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臣女不願意嫁給攝政王。”

梁玉兒清晰的聲音傳到太后耳中,太后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臉色一變,沉下來問梁玉兒。

“永平,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臣女知道。但是臣女不願意嫁給攝政王。臣女尚且年幼,想要在父親身邊盡孝兩年。還請太后收回成命。”

梁玉兒衝著太后深深一拜。

梁玉兒跪著,並不能看出來太后的臉色。她只聽見太后聲音冰冷,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壓。

“這件事,皇上已經下了聖旨了。不是你一句不願意就不願意的。永平,哀家看你年紀還小,暫且不罰你。你先回去吧。”

“太后……”

梁玉兒還想勸說,被太后強行壓了下來。

“你先回去。你父親找人來接你回府,你收拾了東西,就回去吧。”

不得已,她只能把滿腔的不情願壓下來,對著太后一拜。

“謝過太后。”

不得不說,梁家人見風使帆是有一手功夫的。

等在外邊的馬車和送她過去的馬車格外不同,大上不少不說,裡面的裝潢也精美不少。

馬伕一看見梁玉兒過來,嘴上的好話跟不要錢一樣往外蹦。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來到了梁府。

門口,梁秋興沖沖的等在外邊。

那可是權傾朝野的攝政王啊,沒想到他那個扔在鄉下的女兒這麼有用,竟然給他找來慕容白的那個女婿!

這下子梁家豈不是可以在朝堂上橫著走!

這個認識讓他對梁玉兒的態度好上不少,甚至在梁玉兒下來的時候,伸手扶了她一下。

只是梁玉兒像是摸到了老鼠一樣扔下手的動作,有些激怒他這個當父親的。

李芙眼尖的看到了這一幕,不錯過任何在梁秋面前摸黑梁玉兒的機會。

她弱柳扶風的上前,對梁玉兒說。

“玉兒,這好歹是你的父親,你怎麼能對他無禮?可千萬不能因為和攝政王訂了婚,就連自己的父親也不放在眼中了。”

梁秋也有些慍怒,這還沒有嫁給慕容白,就敢對他使臉色。要是真的和慕容白成了親,還會不會把他放在眼中?!

然而,還不等他說話,梁玉兒便開口了。

她一邊往前走,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

“誰說我要嫁給慕容白了?我已經和太后娘娘說過了,拒絕了這一門婚事。”

梁秋一雙眼睛瞪得老大:“你說什麼?!自古以來的婚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況是皇上賜婚。你這是想要害死梁家是不是!”

梁玉兒手上動作一頓,回頭面帶嘲諷的對梁秋說。

“要是我拒婚真的能夠讓整個梁家跟著我陪葬,那我可真是求之不得。”

“你……”

梁秋指著梁玉兒,半晌說不出來一句話。

李芙見狀趕忙上前勸道:“老爺莫要生氣,想必就是玉兒大小姐脾氣,好好管教就好了。”

梁玉兒不想在這裡看兩人作嘔的模樣,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她知道自己說了拒婚的事情後,她在梁家不會有好日子過。只是沒有想到梁秋能做的這麼絕情。

魚寶挫敗的回到屋子裡面,對著正在等的梁玉兒說道。

“小姐,灶上說老爺說不允許給我們做飯吃。什麼時候小姐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什麼時候才肯給我們做飯。”

魚寶跌坐在椅子上:“小姐,這可怎麼辦啊。”

“怎麼辦?去別的地方吃飯就好了。”

梁玉兒絲毫不害怕,帶著魚寶翻牆出去外邊買飯吃。

梁秋來的時候,她們兩人正在屋子裡面啃豬肘子。聽見梁秋的腳步聲,梁玉兒趕忙把食物給藏起來,擦了擦嘴。

“怎麼樣玉兒,有沒有想清楚?”

梁秋大搖大擺的走進來。

剛一進去,他就不自覺的皺眉。

屋子裡面怎麼有一股子豬大肘的味道?不過應該是他聞錯了,今天灶上來說,一天都沒有給梁玉兒送飯去了。

“你要是答應了這門婚事,為父就讓灶上照常給你送飯。你要是不答應,那你可別怪我這個當父親的詩歌心狠的了。”

梁秋做出來一副慈父的模樣,痛心的對梁玉兒說。

“父親,要是我一直不答應,你就打算一隻餓著我?”

梁玉兒挑眉。

“要是你執意搭上整個梁家,那為父只能這樣處理你。”

梁玉兒換了個舒服的坐姿,大大咧咧的對梁秋說。

“父親,你恐怕是忘了吧,我現在是皇上親封的縣主。就是再窮,也不會餓得沒有飯吃。大不了,我直接去了我的封地。”

“你大膽!”

女兒不受自己控制的暴怒襲擊了梁秋,氣的他破口大罵。

“你是我的女兒,有誰家的女兒不住在父親家裡面,跑去封地!”

“既然父親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父親。彼此相看兩厭,還不如彼此都不見面。”

梁玉兒捋了捋頭髮,眯起眸子笑起來。

梁秋長吸一口氣,換了一個語氣。

“玉兒啊,父親不給你飯吃,都是為你好。既然你不喜歡,那就算了。不過父親希望你還是能和攝政王成親,你要是成了,家裡面的地契和鋪子,隨便你挑。”

“另外你的嫁妝,父親是一樣都不會少給你的。”

梁玉兒興致乏乏的聽著。

這些錢她都可以自己去掙去,沒必要因為幾兩銀子把自己的一輩子都給搭上了。

她打了一個哈欠:“我知道了父親,你先回去吧,我再仔細考慮考慮。”

梁秋哪裡能不知道梁玉兒這是在敷衍他,奈何有求於人,還是走了。

送走了梁秋,又迎來了下一個不速之客。

吃完了肘子,梁玉兒正想喊魚寶把蠟燭給熄了,忽然間聽到窗戶那邊傳來動靜。

隨後慕容白挾著晚風進來。

他周身華貴,即使是做鑽姑娘閨房這樣的事情,依然不顯得猥瑣,反而像是在做什麼正經的事情一樣。

梁玉兒坐在桌子邊,把茶水往嘴裡送。

看見慕容白也不驚訝,只是說:“喲,王爺可算是來了。”

慕容白脫下身上的大氅,葉弦極有眼色的接下。

“看來梁小姐是知道本王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