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片是山岩區,也是獨角黑犀活動頻繁的地帶,我們直接去這裡就行。”

看著鄭浩南拿出的地圖,其餘幾人怔愣了片刻。

仇勇滿眼驚奇,眼神時不時落在地圖上,“你這地圖啥時候準備的?看著還挺行,擱哪買的?”

鄭浩南聳了聳肩,“之前來日不落峽谷做過任務,地圖在方才的補給點就有賣的,你們應當沒注意到。”

“這地圖每年都會更新一次,外圍沒什麼危險,只要不是故意往別的地方跑,也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地圖也只是圖個方便。”

南宮卿將地圖上的位置大致掃過一遍,心中也有個底,“走吧。”

隨著越來越深入,周圍的樹木逐漸稀疏,就連地上的雜草也變得稀疏許多,露出光禿禿的地面。

越往前走,視線中隱隱約約出現了不少奇形怪狀的山石。

清風拂面,南宮卿眼眸微眯,忽然抬手,“停下,有血腥味。”

淡淡的血腥味順風而來,與之一起的還有幾不可聞的清淺呼吸聲。

秋梅幾人並沒有南宮卿如此的敏銳,但他們無條件的相信南宮卿。

南宮卿話音剛落,大家頓時停下了腳步,連呼吸都放輕許多。

就在他們停下後,前方隱約傳來幾道妖獸怒吼的聲音。

南宮卿抬手一揮,無形的屏障將眾人包裹在其中。

獨角黑犀性格暴躁且領地意識強悍,附近一般不會出現其他妖獸。

然而方才那聲吼叫明顯不是獨角黑犀的叫聲。

如今卻出現在這裡,很明顯,他們恐怕正好碰上了從中圍或者內圍出來的妖獸。

就是不清楚那妖獸的實力如何。

“咋們不會那麼倒黴吧?”仇勇面色漆黑,小聲嘀咕。

南宮卿沒有回答,她看了眼周圍,“你們找個地方藏好,我過去看看。”

說完,南宮卿身形一閃,快速消失在原地。

剩下幾人面面相覷,找了個還算安全的地方躲著。

南宮卿的聲音快速在山石之間穿梭。

伴隨著她的靠近,空氣中的血腥味也越發濃郁起來。

周圍的山石間盡是打鬥的痕跡,凌亂不堪,裸露在外的地上還沾染著不少深褐色的血跡。

血跡已經開始乾涸。

很明顯,這邊的打鬥已經過去有一段時間。

南宮卿的心更是沉了幾分。

“吼!”

大概是察覺到不對勁,妖獸的怒吼聲徒然響起。

南宮卿腳下一轉,身影快速隱藏在一塊山石之後。

她抬手一揮,風捲在周身環繞,將她的氣息隱藏起來。

她剛躲起來沒多久,一隻矯健的身影一躍而出。

修長有力的四肢,後背的肌肉隨著走動而拱起,體型健壯。

尖銳的獠牙上還沾染著血跡,粗壯的尾巴狠狠一甩,直接將山石的一角徹底粉碎。

走動間,腳掌中更是滋啦滋啦的閃爍著紫色的雷光。

四階嘯月雷狼!

雖然只是四階初階,可麻煩的在於,嘯月雷狼是群居妖獸!

此處必定不可能只有一隻!

南宮卿眉頭微蹙,漆黑的眸子落在嘯月雷狼身上。

情況不妙,此處若真是獨角黑犀的活動地帶,如今恐怕也已不復存在。

探查清楚情況後,南宮卿並未貿然上前,而是悄無聲息的原路返回。

她離開之後,方才那頭嘯月雷狼疑惑的看向她方才停留之地。

“奇怪,吾感覺到有人類修士的存在,怎麼現在又不見了?”

……

南宮卿身影出現的瞬間,大家立馬圍了上去。

“南宮姐姐你沒事吧?”蘭溪一把抓住南宮卿的胳膊,目露擔憂。

南宮卿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唇角微微上揚,“我沒事,不過任務恐怕得另想辦法才行。”

“那裡已然是嘯月雷狼的地盤,獨角黑犀不知所蹤。”

獨角黑犀雖防禦高,攻擊力卻稍有遜色。

嘯月雷狼主攻,速度又快,獨角黑犀明顯不是其對手。

領地被霸佔也是必然的。

鄭浩南面色沉重,目光沉沉的看向岩石林方向。

楊思遠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嘯月雷狼不是我們能對付的,七星草另尋他處就是。”

七星草的生長環境沒有那麼苛刻,其他地方也能尋到,就是沒那麼容易罷了。

鄭浩南嘆了口氣,無奈的捏了捏眉心,“我知道,放心,我不會幹傻事。”

“任務完不成最多就是扣點學分,多接點任務的事,我倒也不至於因此犯傻。”

他惜命得很。

“那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吧,要是被嘯月雷狼給發現就糟糕了。”仇勇當即起身,視線頻頻朝岩石林那邊看去。

他話音剛落,蘭溪當即臉色大變,“大塊頭你哥烏鴉嘴,快閉嘴!”

“嗷嗚!”

好的不靈壞的靈,狼吼聲徒然劃破天際。

眾人面色大變,二話不說當即朝別處奔去。

“先撤!”

南宮卿低吼一聲,單手拎起蘭溪一躍就飛奔出幾米遠。

其餘人也不甘示弱,半點不敢含糊,跑路的速度一個比一個快。

頃刻間眾人便飛奔出幾里地之遠。

突然,一聲尖銳的鳥鳴聲出現,似利刃般刺向眾人心頭。

聽得秋梅等人頭皮發麻,抬頭望去。

只見在他們不遠處的上空,一個碩大黑影遮天蔽日。

鄭浩南大驚,“怎麼會是蠱雕!?”

其餘人聞言,面色也變了變。

“蠱雕?該死的,它怎麼也出現在了外圍!”

“今天怎麼這麼倒黴,不是碰見嘯月雷狼就是碰見蠱雕,這不是誠心要我們的命?”

蠱雕的活動範圍接近內圍,輕易不會出現在外圍。

看來中心出現的那隻妖獸幼崽血脈不低,竟然連蠱雕都被壓了出來。

下一秒,周圍靈氣波動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南宮卿眼眸一凌,厲聲道:“捂住耳朵!”

南宮卿話音剛落,其餘人半點不敢含糊,抬手捂住耳朵。

奈何即便有南宮卿及時提醒,眾人還是慢了一步。

尖銳的啼鳴聲再次響起,其中還夾雜著厚重的妖力。

鳴聲入耳的瞬間,耳膜宛若被穿破般,直抵大腦。

除了南宮卿與蘭溪兩人,其餘人皆氣血翻湧,鮮血從七竅緩緩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