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實在是動不了,池夏和喬奕兩人乾脆下了馬車步行。

喬奕好奇的隨手拽了一名過路人問,“這位大哥,前面發生了什麼事啊?這麼熱鬧。”

被喬奕拉住的那位大哥不耐煩的看了眼他,見他周身氣質非富即貴,臉上的不耐也散了幾分,語氣緩和了些,說道:“據說是前邊新開了一家酒樓,新店開業前五百名顧客在店裡吃飯打五折。”

池夏:“!!!”

【我勒個豆!同鄉?!!】

“喏,這是店掌櫃想出來的東西。”

“不說了,去晚了就沒了。”

大哥瞧著生意火爆的棠氏酒樓,將手中的傳單遞給喬奕,隨後急急忙忙的擠進人群,很快他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池夏瞅著喬奕手裡皺皺巴巴的傳單,看著上面的內容“棠氏酒樓現已開業,光臨棠氏酒樓的前五百名顧客將享受五折優惠,開業當日還免費贈送免費酒水飲料以及冷盤一份,先到先得……”

然後下面羅列的是菜品種類以及價格,看得人眼花繚亂又新鮮驚奇。

“夏夏,我們也去湊湊熱鬧吧?”喬奕看著傳單上的東西,新奇的說道。

上面說的東西就連他都沒怎麼聽過。

“走。”池夏乾脆利落的點頭。

*

兩人一進到棠氏酒樓內,一名訓練良好的漂亮姑娘迎了上來,臉上帶著露出八顆牙齒的笑容。

“兩位貴客好,一共幾位?”

池夏還在打量著酒樓裡的裝潢,只能喬奕出來回答。

“兩位,有包間嗎?”

“有的,兩位裡邊請。”迎賓人員側過身,領著人往樓上走。

池夏入了座,接過選單沉默了幾秒,試探的問道:“你們掌櫃的可在店裡?”

昭歡放在腹部的手輕微一動,答非所問的回答:“貴客找我們掌櫃有什麼事嗎?”

她抬眸,微微坐直身子,聲音淺淡輕緩,又夾雜著一絲漫不經心,“倘若掌櫃在店裡,麻煩姑娘給我帶句話。”

“幫我問問掌櫃,可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

昭歡明顯被唬住了,思忖了一會才謹慎的點頭,“我會幫貴客傳達的。”

門一關上,池夏臉上風輕雲淡的表情立馬繃不住了,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臉蛋。

【哦吼吼吼,姐剛剛學暴君的氣勢是不是學的很像。】

喬奕:“……”

還真就給你唬到了。

昭歡步履匆匆的上了三樓,棠氏酒樓的三樓一般是不對外開放的,外界人都猜測三樓是藏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她一走進去就對著坐在主位上的人躬身,“主子,有人託我給您帶句話。”

“什麼?”主位上的少年懶散的撐著臉,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

昭歡直起身,語氣頗為遲疑,“她說……主子可還記得大明河畔的夏雨荷?”

這話裡話外的意思,該不會是主子在哪惹得風流債找上門了吧。

話音一落,少年這會正經了些,聲音帶著點少年的朝氣,“人還在店裡嗎?快帶我去找她。”

“叩叩”

“進。”

這會,一道清澈又懶散的聲音傳來。

“hellO,老鄉?”

池夏又驚又喜的看過去。

站在門口的少年約莫十八九歲,穿的一身月白色錦袍,領邊用金絲繡著不知名的圖案,腰間束著比衣服顏色深一些的腰帶,上面墜著暖白色的圓形玉佩,莫名低調奢華。

眼尾微微上挑,唇紅齒白,帶著很明顯的少年氣息。

池夏雖然激動,但還是謹慎的與她對著暗號:“奇變偶不變?”

少年含笑:“符號看象限。”

“宮廷玉液酒?”

“一百八一杯。”

“大笨鐘旁送快遞?”

少年:“……”

她瞧著池夏一臉期待的樣子,默默地說道:“一邊開擺一邊寄。”

“老鄉!”

池夏激動的跑過去,在她面前停下:“girl?”

棠糖點頭。

得到答案後,她立馬撲到棠糖的身上,雙手環著她的脖子兩眼淚汪汪:“老鄉啊!”

喬奕:“!!!”

二人互動親密,喬奕心中警鈴徹底拉響。

退退退,哪裡來的野男人!

竟敢輕薄他妹妹!

身為男子對著善良可愛的小姑娘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女扮男裝的棠糖很成功的將自己偽裝成一名俊美的少年郎。

他下意識的忽略了是池夏主動的,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還沒認祖歸宗的妹妹很快就要跟其他狗男人跑了!跑了!!

喬奕瞪著棠糖,上前試圖拉開兩人,“撒開撒開。”給老子撒開!

“幹嘛呀幹嘛呀!”池夏不滿的揮手。

喬奕簡直要氣死了。

還沒到手的妹妹就要這麼飛了。

pia的一下——飛了的那種!

他見分不開兩人,氣呼呼的走到角落背對著他們獨自生著悶氣。

嗚嗚嗚,妹妹不要他了。

妹妹要跟別的野男人跑了。

……不行,我要回去告訴老頭子。

喬奕剛起身,還沒出門呢,就被池夏叫住。

“你要出去?順便給我帶下面賣的燒餅回來唄?”

她大老遠就聞到燒餅香了,可惜就是人太多,再加上對老鄉的好奇,也就沒去買。

喬奕聽到池夏叫住他,高興的以為她捨不得他這個哥哥,朝著棠糖扔去得意的眼神。

結果她的下一句話,直接給他幹破防了。

喬奕幽怨的瞥了眼池夏,耷拉著耳去外面給她買燒餅。

激動過後,池夏放開她,拉著她一同落座。

棠糖揮手招呼著讓後面看的目瞪口呆的昭歡去上菜,而後朝著她笑:“大雍棠家,你呢?”

池夏主動的給她倒了一杯茶,一臉惆悵,“我混的不怎麼好,現在在皇宮呢。”

棠糖:“……”

都住皇宮裡頭了,這叫混的不怎麼好?

很快,喬奕拿著兩張燒餅回來遞給她。

燒餅明顯是剛剛出爐,一層薄薄的餅皮烤的又脆又酥,裡面還夾著熱乎乎的鮮肉。

池夏禮貌揚了揚手中的燒餅:“你吃嗎?”

“那多不好意思啊!”

棠糖嘴上說著不好意思,手卻絲毫不客氣的伸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