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於途已經提前一步離開了。

不過在離開之前,於途也安排好了接班的人。

對於於途來說,老闆的安全,是最重要的。

之前的公海之行,已經讓於途感覺到了,這雖然是和平社會。

但暗地裡的危險,一點都沒有減少。

只是換在了他們看不到的地方,如果不是親自去了一趟,是真的沒有辦法感覺到這一切的。

現在跟在蘇何身邊的是卜遊和花青,剛從碧水市那邊趕過來的。

這兩人,之前是看著陳晨和陳楠兩兄妹的,後來陳晨和陳楠的父母找到,和他們一起回了燕京。

這些安保就被調到了其他的崗位,當然,祥伢子那邊還是有人跟著的。

現在的祥伢子,早上起來,就到九鼎食肆吃早飯,然後被送到學校去。

午飯和晚飯,也都是在九鼎食肆吃的。

晚上,也有人接他回去睡覺。

到了週末,祥伢子已經可以回村裡了。

雖然也有人可能會指指點點的,但祥伢子已經適應了。

反正表哥和姑姑對他很好,他有表哥和姑姑就很好了。

這幾天的時間,蘇何還走了很多的地方,和其他的布匹廠談了合作,對於這一點,駱先生是知道的,但也沒有辦法。

蘇何這邊購買布匹的人還是按照合同來了,駱先生也讓人發了貨。

之前駱先生是差點就把人趕走的。

都已經這樣了,還要合作?

但蘇何的契約精神似乎是很好,一點都沒有違約的想法。

關先生那邊,還好只是有了一個意向,還沒有籤合同。

畢竟生絲的生產,在沒有看過原材料之前,是沒有辦法下訂單的。

駱先生有些憋屈,這是他第一次享受到這樣的待遇。

蘇何派過來的人,對質量的要求很高,幾乎每一匹布都檢查到了。

這本來是應該的,但駱先生就是覺得對方在寒磣自己。

但其實這些都沒問題,讓駱先生煩躁的是,蘇何好像沒有事情一樣,髮卡廠的經營也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幾天後,蘇何把這邊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又去看了山莊那邊,都已經步入正軌了。

農莊這邊,已經有小白菜可以提供了。

一切好像都步入了正軌,蘇何就在這個時候,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除了留下汪琴,給了她一份清單,要她好好地看著自己在魔都的這些產業。

另外,還有一些事情,他做了一些預判,如果遇到了這樣的事情,可以怎麼做。

然後,在某一天,蘇何直接坐了火車離開了。

蘇何的離開是很機密的,甚至連周庭鈺都不知道,還是在臨行前,蘇何離開的時候,給他打了一個電話。

“我走了,庭鄉就交給你了。不過我最後再提醒周大哥一次,賭博貽害無窮。”

周庭鈺當時還覺得好笑,不過蘇何要走,他也沒什麼可挽留的。

對於庭鄉的發展,至少短期內,三年內的發展計劃,蘇何已經給他制定好了。

周庭鈺只要好好地經營下去,很快就能開分店,甚至連賓館都可以先嚐試一番。

蘇何離開的訊息,也沒有引起太大的影響,因為沒有多少人會關注他。

除了幾個合作伙伴。

花青還有些奇怪:“老闆,你為什麼這麼著急離開?”

蘇何啞然失笑:“我已經來魔都一個多月,接近兩個月了。這暑假都要放了,我再不回去,像話麼?豫章還要去一趟,還有羊城呢。之後,就要去燕京了。”

當然這是表面上的理由,花青知道這不是全部。

家裡也有一攤子事情呢,老闆的爸爸還是折騰出了一些事情。

看起來,好像預製板廠發展起來了。

但實際如何,他們都不知道。

蘇何內心的想法卻是:“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駱先生祖父的大壽,馬上就到了。”

蘇何也不知道駱先生是不記得了,還是疏忽了。

但無論是哪一種,他都不願意繼續待下去了。

免得到時候相見還有些尷尬,他是絕對不會和陷害自己的人繼續下去的。

髮卡廠那邊,他也做了安排。

已經不會再繼續招人了,汪琴這些天,會在另外一個地方,繼續弄一個髮卡廠。

“這一家髮卡廠,只要維持不賺不虧就可以了。工人的工資不能少,福利不能減少。”

