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 正常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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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熙到了小喬門前,敲了敲門,出聲道:“我有些事情,女郎可否方便開門?”
過了片刻,門吱呀一聲來開,小喬從門縫裡面探出半個腦袋,小心翼翼出聲道:“使君何事找妾啊?”
袁熙出聲道:“我想問問白天華佗先生過來時,說了什麼。”
他見小喬猶豫,出聲道:“我站在門外說也行。”
袁熙這麼一說,小喬心裡反而有些高興,對方雖然是位高權重,但好像很尊重自己哎!
小喬心裡原本很是警覺,此時卻是放鬆下來,她知道對方若是強逼,自己根本無力反抗,如今卻是在徵求自己意見,這說明對方應該沒什麼惡意吧?
或者是他其實對自己有好感,所以才如此客氣?
想到這裡,她心裡砰砰跳了起來,偷偷看向袁熙,這才發覺,其相貌好像也不比公瑾先生差哎!
她猶豫了一下,來開房門道:“妾失禮了,還請使君入內一敘。”
小喬姐妹兩個自幼生於深閨,極少有人見過她們相貌,雖然橋蕤在江東時和孫策周瑜交好,但也從沒有讓兩姐妹出來相見,只不過偶爾小喬從後堂板壁上找到條縫隙,才得見孫策周瑜的樣貌。
她將袁熙引進去坐下,自己卻是找了套乾淨茶具,從茶盒中拈出一小撮茶葉放入碗中,然後微微蹲身,提起銅壺,將熱水倒入碗中。
袁熙不由看了眼小喬沖茶的背影,不得不說小喬儀態極為優雅,身材在貼襦裙的襯托下也顯得極為動人,雖然年紀尚輕,但整個人已經如同含苞待放的山茶花一般,散發出淡淡的雅韻來。
小喬小心將茶碗放於茶盤上,雙臂微曲,頭微微低著,買著碎步小心翼翼將茶碗放到袁熙面前的案几上,輕聲道:“使君請用。”
袁熙抬起頭來,卻看到了小喬前襟那和年齡極不相符的炫目景象,又想起那晚小喬把胸前襦裙下拉數寸,露出那抹動人雪白的景象,鼻子猛然有些發熱。
他這才發現,今天小喬穿的,好像比那晚上還要單薄一些!
小喬見袁熙目光有些發直,不由低頭看去,頓時啊了一聲,掩住衣襟,連忙後退了幾步。
她這才反應過來,剛才慌慌張張開門,一時間沒有多想,卻是忘了自己穿的是晚上的便服,裡面少套了層裡衣!
小喬頓時臉上通紅,心臟狂跳起來,生怕下一刻對方撲了過來。
不過她害怕的事情沒有發生,袁熙只是摸了摸鼻子,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低頭擺弄著手上的茶碗,說道:“白天元化先生來給呂夫人看清,女郎是不是在場?”
小喬聽了,這才鬆了口氣,她現在在又不好換衣服,只得抬起衣袖來,遮掩住自己胸前春光,扭扭捏捏坐下,說道:“妾當時確實在場。”
袁熙出聲道:“兩人說了些什麼,請女郎一字不落地告訴我。”
小喬疑惑道:“妾覺得使君和夫人感情很好,為什麼不直接問夫人?”
袁熙出聲道:“正是因為如此,我才不能去直接問她。”
小喬似有所悟,便把白天華佗和呂玲綺的對話慢慢複述了出來。
袁熙聽完恍然,原來是這麼回事,呂玲綺的病情,遠比自己想的複雜!
他思索起來,呂玲綺的病,乃是壓力太大所致,其中有心理上的原因,也有生理上的原因。
心理上的原因,便是在過於頻繁中的殺戮中迷失了目標,而生理上,則是被繁重的作戰和無休止的嘈雜聲,導致的神經衰弱。
袁熙心裡有些自責,自己怎麼早沒有發現這一點,後世神經衰弱的人,很多不都是聽覺極為敏感的人嗎!
他突然記起,甄家在海西的倉庫中,還有一箱子棉花,如果能用來做耳塞,是不是能緩解呂玲綺的症狀?
但現在遠水解不了近渴,當下只能用絲絹等輕細織物,做臨時替代品了,不過這種辦法質變不治本,當務之急便是儘快動身,打下合肥,然後將呂玲綺從送回幽州靜養。
但這樣一來,是不是會影響到自己之後的作戰計劃?
袁熙猛然醒悟過來,華佗本來早就應該告訴自己呂玲綺的病因,但對方卻選擇對自己隱瞞,而是告訴了呂玲綺實情,將選擇權交到了呂玲綺手裡。
而華佗之所以這麼做,卻是有他自己的理由!
