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女子之身的張恪,還未想出法子逃離,就在小糯寶一聲令下後,被吳雀帶進殿內。

“你就是迦貳之妻?”

小糯寶踩著胖腳丫,湊過去要細看。

察覺到她的靠近,張恪後背一僵,不由打了個寒顫。

那日五雷轟頂的恐懼,彷彿一塊巨石,重新湧上心頭,壓得他胸腔快要碎裂,幾乎喘不過氣!

除去滔天的懼意,憤恨也在不停翻滾。

張恪咬緊了牙齒,恨恨抬眸。

“參見……神女!”他捏著嗓子道。

眨眼間,小糯寶的意念就已入定。

在當面探看此人魂魄後,小糯寶立馬發現端倪,驚訝得小嘴張得比雞蛋圓。

嚯,好傢伙。

竟然是張大死!

哦,對了,他現在又活過來了,那麼應該叫張大沒死才對。

雖然不知,此人是用了什麼法子,竟然能夠再活過來。

不過,她既然能讓這傢伙死上一次,那就自然有辦法讓他再死上千百次。

既然這張恪還在有意偽裝,就說明他還不想徹底攤牌,小糯寶倒也樂意陪他演戲,看他能夠撐到什麼時候。

小糯寶一臉若無其事,走過去眯眯笑眼。

“你好呀,迦貳的夫人,本神女覺得你生得好面熟啊,咱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張恪抬起雙眼。

真想飛撲過去,把這小崽子掐死。

當然眼熟,你還欠我一條命呢。

但他嘴上只能忍著,甕聲甕氣地道,“回神女,許是咱們有緣,一見如故吧。”

聽著他用女子的聲音說話,小糯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哦哦,原來是這樣啊。”

“既是一見如故,那不如,你就留在宮裡可好?”

張恪怔了一下,未等作聲,迦貳就已經趕忙答應。

“若是如此,那我也能放心了,嬌嬌難得被我尋回,這一次,可是不能讓她再丟了。”

試問天底下,還有什麼地方,比皇宮還要安全。

張恪正覺緊張,小糯寶就眯眼笑道,“春梅,快去給迦貳的夫人,安排一個“舒舒服服”的寢殿,本神女好喜歡她,可不能虧待了她哦~”

迦貳滿臉是笑,“多謝神女。”

張恪似乎想到什麼,也點點頭,嬌聲道,“那就有勞神女了。”

出了大殿後,張恪只當小糯寶已被他唬住,嘴角囂張地扯出一抹獰笑。

蠢貨小崽子。

他不過是換了副皮囊,這就認不出了?

讓他住進皇宮也好,如此一來,他便有的是法子,來報復這小崽子了!

他已經不是以前的張恪,而是鈕鈷祿·張恪,等著受死吧!

然而,張恪前腳剛走,小糯寶後腳就蹦噠噠,準備拿他找樂子了。

正好近來有些無聊。

這送上門的樂子,可是不能不要。

“迦貳,既然你已經跟隨了本神女,那我可得關心你的終身大事。”小糯寶一臉語重心長。

“你知道,為什麼你妻子會突然失蹤嗎?”她揹著小手踱來踱去。

迦貳眼睛亮了,“還請神女賜教。”

小糯寶用力跺腳,“那是因為,你對她不夠關心,她覺得受冷落啦!”

迦貳恍然,撓了撓大腦袋。

先前,他總是醉心於練武,似乎確實沒有把更多的時間,放在嬌嬌身上。

這也難怪,方才一路上,她都對自己那般不喜。

“原是如此,那我該做些什麼,我可不能失去嬌嬌啊。”迦貳急得滿手是汗。

小糯寶叉住小腰,奶聲奶氣道,“這個簡單,眼下你們都住在宮裡,那麼回去後,你要無時無刻地陪著她,狠狠寵她。”

這時,小糯寶又想起那日在官驛,蕭弈說的凹凸神功之事。

“對啦,你一定還得和她多練凹凸神功,這樣才能增進感情,聽到了嗎?”

凹凸神功?

迦貳疑惑摸頭,“這是什麼功法,我還從未聽說過,神女能否詳說一二。”

小糯寶抱起雙臂,小大人似的嘆氣。

“你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啊,就是晚上一起操練,練完就能懷寶寶的那個啊。”

“蕭小美人兒可是說啦,我們能夠生下來,都是爹爹孃親練了凹凸神功的緣故!”小糯寶一臉天真地鄙夷他,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

迦貳愣了一下。

隨即,龍軒宮就爆發出一陣狂笑。

迦貳笑得肚子要疼,春梅和吳雀也憋到臉紅。

“原來,神女指的就是……哈哈,迦貳知道了,回去一定從命!”

張恪此時,還妄想醞釀著,要如何復仇才是。

可他哪裡想得到,之後的日子裡,他壓根就沒這個機會。

迦貳對小糯寶倒是言聽計從,即刻起,就形影不離地陪著張恪。

而張恪每每想揹著他,偷使符術,完成換魂的收尾工作時,迦貳都會出來打斷,再黏糊糊地湊上去。

張恪哪裡受得了,這麼個大男人,天天纏著自己。

更別說,迦貳還當真每日都練,那“凹凸神功”,簡直讓頂著嬌嬌身子的他,快要生不如死。

“老子,是個男的!”

“怎麼能受得了這般屈辱……”

夜裡,再次累得死去活來的張恪,虛得滿頭是汗,抓緊床帳狠狠腹誹。

可惜迦貳壓根不知他心聲,看他偷摸溜下床榻,還以為是害羞。

這便又一把拽了回去。

幾次三番下來,張恪身心都受到強烈煎熬,覺得自己不再是個“男人”了,這簡直是極致的噁心。

這下子,他連復仇的心氣兒都沒那麼強了。

每每看到迦貳,內心都在咆哮。

這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