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人小聲道:“其實她這麼狂,也說不準是因為背後的靠山真的硬呢?你們別忘了,她那天晚上來晚宴鬧事的時候,身邊跟著的,可是雲天啟的保鏢祝歸。”

此話一出,倒是提醒了眾人。

對哦,要是她真的和雲天啟有關係的話,說不準還真不怕褚心怡。

畢竟所謂的京圈商業三大巨頭。

司家當屬第一。

雲家屈居第二。

至於這褚家嘛,是比普通的豪門根深蒂固一些,可問題是,那也是和普通的豪門相比,要真和位於第一和第二的司家和雲家去比的話。

那可就不是失之毫厘謬以千里的事了。

只能說,現在的褚家還能穩居第三,不過是矬子裡面拔大個而已了。

學校就那麼大。

又是京圈子弟雲集的學校,很多人在上學之前彼此就有交流,等葉漓領了書本和軍訓服去找齊老報到的時候。

她在學校內打賭的事,就已經傳開了。

——女生宿舍,301寢室內。

褚心怡正在往耳朵上試耳釘,聽到湊在她屋裡的狗腿子們說到這件事,眼底不由得閃過一抹驚訝。

“那個池冉真的來上學了?”

她說著不由得眉頭輕皺。

當時的新生晚宴上,她只是想立個人設才幫了池夢一把而已,沒想到居然還有後續,那豈不是更方便她立人設了?

人美心善,鋤強扶弱,富有正義感和憐憫心的千金,她一直都是這樣的。

眼底閃過不屑。

聽著眾人齊齊告狀的聲音,褚心怡驕矜的嗔怪道:“那朱勇也真是的,就算看不慣人家,也不該拿我打賭。”

“什麼三天之內把人趕出校園。”褚心怡不滿的放下耳釘。

“他倒做起我的主了。”

“可是。”

話說著不滿,褚心怡卻皺眉看向恭維在她周圍的狗腿子們,為難道:“可是他話都放出去了,我要是做不到的話,豈不是顯得我很無能?”

褚心怡愁容滿面道:“可是明天就要開始軍訓了,這可怎麼辦呢?”

“你放心!”

聞聽此言,褚心怡身邊的跟班們頓時一個個拍著胸脯主動請纓。

“有我們在,保證磋磨的她在這個學校裡三天都待不下去!”

說話的,是褚心怡最忠實的一個狗腿子鐘樂樂,鍾家的企業原本都快維持不下去了,虧了她對褚心怡一如既往的舔,才讓褚家在關鍵時刻對她家施以援手。

至此,鐘樂樂算是徹底明白了什麼叫舔狗舔狗,舔到最後應有盡有的道理,對褚心怡就更是死心塌地了。

她剛得到訊息說池冉剛好是和她一個寢室的,當即拍著胸脯就往外走。“我這就去會會她!”

話落,鐘樂樂帶著自己同寢室的小姑娘,轉頭就回寢室去佈置了。

——

齊教授辦公室內。

葉漓單手拖著一個新生開學都必發的麻袋走了進去,開口問道:“不是說有驚喜。”

“確實有驚喜。”

齊老目光落在她手裡的麻袋上,立刻舉著手機邀功請好般湊上來道:“你看,我今天早上剛忙完學校的事就給司野發訊息說想和他談談你的事。可你看他回的什麼?”

齊老說著將手機螢幕翻轉過來給。

葉漓低頭看去。

就見齊老和司野的聊天介面上,司野簡潔的回覆他道:

“不用談,不追究了。”

“我就說嘛。”

完全沒注意到葉漓的氣息一沉,齊老洋洋得意的收起手機自吹自擂:“司野那小子就算再混賬也得尊師重道,我既然都已經插手把你給帶走了,想必他礙於我的面子上,也不敢再追究你的事。”

說完,他還不忘用“老子罩著你”的眼神看了葉漓一眼。

對上齊老的目光,葉漓嗤聲笑了,雙手環在胸前淡聲道:“琴島特訓部隊三期三班畢業生,清川基地創始人葉漓,無心冒犯,多有得罪,如有機會,願以命相還。”

“這是你小孫子今天一早幫我給司野帶去的話。”

葉漓挑眉看向瞬間瞪大眼睛的齊老。

“你現在還覺得,這是你的功勞嗎?”

“你——”

“你居然和他說這個了?”

齊老瞪圓了眼睛看著葉漓都驚了,也一瞬間就頓悟了,難怪,司野說不追究就不追究了,因為……

琴島,那是專門為國家秘密培養間諜的地方,而但凡對間諜有所瞭解的人都知道,間諜的壽命,只有一次。

而這一次,需要他們付出的,是一生的代價。

他們之中很多人都永遠的不能回來了。

即便是回來的,也因為揹負了太多,從此只能改頭換面,隱姓埋名的生活,他們大部分整張臉都是整過的,就連指紋,都以特殊的手法洗掉了。

當年技術不成熟的時候。

很多人的手被洗過之後,都像是燒傷了一樣。

“難怪了。”

齊老目光沉重的看向葉漓帶著薄繭的掌心,細弱水蔥的手指裡面,其實都是沒有指紋的,因為,她是琴島的畢業生。

她回來了。

難怪司野說不查了,不追究了。

畢竟家國秘密面前,他那張裸照,根本不值一提,這一場烏龍,更是不值一提,他不會那麼沒有大局觀的只為了自己一己私怨,就冒著家國秘密洩露的風險,再去調查葉漓。

而且,齊老默然片刻。

他好像清楚的記得。

司野在一次秘密祭奠這些不能有名的烈士時,素衣夜行,親自去祭奠過,那天微風小雨,他曾單膝跪地,對這些無名的英雄,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想到這,齊老突然古怪的看了葉漓一眼。

“嘶——我怎麼覺得?你跟司野說這些,說是一次性把這個事了結,其實是別有用心呢?”

“嗯?”

坐在茶几前不著痕跡的擺弄著茶具,葉漓這才朝著齊老看去,眉眼彎彎的笑開了。

被看出來啦。

果然是老奸巨猾的老東西。

葉漓笑眯眯的端起一杯茶送到嘴邊。

她確實,沒想就這麼和司野了結。

以前從不敢想。

可現在……

她可能是瘋了,從重逢到現在,一直在肖想司野,所謂了結,也只是了結仇怨罷了。

因為她想。

泡司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