一提她也感覺口乾舌燥的。

“你不會又想跑吧?”江南姝懷疑地看著他。

“我在值班巡邏呢,跑什麼跑?”長寅子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拍拍衣服上的灰,“要茶沒有,只有白開水,想喝自己去倒。”

說著就打著手電筒折返。

江南姝不帶猶豫地跟上,寸步不離,防止這老頭當著自己的面玩消失。

好不容易找到了,可不能就讓他這麼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