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釘聽到伍媚說他變了,垂下了眼簾,推開身上的她,從床上起身。

“今天算我唐突了,告辭。”

失魂落魄坐在床上的伍媚看著他離開,叫住了他,“耳釘,我帶你去見我爸。”

耳釘停下了腳步,並沒有轉身,“我在外面等你。”說完走出了房間。

伍媚看著他的背影,臉上有著說不出的神傷。

耳釘在外面並沒有等很久,伍媚重新恢復了冷豔大小姐的形象,踩著高跟鞋從房間裡出來。

“跟上。”

她的聲音再沒有了剛才的情意,只有冷意。

耳釘跟在她後面。

伍媚帶著耳釘進了電梯,門禁卡在電梯感應器上刷了一下,電梯緩緩上行。

不大的空間裡,只聽得見兩人的呼吸聲,再無其他聲音。

“叮”電梯的聲音打破了這份沉默,電梯門緩緩開啟。

“噠…噠…”伍媚率先走出了電梯,高跟鞋敲擊地面,發出節奏感的聲音。

耳釘第一次來夜總會最頂樓,走出電梯,一個視野寬闊的辦公室映入眼簾,裝修豪華奢侈。

一扇超大的落地窗,能看到外面的一切,有種俯瞰眾生,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感覺。

耳釘走了過去,站在落地窗前看向外面,要是以前,看到的景象一定是繁華的街道,川流不息的車流,夜總會門口豪車雲集,夜夜笙歌,熱鬧非凡。

可現在景象一片荒涼,無數行屍走肉在路上晃盪,隱約能聽到那慎人的嘶吼聲,往日的熱鬧祥和世界已經死亡了,現在的世界是殘酷,弱肉強食的殺戮世界。

“爸,他說有筆生意找你談。”伍媚的聲音響起。

耳釘轉身,看到一個穿著唐裝,腳踩布鞋的中年男人從休息室走出來,他就是這座夜總會背後的老闆,伍爺。

如果不說,沒人會把如此接地氣的中年男人跟黑白兩道上大名鼎鼎的伍爺聯想在一起。

伍爺臉上掛著和善的笑,看向耳釘,“小夥子,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爸,他以前在我們夜總會做過調酒師。”伍媚說道。

伍爺看了一眼伍媚,把她眼底的神傷收入眼中,他重新看向耳釘,眼中帶上了審視,“說吧,找我談什麼生意。”

耳釘走路過去,恭敬的說道:“伍爺,我想跟你談一筆交易,報酬是一個基地的副基地長位置。”

伍爺瞬間起了興趣,“哦,說說看。”

“我手頭上有個城西基地,昨天剛收穫了幾十臺發電機,你應該知道現在全城斷電,發電機必定供不應求,如果用這批發電機換取各種資源,你說,這中間能產生多大的利益。”

伍爺精明的眼中閃過光芒,顯然耳釘的話誘惑到了他。

要是末世以前,他肯定不屑一顧,可現在是末世,看著派出去收集物資的小弟們一個接一個死去。

外面的情況也一日比一日嚴峻,縱然他在末世前如何的呼風喚雨,可如今面對殺之不盡的喪屍也只能束手無策。

這幾天他已經在考慮,怎麼樣才能在末世不為物資發愁,有個安全的容身之所。

可以說耳釘的這次提的合作,正好給他瞌睡遞了枕頭。

伍爺雖然心動了,但他臉上很平靜,“你要我做什麼?”

“你只需要提供你擁有的武力就行。”耳釘之前在這裡做調酒師,偶爾會跟安保隊的人聊天,從他們口中得知,伍爺擁有一個武器庫,裡面全是國外最先進的武器。

這一點,從安保隊人手配一支手槍可以看出,伍爺不缺武器。

伍爺看著耳釘冷笑了一聲,“你小子摸得挺清啊!”要是末世之前,他絕對看不到明天太陽了。

“你一個剛成立的小基地的副基地長的位置,就想換我的武器,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如果是榮城第一大基地呢?不知道伍爺看不看的上。”

伍爺眼眯了一下。

“給我一個月時間,我向你保證,城西基地一定會成為榮城第一大基地。”耳釘堅定的說道。

“小夥子,野心不錯。”伍爺從老闆椅上站了起來,走到角落,抽出一支高爾夫球杆,走到打高爾夫的地方揮了一杆,白球緩緩進洞。

有種獵物進陷阱的感覺。

伍爺看著心情不錯,走到耳釘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錯,後生可畏。”

他話音剛落,眼中出現一股狠勁,揮杆把耳釘打趴下了。

“嘭。”耳釘重重的摔在地上。

伍爺手裡的高爾夫球杆不客氣的往耳釘身上招呼。

“爸。”伍媚驚呼,跑過去。“爸,住手,別打了。”她擋在了耳釘前面。

伍爺收了高爾夫球杆,又恢復了溫和的模樣,就像公園裡練劍的大爺形象。

彷彿剛才那個狠辣打人的不是他。

伍媚扶起耳釘,神色有些著急,“你沒事吧?”

耳釘搖了搖頭,用手擦去嘴角流下來的鮮血。

伍媚看到他流血了,一陣心疼,對父親生氣道:“爸,你幹嘛打人。”

伍爺手裡拿著一塊布在擦拭著手裡的高爾夫球杆,看了女兒一眼,隨後對耳釘說道:“想要我答應你,那就對我女兒好一點,不要再辜負她,不然休想我答應你。”

當父親的,怎麼可能不知道女兒的事,她跟誰在一起,為什麼傷心,喜歡誰,他通通都知道。

耳釘想要說什麼,卻被伍媚拉住了,聽到她低聲說道,“先答應,不然你走不出這裡的。”

耳釘緩緩的收緊了拳頭,垂下了眼簾遮住了眼中的情緒,沒有再說話。

伍媚親密的挽上了耳釘的手臂,“爸,這可是你說的,要跟耳釘合作,可不能反悔。”

伍爺看著女兒,無奈的笑了,“你啊你,胳膊肘盡往外拐。”

伍媚看了一眼身邊人,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

“媚兒,你先出去,爸跟他談談具體事宜。”

伍媚擔憂的看了一眼耳釘,“爸,我就留下來吧。”

“你還怕我吃了他不成,你先出去,爸向你保證不動他一根汗毛。”

“那說好了,可不能打他。”

“好,去吧。”

得到保證的伍媚踩著高跟鞋離開了。

………

耳釘終於商量完了事情,他坐電梯從辦公室裡下來,走出電梯,就看到了伍媚正坐在吧檯前喝酒。

有一束光打在她身上,身著紅裙的她美得不可方物。

伍媚轉過高腳椅,看向身後的耳釘,向他舉了舉手裡的酒杯,“這些酒都不好喝,給我調一杯好嗎?”

耳釘並未言語,走了過去,進了吧檯,熟練的給她調了一杯藍色妖姬。

藍色妖姬輕推到伍媚面前,耳釘放下袖口,走出了吧檯。

“少喝點。”

伍媚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笑了,舉起吧檯上他調的酒,一飲而盡,隨後跟上了他的腳步,豔麗裙角劃出一個美麗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