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都大學校園內,葉漓帶著白小貝從校長辦公室出來後,便不疾不徐的朝著校門口的方向走去。

聽說那裡有一條小吃街,她想去嚐嚐。

已經做好要當跟班準備的白小貝屁顛屁顛的跟在她身後。

接連被欺負了兩日,她今天可算是揚眉吐氣了,看著葉漓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神!

可隨即,她想到了兩件麻煩事,趕忙追到葉漓身邊。

“軍訓理論課是要發書的,可是咱們,沒拿書啊。”

“再說寢室都那個樣子了,估計那些糞水都已經浸到牆面裡去了,就算請保潔開荒,估計也不行了。”

不用說,鐘樂樂被開除了,肯定不用管後續了。

秦秀多半也會搬出去。

可……

白小貝一臉糾結的看向葉漓:“那咱們兩個怎麼辦啊?”

“換寢室咯。”

葉漓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拿出手機給齊老發訊息:“我要換寢室。”

想了想,看了一眼身旁的白小貝後又補了句:“帶著白小貝一起。”

很快就收到了齊老的回信:“你當學校是你家啊,說換就換?”

接著又來一條。

“你看803寢室行嗎?也只有那間空著了。不過8樓的話,你晚上想出校門就費勁一點了。”

齊老之所以這麼說不是沒原因的。

別看聖都大學是一所權貴雲集的學校,可正是因為權貴雲集,未免出現意外,校規方面也極其嚴格。

其新生入校的第一條要求就是,不接受走讀,必須住寢室,而且還是標準的四人寢,對外的說法是不論是權貴子弟還是普通學子全都一視同仁,實際上是因為這些富二代私底下玩的很亂的。

學校怕這些打著走讀名義的學生出了校園發生什麼意外,沒法跟家長交代。

所以,他們無論如何都要住寢室。

可不論是齊老還是葉漓都清楚,她是不可能老老實實住寢室的。

她有自己的事要辦。

8樓,齊老覺得她跳下來有點難。

8樓行嗎?

這問題問的葉漓覺得他有點沒看得起他。

手指輕巧的敲打螢幕。

“你給我安排到18樓都行,只要我想出去,就一點都不費勁。”

“沒有18樓,要不你去住天台吧。”

齊老的訊息,很快從那邊回了過來。

隔著螢幕,葉漓都能感覺到他的沒好氣。

“就803吧,我今天晚上就搬。”

“對了。”

她想了想又給問齊老:“不是說吳媽的女兒也託關係進聖都大學了嗎?”

今天熱鬧鬧的這麼大,怎麼沒見著她?

“哦,你說她啊。”

齊老回道:“託關係想進我化學系沒進來,轉到播音系了,和你不是一個宿舍樓,所以沒見到也正常。”

“知道了。”

回完齊老,葉漓將手機插進口袋裡繼續往校門外走,距離開學晚宴到現在已經有三天了,各個系的學生基本都已經到齊,學校門口的小吃攤也都擺了起來。

葉漓剛出門口,就看到門前左右擺著幾個小吃車。

到底是“貴族”學校門前,這裡的小吃車似乎都是接受過統一管理的,一眼望去,格調高極了,每個小吃車都是一樣的顏色不說,掛著彩燈照耀下,顯得格調很高,不知道這只是學校門口小吃街的,或許還以為自己來到了什麼旅遊景區的商業街。

葉漓站定在門口往旁邊掃了一眼,就見學校門口的小吃車賣的都是些冰激凌球手工巧克力一類的東西。

她對甜食倒是感興趣,但現在她餓了,所以葉漓準備一會回來的時候再買一份。

收回目光正要走。

餘光一瞥,卻見學校門口聚集的學生中似乎站了個黑黢黢的傢伙,面板黑的雖然沒那麼純,但混在一眾黃面板的亞洲人裡,還是特別點眼。

這聖都大學的包容性還挺高的。

居然連非洲人都有。

目光再次不著痕跡的往那邊掃了一眼,葉漓沒什麼所謂的收回目光就要走,卻在這時突然聽到那邊突然傳來一句用中文的,驚天動地的急呼:

“你說什麼?!”

“就這麼一塊還沒我大拇腳指蓋大的巧克力,你要我五十?”

“你在這做生意都屈才了,合該去搶銀行才對啊!”

熟悉到一提錢就跳腳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葉漓本來已經走到馬路邊的腳步驟然一頓,不可置信的朝著身後看去。

“金?大?洲?”

聽到自己的名字,“非洲人”金大洲也轉頭驚愕的朝著葉漓看去,完全無視攤主嫌棄窮鬼的眼光,三步並做兩步的朝著葉漓飛奔而來。

“嗚嗚嗚!”

沒記住葉漓在國內的名字,他喊著阿狸跟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朝著葉漓飛奔:

“嗚哇哇,阿狸,這可真是寸土寸金的京城啊,一塊巧克力,他敢要我五十塊!”

“你等等!”

眼看著黑煤球就要撲到自己懷裡,葉漓頓時嫌棄的抬手將他一把推開,目光驚愕的將他從頭打量到腳。

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他們財務部有名的金算盤金大洲。

要知道。

這傢伙可是個韓裔,平時只要不扒拉算盤露出一副刻薄臉,那張臉還是能和韓流小生拼一拼的。

怎麼如今卻……

葉漓伸手不可置信的在金大洲臉上蹭了蹭,確定不是塗料後問他:“你不是在度假嗎?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了?”

“嗐。”

金大洲聞言訕訕一笑,居然有些害羞道:“那不是去了帕佩諾海灘曬太陽去了嗎?沒捨得買防曬,就曬成這樣了。”

“就當美黑了。”

他說著呲牙一笑,露出自己一口白生生的大牙。

“怎麼樣?這美黑的效果還不錯吧?”

葉漓:-_-||

黑,實在是黑。

五彩斑斕的黑。

葉漓有些無語的推開金大洲。

這傢伙摳門摳的,真的是鐵公雞見了他都得下跪磕頭叫一聲祖師爺在上的地步。

猜到金大洲來京一定有事要找她。

葉漓不著痕跡的瞥了眼身旁的白小貝道:“先找個地方吃飯吧。”

金大洲自然也看到了站在葉漓身邊的白小貝。

不知道什麼情況的他對著白小貝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生生的牙。

“你好,我叫金大洲,是阿狸的朋友。”

“你好,你好。我叫白小貝。”

素不相識,白小貝有些拘謹的握住金大洲的手,出於國人骨子裡的禮貌,本能的想誇金大洲幾句。

然而目光看向面前破布爛衫,黑中透紅的金大洲。

小姑娘躊躇了,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

“該說不說,你這曬的……黑的還挺別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