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一諾睜著大眼睛看著他們,點了點頭:“對呀,都要去。”

“一起去看看,你們不是都有分工嗎?”

“每個人看自己的那部分。”

老萬幾人只得跟著他,一起進去了。

幾人被分開帶進來不同的房子,老王那被帶到了審訊室,他打量著灰色軟包鋪滿牆面的房間:“這是?”

周知墨指了指椅子:“你坐下,有些事情要問你。”

老萬戰戰巍巍的走到椅子前坐下,看著周知墨:“警察,你不是叫我來做活的嗎?”

周知墨對他說:“有個案子,找你們瞭解一些情況。”

“你好好配合,知道什麼說什麼就是了。”

梁一諾進來,關上門坐在周知墨旁邊:“可以開始了。”

周知墨問老萬:“五年前的夏天,你們在老街修繕過一處院子,你還記得嗎?”

老王想了想:“是有這回事,沒幹多少活。”

“咋啦,房主把我們告了?”

周知墨告訴他:“你先別緊張。”

“回憶一下,你們當時做了哪些活?”

老萬告訴他:“把樓裡面的樓梯扶手,櫃子面,桌子面,傢俱磨損的地方,都修補了。”

“後來,又砌了一堵圍牆。”

周知墨問他:“幹活的時候,是誰叫你們去的?”

老萬回答:“是一個男的,姓張。”

周知墨又問他:“幹活的時候,你們在院子裡,還見到誰了?”

老萬說:“就見了一回房主,是個男的。”

“那天他來了,過了一陣子,那個姓張的就讓我們先走了。”

周知墨問他:“你們當時在幹什麼活?”

老萬想了想:“那天在補桌子面,樓梯扶手的幹完,還沒幹透。”

“第二天又讓我們重新補了,說是把老闆的衣服染髒了,還害的老闆摔跤了。”

“我擔心不讓幹後面的活了,老闆人好,也沒怪我們。”

“還讓我們再做一道圍牆,以後和鄰家就不淘氣了。”

“為了讓我們放心,那個姓張的,當時就把所有工錢都給了。”

周知墨問他:“做圍牆的時候,你們幹了幾天?有沒有發現什麼?”

老萬想了想:“記不清幹了幾天了。”

“也沒發現什麼。”

周知墨告訴他:“那面圍牆被撞了一個洞,裡面露出來一架人骨頭。”

“這就是帶你們來這裡的原因,你好好想想,你們誰放進去的?”

老萬慌了,他向前傾著:“不可能,我們沒有幹。”

“我們都是老實人,老實幹活的,我們不知道哪來的……”

周知墨問他:“那你們做圍牆的時候,是你們五個人一起幹的嗎?”

老萬突然想起來:“不是,當時在一起的,還有一個老張。”

周知墨問他:“老張人呢?”

老萬搖頭:“不知道。”

“那家沒幹完,老張就提前走了。”

“說是他兒子家裡有事,他要去幫忙,拿了工錢就走了。”

周知墨覺得有些蹊蹺:“老張見沒來過嗎?”

老萬告訴他:“我們都是搭幫幹活的,他走了再沒來。”

“我打電話找過一次幹活,電話關機了。”

周知墨問他:“你知道老張家在哪裡嗎?”

老萬回答:“在兩河邊的一個村子。”

周知墨問他:“你還知道什麼?”

老萬急忙搖頭,哭著一張臉:“我真的不知道啊。”

“你們要相信我啊。”

接下來審訊第二個人,老錢,四十三歲,在隊伍裡做基礎活。

當週知墨問他:“五年前,老街那家砌院牆的活,有你嗎?”

老錢點頭:“有我。”

周知墨問他:“當時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老錢想了一會兒:“有一天干的油漆沒幹透,被老闆衣服刮花了。”

“我們又重新做了一次,沒有扣我們工錢,還給我們多加了院牆的活。”

周知墨問他:“一起幹活的老張,今天怎麼沒來?”

老錢提高了聲音:“老張,對了,那個活沒幹完,他就走了。”

“他就再沒有和我們一起幹過活了。”

周知墨問他:“幹活的時候,老張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老錢想了一會兒,這才繼續說:“有一天,我們記得前一天走的時候,好像沒幹那麼多。”

“第二天去的時候,我覺得院牆好像多出來了,老張堅持說沒有。”

“他說自己記得很清楚,他放的鏟子還在那個位置。”

“那天下午,老張就說家裡有事,拿了錢走了。”

再問下來,每一個人的說辭都是這樣。

周知墨吩咐小秦:“把他們先安頓住下,注意外面的訊息。”

緊接著,他就帶上樑一諾去了兩河找那個老張。

根據老萬幾人的描述,老張是在兩河邊的村子,全名叫張福。今年50歲,家裡有一兒兩女。

根據掌握的線索,來到村子直接去了村部,找到村長,說明了情況。

村長把他們帶到一戶人家,幾間磚瓦房,坐在朝陽的方位,看上去很寬闊。

村長在院子裡喊著:“老張,在家裡嗎?”

一箇中年男人從屋裡走了出來:“村長啊。”

村長對他說:“那幾把椅子,坐下說會兒話。”

老張看了看周知墨和梁一諾穿的警服,他轉身提了四把椅子出來:“來,坐下說。”

幾人落座後,村長告訴他:“周警官是縣上來的,有事找你。”

“你知道什麼就照實說。”

張福點頭:“知道。”

周知墨看著他:“五年前的夏天,你和老萬他們一起在老街幹了一家活,刷漆建圍牆。”

“你還記得嗎?”

張福雙手絞在一起:“記得。”

周知墨問他:“你還記得當時發生了什麼事嗎?”

張福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地面:“不記得,不知道。”

周知墨問他:“老萬和老錢都在我們單位待著了,你想在這裡說,還是想去見見他們?”

張福低著頭不說話,指頭被自己捏的通紅,雙腿並在一起。

村長著急的對他說:“老張,我們都是一起長大的。”

“一輩子了,你這悶葫蘆的性子,啥時候能改啊?”

“你知道啥,倒是趕緊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