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也有些習慣了,老老實實的抱著自己的藥箱隨風飄揚。

影一運著輕功,臉上還是那副面癱臉,心裡卻是非常嚴肅的想著,他剛剛拿俸祿替池昭儀付了診金,等回去就找陛下報銷,嗯,多報一點。

池夏手裡還拿著銀子,目光直愣愣的看著窗戶大開飛身離去的兩人,默默的將銀子收起。

【挺好,還省了我一筆錢。】

池夏給林玉兒上好藥替她蓋好被子後,輕手輕腳的推開門離開。

她下了樓站在大堂中仰著頭看著掛在頂上的選單牌匾,捂著空空如也的肚子思索著晚上吃什麼。

池夏有些糾結,她有點想吃辣的,又有點想吃麵,思來想去幹脆來個湯麵多加點辣椒,兩全其美。

【今天晚上吃什麼,老孃吃個湯麵加辣,誒嘿!】

正當她準備喚小二點餐,忽得樓梯口處傳來一道清冷冷冽的聲音。

“夫人。”

池夏抬頭看去,就見君衍帶著一名影衛站在樓梯口處,垂著眸神色淡淡的看著她。

“上來。”

她戀戀不捨的看了眼選單牌匾,隨後咬牙跟著君衍進入廂房。

【暴君你最好找我有事!】

池夏與君衍在圓桌邊上面對面坐著,在心中忿忿的控訴,兩人周圍的氣氛略顯幾分尷尬。

【到底叫我上來幹嘛!不知道耽誤人乾飯是一件非常不道德的事兒嗎?!】

君衍氣定神閒的倒了兩杯茶,將其中一杯放在她面前,抿了口將唇微微打溼,縷縷熱氣氤氳著模糊了他的眉眼,抬眸看向她,“喝點水,潤潤喉。”

“噢。”

池夏抱著杯子小口小口的喝著,眼睛時不時看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餓啦!餓啦!!趕緊放我去用膳!聽見沒有!】

而這時,已經回來的影一雙手託著托盤上端著兩碗湯麵走進廂房。

影一將面各自端到兩人面前,而後繃著張臉拿著托盤後退一步候著。

直接讓在房樑上警戒的影三無奈的扶額。

大哥還真是個木頭,這電燈泡做得簡直鋥光瓦亮。

【誒。暴君怎麼知道我想吃麵的?就連辣椒都給我備好了,難不成這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

池夏看著面前的清湯寡水和她特意從宮中帶來的辣椒醬,撈過裝著辣椒的白瓷罐開啟,從中挖了一大勺放進湯麵裡,剛想扣上就見君衍好奇的瞧著她手上的辣椒罐。

她看了眼君衍,又低頭瞅了眼白瓷罐,語氣遲疑道:“陛下……來點?”

君衍頷首,聲音清冷好聽,“可以。”

池夏拿勺子給他沾了一點辣椒油放進湯麵中,示意他試試。

她又有些擔心君衍吃不了辣,起身倒了杯水放在他手邊。

【這辣醬有點辣,也不知道暴君能不能受得住。】

君衍嘗試著咬了口,嘴中辣意瞬間瀰漫開,漆黑的眼睛蒙上一抹水色,白皙的臉龐也染上一絲紅意。

雖然辣,但還受得住。

池夏見他承受能力還行,而後專心致志的嗦著自己的面。

只是嗦面嗦到一半,她不知道想到什麼,將嘴裡的東西嚥下之後小聲的試探著,“陛下,我們在這明安城留幾日?”

君衍抿了抿被辣紅的嘴唇,白皙手指執起茶杯喝了口,將喉間的辣意壓下,嗓音淺淡微啞,“朕會多留幾日,錦衣衛來信,之前的那批刺客來自明安城,而且這明安城表面看起來民聲極好,百姓安居樂業,可朕查到的可不止這些……”

他點到為止。

“不過接下來的幾天夫人怕是要與朕住一起了,那些刺客可不會善罷甘休。”

池夏一愣,而後肅著臉拍著胸脯保證道:“陛下放心,我絕對會寸步不離的跟在你身邊,保證不拖後腿。”

【疫情三年我都苟過來了,現在身邊有暴君和龍影衛護著,我就不信這小小的一個刺殺我還苟不過來?】

池夏吃飽喝足的跟著君衍身後進入客房,直到房門關上她才後知後覺的想到,這屋中只有一張床榻,而且寬度還不夠兩個人睡的。

【暴君應該會心疼我,所以暴君打地鋪,我睡床,所以……】

君衍哼笑,倒是想得挺美的。

君衍故意無視著池夏眼裡的期待,自顧自的坐在床榻上抬眸看著她,語氣宛若可惜,“看來得委屈夫人幾天睡軟榻了。”

【嗯!嗯??】池夏點頭點到一半,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讓喜歡的人睡軟榻,可真有你的啊!】

【小心姐讓你追妻火葬場嗷!】

“怎麼?夫人不願?或許夫人更願意打地鋪?”君衍那俊美的容顏看不出任何情緒。

池夏突然感覺背後泛起一陣寒意,面露假笑的應和著,“怎麼會呢!”

【媽的,快入冬了竟然不讓姐睡床,到時候姐感冒了擔心的還是你。】

君衍無視著她的心聲,自顧脫下外袍走進已經蓄滿熱水的內室中,大概一炷香的時間,他才從氤氳著霧氣的內室中走出。

池夏抬眸看著這幅美人出浴圖,眼神一亮。

【姐這一生積善成德,這合該是姐該看的。】

男人身著雪白中衣,有些鬆鬆垮垮的,髮梢帶著些溼氣,領口處也並未刻意攏得嚴實,隱隱約約的露出一小片鎖骨。

【哎喲!衣領再往下拉點啊!還是不是自己人了,別逼姐親自動手嗷!】

池夏瞧著君衍欲露不露的領口,簡直急的就差上手扒下來了。

君衍被她露骨的心聲弄得心尖顫了顫,耳尖簡直紅得好似要滴血。

他語氣故作鎮定,但細聽卻能聽見裡面的羞意。

“還站在那做甚,還不給朕去洗漱。”

真是,一個女孩子怎麼能……怎麼能這麼……

“奧!”池夏悶悶的應了聲,抱著自己的換洗衣物走進內室開始洗漱。

等她出來後,客房裡只餘下一盞燈亮著,而君衍已經平躺在床榻上閉著眸好似睡著了。

池夏接著給她留的燈慢慢摸索著走到軟榻的位置,就見軟榻上已經被人給鋪上兩床厚厚的被子,躺上去比床也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