汪琴看著眼前的報表,只感覺有些為難。

還好蘇何離開之前,該怎麼做,都已經告訴她了。

事情不難辦,就是有些糟心。

“後續,恐怕還有人會來問,這些都是麻煩事啊。”

唐燦有些好笑的說道:“汪琴姐,有這麼難麼?老闆都和你說了怎麼做?按照他說的做就是唄。”

汪琴翻了個白眼,對這個站著不腰疼的妹妹說道:“你說的容易。這事情是可以這麼辦,但人呢?見了人,我們要怎麼說?還有大院那邊,也要安撫啊。”

這件事情,本來就是要給這些弱勢群體一個工作機會,現在做成這樣,也容易讓人詬病。

唐燦無所謂的聳聳肩說道:“老闆不是都安排好了麼?工人的工資不會少,他們的工作機會也還在。只是維持一個不賺不虧,或者是小賺的局面就可以了。他們不會有任何的影響,咱們不過是多了一套流程罷了。”

汪琴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只能是這樣了。

大院這邊,還真的有些人聽到了一些訊息。

“聽說,髮卡廠的幾個合夥人之間鬧了矛盾?”

“不是什麼大矛盾吧?能說和嗎?”

“這可不好,因為幾個老闆的不和,要是影響了那些工人的生計就不好了。”

有人謀劃著說和,但很快他們就發現,蘇何已經離開了。

有人擔心,有人甚至還上門來問了。

汪琴一律接待了:“大院的擔心,我們都知道。不過我們老闆也不可能一直待在魔都啊。他還有其他的產業,再說了,我們做下屬的,都會把他留下的事情做好的。總之,我們保證這些工人不會丟失工作,收入不會減少,你們都放心吧。”

得了汪琴的定心丸,他們才算是安心了。

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汪琴回頭就開始安排了起來。

這邊的髮卡廠自然是不會有問題,但不代表她不會另開爐灶啊。

反正什麼事情都是有經驗的,按照之前的經驗來搞就是了。

賀俊國是負責機械這方面的,蘇何原本以為這人不太靠譜,但機械又不是那麼好買的。

這一次,仍然是透過他。

但誰知,賀俊國這人,這一次卻很靠譜。

直到他離開,這個訊息都沒有傳出去。

直到髮卡廠招人,嗯,是髮卡二廠招人,駱先生等人才聽到了訊息。

開著車,在髮卡二廠外面經過,駱先生還讓司機特意的停了一段時間。

然後才發出冷哼聲,吩咐人離開。

這個事情吧,你還沒辦法說什麼。

人家是和你合夥,可也不能不讓人家開二廠吧?

至於二廠,那就沒有他們兩個人的份了。

關先生不止一次嘆息,自己之前被駱先生套牢了,要不然,他不會這樣的。

這一次,在庭鄉談了生意後,駱先生出來,就看到了賀俊國。

駱先生假裝生氣的對賀俊國道:“老賀啊,你這也太不給面子了。髮卡二廠的機械的事情,我竟然是一點訊息都沒有聽到。”

如果知道了訊息,就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那髮卡廠眼看著,就有了起色,很快就能盈利了。

這個時候,人家拋開原本的廠子,居然開始搞別的廠子了。

這讓他怎麼想?

這個月的賬單已經送過來了,數字很好看。

對,是好看的。

扣除工人的工資,還有機械的耗損,水電房租等費用,髮卡廠盈利一百塊。

一百塊,呵呵。

若是一個普通人,這一百塊算是好幾個月的工資了。

但對一個髮卡廠來說,這就顯得有些好玩了。

上個月的收入,都是這個月的好多倍呢。

這上哪裡去說理去。

駱先生不得不說,蘇何這一手做的很不錯,既沒有關掉廠子,又吊著他們,還讓他們說不出話來。

駱先生生氣,也沒有辦法。

賀俊國笑眯眯的看著駱先生,駱先生的意思是什麼,他自然是知道的。

這話裡的指責,賀俊國也聽出來了。

但賀俊國只是不軟不弱的回了一句:“對不起啊,駱先生。我這不是要對我的合作伙伴負責麼?我可不能在我的合作伙伴背後插刀啊。”

這句話,老陰陽人了。

這話的意思,就是諷刺駱先生在背後插自己合作伙伴的刀。

這就是上一次公海之行的後遺症了。

他之前選擇的好,得了利益,還覺得自己不用付出什麼。

但真實的世界,又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用付出?

