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道德與天帝

道袍老者的雙眸瞬間睜開。

這一刻，他的雙眼之中，無數宇宙生滅，彷彿藏著諸天萬界，衍化出無數大世界的開闢終結之景。

明明身軀沒有變化，但老者現在給人的感覺比諸天萬界還要龐大，彷彿包容著諸天萬界，散發著存世之意。

而他身前，明明近在咫尺，八卦爐旁邊的兩位金銀童子卻完全沒察覺到自家老爺的變化，仍在不停的扇著火，時不時還偷懶聊著天。

片刻之後，道袍老者恢復了平靜，收斂氣勢，嘴角卻露出一絲笑意，喃喃道：“原來如此...”

心念一動，老者的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人影。

老者看著突然出現的人影，輕聲道：“有勞道友了！”

新出現的人影笑著道：“你我本一體，何分彼此，我去也！”

話音剛落，新出現的人影消散在原地。

看到人影消散，老者心念一動，一道黑白陰陽魚互相纏繞的氣息一閃而逝。

此方世界的一部分時間線被他收攏，遮掩了部分因果與命運。

時空長河之上，某些存在察覺到了世界本源發生了一絲波動，但看到異動的源頭是來自那個名為兜率宮的普普通通的道觀時，瞬間又收回了目光。

做完這一切之後，道袍老者看了看身前的八卦爐，伸手一指，一道光芒出現。

混沌虛無之中，這是一方即將走向終結的大宇宙，宇宙內無數的恆星熄滅，無量量的星系寂滅，整個宇宙陷入了終結與毀滅之景。

就在這時，一道黑白纏繞的陰陽魚出現在宇宙之外，包裹著整個宇宙。

明明宇宙無邊無垠，但偏偏就能感覺到宇宙被陰陽魚包裹。

隨後宇宙越來越小，慢慢的變成了一個被陰陽魚包裹的小球。

兜率宮中，八卦爐開啟，神光沖天，一道陰陽魚包裹的小球沒入其中，爐蓋瞬間又合上。

做完這一切，道袍老者又閉上了雙眼，恢復了打坐的狀態，無悲無喜，彷彿億萬年都不會發生變化。

八卦爐旁扇火看爐的金銀童子對這一幕沒有絲毫的驚訝，每過一段時間，自家老爺便會出手加入某種東西，出現眼前的一幕。

...

真實界，玉皇山。

山勢聳高，風景秀麗，無數的殿閣樓宇位於群山之間，形成玄奧的陣勢。

這裡便是道家三宗之一，傳承至天帝道統的玄天宗山門所在之地。

山勢最高的山峰之上，一座古樸壯麗的大殿之內，一尊威嚴神聖的天帝雕像屹立在其中。

天帝雕像目視前方，彷彿在俯視著諸天萬界，橫壓天地萬物。

天帝雕像之前放著一個青綠色的溫潤玉匣，乃是由珍貴至極的仙靈玉雕刻而成，而匣中則放著一口古樸玄奧的長刀。

這便是由天帝以自身身軀和道果結合天道印煉製而成的彼岸級絕世神兵，時光之道的至寶，光陰刀。

在姜堯出現在這個世界的瞬間，刀光突然亮起，周圍的時光好似化做了水流，緩緩流動，周圍的一切都陷入了凝固之中。

一個世界的虛影出現在長刀之前，天道滅世，眾生反抗天道。

就在這時，一道黑白陰陽魚纏繞的光芒一閃而逝，將虛影遮掩。

“道德...”

滄桑威嚴的呢喃聲響起，慢慢消散。

隨著聲音消散，長刀恢復原狀，周圍的一切也恢復了正常，彷彿剛剛的一切都是幻覺。

...

這個世界發生的變化，身在六道輪迴空間的姜堯自然不清楚。

思維發散了半天，他發現自己即沒有出現在兜率宮，也沒有出現在玄天宗，頓時明白這兩位大佬都沒有見自己的意思。

雖然不清楚是自己的金手指強大到了彼岸也察覺不到的地步，還是這些大佬根本不在乎自己或者樂見其成，甚至可能自己的記憶已經被修改了，但這一切既然都已經這樣了，擔心再多也沒什麼大用。

俗話說生活就像那啥，既然反抗不了，那就那啥吧！

既來之，則安之！

想著，姜堯回過神來，看向了廣場中央。

只見在他沉思的時刻，場上又出現了兩道身影。

一位是個身材高挑，面容秀美，面板呈健康的小麥色的少女。

她的頭髮用白手絹扎著，散發著江南水鄉的溫柔氣息，應該是真實界天下六摯之一大江幫副幫主之女戚夏。

而另一位則是面容沉凝嚴肅，好似面癱，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男子，應該是持劍六派之一，浣花劍派的弟子，原著中被戲稱為‘齊政委’，在這個武道為尊的世界中掀起赤色革命的齊正言。

再加上道家三宗之一的真武派張遠山，玄天宗清景，持劍六派之一的洗劍閣江芷薇，以及這個世界的主角，未來的元始天尊孟奇，如今的小和尚真定，便是這一次輪迴的人員了。

嗯，還有一個，好像是什麼大江幫的香主。

想著，姜堯咳嗽了一聲，也走了出來。

“還有人...”

聽到咳嗽聲，場上的幾人瞬間神情緊繃，看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見一位身穿玄色長袍，腰挎古樸長刀，身材修長挺拔，面容英武俊朗的青年走了出來。

感受著對方身上淵深的氣息，鋒銳強大的刀勢，幾人瞬間明白這是一位實力還在自己之上的刀道好手。

看著幾人戒備的樣子，姜堯輕笑了一聲道：“在下姜堯，見過諸位朋友，姜某也是在修煉之中，睜開眼便出現了這個地方，而且姜某也不在少林。”

聽到姜堯也是和自己一樣突然出現在這裡的人物，感受到對方散發的善意，幾人也暫時放下了戒備，開始思索眼前這種詭異的情況。

這時，身穿陰陽道袍的清景上前一步，皺著眉道：“我們又不認識你，如何能證明你所言非虛？誰知道你是不是和少林串通好的！”

說著，他又瞪向了小和尚真定。

他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自己等人從少林寺突然出現在這裡，絕對和少林有關。

真定，也就是孟奇，看著一臉憤怒的清景，一臉的茫然加無奈，他只是少林的一個小小的雜役僧，現在也是一頭霧水。

聽到清景小道士質疑的話，姜堯並未生氣。

眼前這群少年少女們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第一次跟著長輩出山門，結果從武道大宗少林寺突然出現在這個詭異的六道輪迴空間，心中不安，懷疑少林很正常。

他笑著道：“小道士，你有沒有想過，此事要是真和少林有關，那麼少林幹嘛要派一個修為低下的雜役僧來，而且少林好歹也是天下四寺之一，有名的正道門派，你們這群年輕弟子有什麼是值得少林這樣的武道大宗圖謀的嗎？”

停頓了一下，姜堯接著道：“退一萬步講，這件事即便是和少林有關，能輕易將伱從長輩身邊帶到這個地方的存在，也不是你所能抵抗的，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大吵大鬧有什麼用，我覺得還是冷靜一下，思索接下來怎麼辦吧，平常長輩沒教導過你行走江湖要注意的事情嗎？”

“我...”

聽到姜堯略帶教育的話，清景頓時語塞，更主要的是他能感覺到對方身上散發的強大的刀勢，這是一位實力還在自己之上的高手，沒有底氣再次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