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如此,蕭金山眯起眼睛。

“穆亦寒明明不可能破局,莫不是故意搞怪,想要使詐?”

就在蕭金山疑心之時,來報之人又心虛道。

“……侯爺,其實還有一事,半個時辰前,騎兵營的人發現,萊城那邊來了增援……是一撥外邦人,眼下已經入城了。”

“什麼?!”

蕭金山的臉上瞬間一黑。

“那為何不早些上報!”

“還有,騎兵營的都是幹什麼吃的,見有援兵,竟不截攻,還能讓他們靠近萊城!”蕭金山頓時起身,一柺杖敲碎了案桌。

營帳裡,一時間所有人都低下了頭。

不敢去迎蕭金山的怒目。

不過這也怪不了旁人,要怪,就怪蕭金山太過自信了。

他故意挑選糧食短缺的萊城做攻,又提前設法,破壞了穆亦寒的輜重車隊,便以為這般,便可將穆亦寒困死城中。

而前些天,城中放出的法事祈福,更是讓蕭金山斷定,穆亦寒定是別無他法了。

所以蕭金山以為十拿九穩,自己也不再督軍陣前,而是撤回後方的軍營中。

至於他的那些手下,也一同生了輕敵之心。

時日一久,他們甚至連巡邏之事也偷了懶,直到迦貳帶人靠近萊城,才有所發現,可再想攔截卻已經晚了。

蕭金山怒不可遏。

他抓起墨色的龍頭柺杖,狠狠抽向將騎兵營的兩位頭領。

一時間,營帳的毛毯上濺起兩串血花。

“侯、侯爺……”

“屬下知錯了,請、請給我們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一炷香的工夫,兩名將領已被打成了豬頭,頂著快被拐杖搗瞎的眼睛,爬到蕭金山的腳邊,苦苦哀求。

蕭金山的國字臉上,湧起一片不耐和厲色。

“來人,將此二人的頭顱割下,掛在營旗上,以儆效尤!”

“還有,整兵出發,強行攻城。”

“本侯的耐心有限,是時候把這些做個了斷了。”蕭金山冷著臉。

被這麼一激,蕭金山已然決定大舉進攻,一齊拿下萊城。

卻不想,這正巧合了小糯寶的心意。

當天傍晚,霞雲滿天。

火紅的霞光映在蕭家軍的臉上,映在他們奔向萊城城門的路上,

小糯寶坐在營帳中,眯著眼睛,這會兒正在搗鼓供品。

早先,為了能把自己的漂亮衣裳、首飾帶著,她已經把那些,都轉移到了供品之中,隨取隨用。

蕭金山的所謂十萬大軍,聽著人多,但其中大多數都是些烏合之眾。

有的是他一路攻城,強行俘虜來的徵兵。

還有的,則是他這十年來,陸陸續續召集在身邊的,但卻都沒什麼作戰經驗。

這也是他為何,沒有一開始便選擇強攻,而是盼著困死萊城的緣故。

很快,待一聲號角吹起,蕭金山的大軍,便朝著萊城出發了。

然而,就在這時,小糯寶動用意念,把供品往外一丟。

只見一根金燦燦的髮簪,便砰地從天而降。

十萬兵將們都看見了此物,後面的人不由揉眼。

“等等,剛才天上有個什麼東西掉下來了?你們瞧見沒有?”

“我咋看著像是金子……”

“別說,我也看著像根金簪子。”

然而這會兒,前排的騎兵營們,卻已經看到落地的金飾,一時間,幾十個人忙圍了上去,七手八腳地就要開搶。

“我的,我先看到的。”

“明明就是我先拿到手裡的!”

“給我拿來,這金簪是我的!”

前面的小打小鬧,一下子影響了大軍行進。

蕭金山坐在最後的轎攆上,眼見隊伍不動了,正要開問。

不過就在這時,忽然間,只覺天上降下一小片陰影。

下一刻,更多的金銀飾物、珠寶晶石,就從天上撲簌簌地掉落,砸在了蕭家軍的前面。

見狀,前面的兵將們頓時紅了眼。

天上竟然掉寶物了?

他們不是在做夢吧!

顧不上多思考,貪婪的本能使得一大堆的頭陣兵將,瘋了似的跑去爭搶。

甚至還不乏為此大打出手的。

而後面的騎兵、重兵,一時壓根反應不過來,照常向前方行進。

一時間,蕭家軍便引發了踩踏。

僅片刻之間,無數兵將就被踩死踩傷,不少戰馬也折斷了腿,跌倒在地。

大軍頓時亂成一團。

眾人根本來不及反應,還未出師,就已經摺損了近乎兩成的人手。

蕭金山的轎攆隨之一陣顛簸,他震驚得雙目瞪圓,連人帶柺杖滾落在地。

“前面是發生了什麼……”他聲音都驚得劈了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