他做了選擇,就有了影響力。

這不,賀俊國就是代表。

其他人看到了駱先生人品,以後合作的時候,自然會想到這些事情。

該做提防的時候,是不會少的。

駱先生笑臉貼了冷屁股,只好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最後,他回頭看了一眼庭鄉的招牌,氣壞了。

“以後,招待客人的地方,換一家吧。”

他打定主意,以後都不來這裡談生意了。

既然都做到了這一步,那之後就不能給蘇何賺錢了。

一個月盈利一百塊,那兩萬塊,要什麼時候才能回本?

何況這一百塊,還要分給關先生,還有蘇何的七成。

也就是說,他只能得一百塊,還要繳稅。

等於說,他兩萬塊,要一百個月的時間才能收回成本。

何況,下個月萬一虧損了呢?

這個期限,遙遙無期啊。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雞肋。

但駱先生不知道的是,還有更鬱悶的地方。

他不想來庭鄉,可接受了庭鄉服務的諸位客戶,卻不願意去別的地方。

“老駱啊,如果其他地方也有這麼好吃的飯菜,有好喝的酒,那也罷了。咱們談生意之餘,也要好好地享受一番啊。再說了,咱們還能在那邊釣釣魚呢。你這,老駱啊,做人啊,還是要大度啊。人家都沒有說你什麼。”

駱先生表示自己很受傷,曾幾何時,他遭遇過這樣的場景?

除了外人,駱家人也是一樣的。

他的侄女還問他:“我的好看的髮卡呢?”

本來作為合夥人,是可以很容易的拿到髮卡的。

上一次,他就是這麼做的。

但這一次去問,人家說了:“就算是老闆,也是要付錢的。要不然,咱們這賬冊沒有辦法做了啊。”

不陰不陽,不軟不硬的一把刀子,讓駱先生差點吐血。

之後,家裡人還說:“以前出去玩的時候,別人什麼都聽我的。這一次,好多人笑話我,專門插自己人刀的。”

看看,後遺症還是很多的。

而臨近老爺子大壽的時候,酒水問題又遇到了新的麻煩。

“先生,老爺子問,酒水可以提供清溪流泉嗎?”

清溪流泉?

好吧,駱先生一拍腦袋,自己居然忘記這個了。

“這個沒問題,你去庭鄉問一句,這個不是什麼大問題。”

周庭鈺那個人,最是圓滑,這種事情不會不給的。

但誰知,管家帶人去了庭鄉,卻搬了一個寂寞回來。

“先生,庭鄉那邊說了,因為清溪流泉產量有限,所以只能提供堂食。也就是說,如果要購買清溪流泉,必須要去庭鄉。”

駱先生大怒:“周庭鈺這是什麼意思?”

他自然知道,這清溪流泉是蘇何提供的。

這個意思,多半還是蘇何的。

蘇何估計是早就計算好了的。

“我說他走的那麼快,而且還秘密的走,我還當他要演諜戰片,原來在這裡等著我。”

駱先生覺得自己被欺負了,而且敵人不講武德。

老爺子的壽宴,居然也被牽扯進來了。

他也不想想,對蘇何來說,老爺子難道不是駱家人?

要對付蘇何的時候,老爺子難道不會出手?

駱先生無奈,只能自己去和庭鄉,去和周庭鈺商量。

但周庭鈺是真心幫不上忙:“駱先生,不是我不幫你啊。這麼多客人呢,我難道還敢得罪?這酒是真的不夠啊,我們這都是計算著給的量,不在這裡消費,真的不能給。除非駱先生你在庭鄉每天定幾桌酒菜,每桌提供一瓶,或者是兩桌提供一瓶,不能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