華佗雖然是個醫生,但他也袁熙手下掾屬,所以華佗看待事情的立場,並不單單純粹是從醫士角度上出發的。
就像上一次,甄宓讓其隱瞞懷孕的事實,華佗嚴格遵從了命令,一方面因為甄宓是主母,另外一方華佗判斷,袁熙得知家事後,必然會影響到戰場謀略。
就像這一次,華佗可能一早便知道了呂玲綺病情地誘因,但他卻沒有和袁熙去說,其行為動機的出發點,其實和甄宓那次是一樣的。
他擔心袁熙得知此事後,可能會以呂玲綺的病情為先,影響到作戰謀略,從而在接下來的作戰中害死本不該死的人。
華佗的想法就是這種邏輯,他站在治病救人的角度上,想要拯救更多的人,因此他不僅透過醫術救人,還透過隱瞞自己的某些言行,在不影響對袁忠誠的前提下,將知情的選擇權交了出去。
袁熙想明白這點,頓時啞然失笑,華佗的這種虛實相間的行為,不像他創造出來的五禽戲,倒像是後世虛實結合的迷蹤拳,若是摸不清他的拳路,便完全理解不了他的想法。
他暗暗嘆息,華佗這種頗為純粹的醫士,尚且有如此複雜曲折的念頭,更何況自己手下其他人?
他的掾屬官員,每個人都是活生生。有自己想法的人,他們出於種種目的選擇為自己效力,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就是完全聽命於自己的木偶人。
若自己因為呂玲綺的事情影響了戰事,只怕也會被他們看做沒有雄主之姿,從而影響其忠心吧?
小喬見袁熙陷入了沉思,臉上表情變幻,陷入了沉思,也不敢出聲,只是透過眼角餘光,偷偷打量著袁熙。
袁熙猛然從沉思中醒覺過來,陡然坐直身子,倒把小喬嚇了一跳。
袁熙見狀,說道:“倒是讓女郎費心了,熙再次謝過女郎。”
“倒還有一件事麻煩女郎。”
小喬忙道:“使君請說。”
袁熙將所要做的耳塞樣子,給小喬比劃了一下,說到:“儘量用輕便柔軟的織物,以免傷到耳道,但又能儘量阻隔聲音,能做得到嗎?”
小喬聽了,思索片刻,點頭道:“應該能做到。”
她羞赧道:“姐姐的針線比妾要好得多,一會妾去找姐姐商量下。”
袁熙聽了,點頭道:“既如此,那就麻煩女郎了。”
他感覺事情差不多了,突然想起一事,“侍衛說今日府裡來了兩輛馬車,除了元化先生還有誰?”
也難怪袁熙發問,這是時候找自己的,說不定是城中有人向自己傳遞訊息,要是錯漏過去,很可能會誤了事情。
小喬想了想,出聲道:“是前府君劉家女郎。”
袁熙有些意外,“劉勳的女兒?”
“是找你的,還是找我的?”
小喬答道:“是來找姐姐的,應該和使君無關,說來她還和元化先生認識呢。”
她見袁熙很感興趣,便把劉氏的事情說了,末了說道:“劉姐姐和焦家主母相處一直不太好,和離對她來說未必是件壞事。”
“但說來三天後便要出嫁,妾總覺是有些急呢。”
袁熙聽了,恍恍惚惚總覺得這件事情,怎麼自己好像很熟悉的樣子?
他手指在桌案上敲著,小喬見狀,便要去添茶,她一手抬起遮著胸前,一手提著銅壺,剛走到桌案前,袁熙卻是猛地一拍桌几,失聲道:“原來是這樣?”
這下子倒把小喬嚇了一跳,她身子一抖,差點沒把手中的壺扔出去,將要脫手的一瞬才醒悟過來不對,連忙雙手把銅壺捧住。
銅壺裡面的水本來就有些熱,她阿了一聲,慌慌張張把壺往地上一放,然後把燙到的雙手在襦裙上拼命揉搓起來,一邊拼命哈氣。
袁熙一見,忍不住笑了起來,隨即他便笑容僵硬,因為他發現,隨著小喬手上動作,其襦裙前襟更低了!
他本來就已經清心寡慾數月,這下再也壓不住,一下就將面前的案几頂倒,翻倒的案几卻是正好倒在正在跳腳的小喬腳下,只聽她身子一歪,哎呀一聲便摔倒下來。
袁熙下意識伸出雙手,想要將小喬扶住,但身體上的不便卻限制了他的行動,兩人頓時撞在一起,雙雙倒地。
小喬連忙翻身起來,急道:“妾衝撞了使君……”
她呆愣了片刻,然後尖叫一聲,連滾帶爬地逃了開來。
袁熙尷尬的坐起身來,他心道姐妹兩個怎麼做的事情如此相似?
他平復了好一會,才緩緩起身,對小喬道:“這是個意外,我先回去了。”
小喬望著袁熙離開的身影,欲哭無淚。
嗚嗚嗚,自己這算不是失了清白?
小喬和公瑾哥哥之間,怕是再也不可能了,嗚嗚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