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流之人?是在說本王嗎?”

慵懶低沉的聲音忽得響起,冷冽得猶如千年寒冰,連帶著庭院內的氣溫都驟降了不少。

上一秒大長老臉上還頗有些沒把南宮卿放在心上,後腳便臉色大變,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眾人聞聲看去,只見一道身穿玄色長袍的男子突然出現在了庭院之中,身材修長,面容俊美,只是那雙深邃的眼眸卻猶如深淵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正是那一直以來十分神秘的男人——玄王,墨燁!

此刻的墨燁周身散發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壓,彷彿來自九幽深淵一般,令人窒息。

而他的身後跟著的,正是身上紋有赤月學院院徽的顧城。

顧城低著頭跟在離墨燁兩米遠的地方,根本不敢有任何靠近。

終於,墨燁在距離大長老五步之遙的地方停了下來,他低垂著眼眸,靜靜地凝視著大長老,慵懶而低沉的聲音在寂靜的庭院中迴盪。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敢說本王是不入流之人?”

他的聲音像是從深淵中吹出的風,透著徹骨的冷意和不容忽視的威嚴,話語中的諷刺和冷意讓人不寒而慄。

而大長老則像是被釘在了原地,甚至都生不出一絲一毫移動的念頭,心跳在此刻都彷彿停滯。

他身體微微顫抖,額頭上的冷汗滑落,他艱難地嚥了咽口水,終於開口,聲音乾澀而顫抖:“敢問閣下是何人?”

墨燁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大長老,那雙冷冽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緒。

庭院內的氣氛壓抑得讓人無法呼吸,沒有人敢動,也不敢出聲。

就算是南宮川,此時也震撼於墨燁那無形中散發出來的恐怖氣息,只能下意識的將南宮卿護在身後。

突然,墨燁輕笑了一聲,卻是看向南宮川的。

“本王擔憂聖光殿的人再來叨擾我院新生,於是順便來接新生前往學院參與入學測試。”

聞言,南宮川這才緩了口氣。

但墨燁言語中那一分的不容置疑依舊令南宮川心頭很是不舒服。

可墨燁的實力實在是太過於強大,哪怕是他都完全看不透。

想必此人就是卿兒口中所說的那位玄王了吧。

南宮川心中暗自念道。

縱使他心中有萬般不滿,至少南宮卿跟著眼前這個男人應該是安全的,聖光殿的人也不敢把她怎麼樣。

“即是如此,那便拜託閣下了。”

南宮川沉聲抱拳,面對墨燁絕對強大的實力,他也做不了什麼。

只見他轉身看向南宮卿,輕聲嘆了口氣:“卿兒,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父親。”

南宮卿點了點頭,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何墨燁會親自前來,但目前對她最重要的,還是透過赤月學院的入學測試。

無寂悠閒地嘖嘖了兩聲:“看吧丫頭,我就說這小子對你還是有點……”

——閉嘴。

“難道你不這麼覺得嗎?”

——他要真有其他的心思就有鬼了。

別的不說,唯獨那種上位者的眼神南宮卿是最為清楚的。

眼前的墨燁眼中根本就沒有半分情慾的念頭,他有的只是一個強者對弱者的蔑視。

在這裡的所有人,包括她,在他的眼中不過皆是螻蟻!

然而,哪怕是在這種蔑視的目光下,她也依然堅定,並不認為自己就一定比眼前這個男人差!

南宮川深深的看了墨燁一眼,並未多說什麼。

他的身影在南宮卿走向前去的那一刻顯得有些孤獨和落寞,然而他的眼神卻充滿了堅定。

他知道,他的女兒,遲早都要離開他。

在這個血腥暴力的世界中,只有強者才能生存,若南宮卿不自己強大起來,他這個做父親的又能保護到幾時呢?

更別說,那麼多年來,他也根本就沒有保護好她。

隨著南宮卿他們的離開,大長老這才後知後覺的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頭上滿是冷汗。

此時的他再也不敢多說什麼,有的只有那劫後餘生的後怕。

只是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一旁的陰影中,南宮見雪也目睹了這一切。

在她看著南宮卿走到那神秘男人的身旁時,她目光復雜無比。

“看到了嗎見雪?那小賤人搶走了你的一切,甚至還廢掉了你的玄脈,如今自己卻一朝飛上了枝頭,真是可笑!”

南宮途站在南宮見雪身旁,他的外表落魄,身上沾滿了血汙,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惡臭。

南宮見雪沒有回答,她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南宮卿。

看著她如今的強大驕傲,甚至連赤月學院都親自上門來迎接她,南宮見雪的心中充滿了不甘和怨恨。

那個曾經光鮮亮麗的她,此刻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被痛苦和挫折折磨得憔悴的面容。

和如今有資格加入赤月學院的南宮卿比起來,她算得上什麼呢?

不過就是一個玄脈盡廢的廢物罷了!

可是……

南宮見雪眸光閃動,腦海裡浮現出的是之前她去找南宮卿的畫面。

她低著頭,緊咬著下唇:“可是父親,如果不是我們當初對她下藥,她也不會成為一個廢物那麼多年,更不會……”

“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你還覺得是我的錯了?”

南宮途眼神一凝,語氣帶著幾分薄怒,緊緊抓著南宮見雪的胳膊:“你難道就這麼甘心眼睜睜的看著本該屬於你的東西被那小賤人搶走?你可是我南宮途的女兒,我們費盡心思這麼多年來步步為營,你難道就要這麼放棄了?”

說罷,南宮途的聲音忽然變得沉重了許多,抓著南宮見雪的手也更加用力。

“難道你忘了,你娘是怎麼死的了?”

此言一出,南宮見雪身軀猛地一震,離開的腳步也就此停了下來,她的眼神變得冷厲,轉身看向自己的父親。

見狀,南宮途這才暗自鬆了口氣:“該屬於我們的東西,我們就應該拿回來,哪有像你這樣半途而廢的?更別說那小賤人還毀了你的玄脈,你更應該讓她也嚐嚐這般滋味才是!”

“我們當年就算讓她成了一個廢物,但不也是把她一直當大小姐供著?也沒虧待她太多東西吧?可如今她卻毀了你的玄脈,如此心狠手辣之輩,你還在替她擔憂?簡直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