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蕎目視周太太被帶上警車。

轉身留下背影:“走吧,去法醫部,看周大生的屍體。”

苑天逸心有猜忌:“你剛剛是不是和周太太說了什麼?”

“你猜。”

“和案件有關嗎?”

白蕎:“無關,是她私事。”

苑天逸滿臉不信,不過沒再追問。

他半小時才抵達警局分割槽的法醫部,內裡設定很像醫院,來回穿梭白大褂的醫生,只是這裡沒有閒雜人。

苑天逸帶著白蕎,輕車熟路地來到地下停屍房。

接待的法醫是個年輕女生,她面帶口罩,將周大生的屍體推出,他的面容鐵青,身上屍斑重疊,帶著濃烈的福爾馬林味道,即使被妥善處理過,也難掩腐化。

年輕法醫淡聲道:“這具屍體我記憶很深,腐化得格外厲害,按理來說冰凍存放半個月,不該腐化得這麼厲害。”

“這很正常,因為他只剩肉身了。”

白蕎的接話,將招陰符取出,貼在周大生的額頭上。

這一幕,把年輕女法醫看呆了,她震驚過後,反而饒有興趣地湊過來。

白蕎單手對指,輕輕指尖血,滴在招陰符上。

血液入符,就像是被吸走了般。

下一秒,周大生的屍體突然詐起,直挺挺地走下擔架。

年輕女法醫就算再大膽,也被這一幕嚇得尖叫連連,就算苑天逸心有準備,都忍不住瞳孔地震。

“臥槽臥槽臥槽,我還在做夢吧!”女法醫跌坐在地,身子不由顫抖。

白蕎剛想提醒對方,就看到女法醫腦袋一歪,徹底暈死過去。

速度快到毫無徵兆。

emmm……

她突然語塞,不知該如何評價。

苑天逸反倒是冷靜下來,他抱起女法醫,眼眸避開周大生的屍體。

他道:“我先送她上去,下一步怎麼做?”

“這具屍體會領我們找到幕後之人。”白蕎默唸一段咒語,周大生的屍體應法蹦起來。

他屍體緊繃,雙腿彈跳,這架勢像個殭屍。

苑天逸詫異:“你是把他變成了殭屍嗎?”

“不算是,屍體到了週期,本就僵硬,只能這麼蹦躂著走,你給他套個衣服,起碼混在外面沒那麼扎眼。”

白蕎看了一眼時間,現在晚上八點,街道上的人應該不多。

苑天逸安排妥當後,兩人一屍走上街。

周大生被一身風衣裹著,頭上戴了個大黑帽,面上貼著符咒,隨風飄揚,看起來十分滑稽。

苑天逸悄悄看了蹦躂的周大生一眼,想笑又不敢笑。

靜謐的街道上,周大生的步伐詭異且有規律,他走了約四五公里,隨後拐入附近的老小區。

區內樓房看著很舊,牆皮掉了大半,周大生自顧自地蹦著樓梯,來到頂樓,停在住戶前。

“砰砰砰”

周大生雙手僵直,詭異的姿勢敲門。

白蕎上樓前已經在這戶單元樓打上符咒,用障眼法隔絕普通人。

她和苑天逸一左一右地守在房門兩側。

周大生就維持這個造型,大概敲了十幾分鍾,房門才被人“吱啦”推開。

幽暗的門縫裡,一個枯瘦的胳膊伸出,摘下週大生額前的符紙。

失去符紙的周大生猛地停止動作,隨後猶如一塊碎豆腐,軟軟地癱倒在地。

白蕎閃身走到門口,看著苑天逸按著門,防止對方關門。

白蕎:“張大師,終於見面了。”

張大師對於白蕎的到來一點也不意外,他點點頭,從黑暗中走出來,那是一具十分蒼老的面容。

年齡大約在七八十歲左右,渾濁的眼球像是髒水,令人不敢對視。

張大師笑了,勾起的唇線:“是呀,老夫算到這一日,卻沒想到竟是跟個女娃娃鬥。”

白蕎只想呵呵,她兩世加起來的年齡都沒有張大師大。

可見這個張大師修道多沒天賦。

年齡大,玩得花,一點也不正經當好人。

就在張大師和白蕎對線時,苑天逸突然衝出來,隨手將手銬取出,輕而易舉地就將對方銬住。

張大師被抓時表情平靜,被苑天逸按在地上。

他語氣徐徐:“女娃娃,老夫這上頭有人,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我勸你三思。”

白蕎聳肩,她在前世就沒怕過誰。

如今,更是屬螃蟹的,完全橫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