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打冷顫的是丁甜的父親。

他滿眼恐懼:“你們是誰,準備帶我女兒去哪裡?信不信我告你拐賣人口!”

白蕎冷冷掃過丁甜的父親。

白蕎:“你敢報警嗎?”

一句話給丁甜父親問懵了。

隨即,他看到坐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嫖客,

如果把拐賣女兒這個事兒被警察知道,他肯定也逃不掉。

強迫別人發生關係,傳播人口販賣,哪一項都不是小罪。

白蕎沒有理會發呆的丁父,而是扶著丁甜離開。

她和槐澤擦身而過的時候,她對槐澤囑咐:“我在外面等你,剩下交給你處理了。”

槐澤點頭。

丁父顯然誤會兩個人的對話,以為槐澤要對自己做什麼,嚇得丁父腿肚發軟。

丁父看著槐澤大喊:“你幹什麼,別過來,我告訴你,這是我家,你們前闖民宅!”

槐澤冷漠掃過丁父,然後緩步走向兩個。

屋內一陣嘈雜,最終所有的聲音化作一句“怪物”後,就徹底銷聲匿跡。

大約過了十分鐘,白蕎就看到槐澤雙手插兜走出來。

槐澤:“兩個人都被我弄暈了,一會兒看到警察,他們只會說實話,一個都跑不了。”

白蕎點頭,對槐澤的處理很是滿意。

一人一樹妖帶著丁甜回到了別墅。

王佳妮看到丁甜衣衫不整的時候,整個人都驚呆了。

王佳妮上前輕輕抱住丁甜,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

白蕎簡單把來龍去脈說了一下。

王佳妮抱著丁甜,嘴裡喃喃“幸好,幸好。”

幸好甜甜還沒失身。

幸好蕎姐去得及時。

幸好……

王佳妮在心裡感謝白蕎和槐澤無數遍。

而這兩個人表示感謝不用,給錢就好。

白蕎忙活完來到法室,她拿出一支毛筆。

毛筆看起來有些年頭,是用特殊的狼毛製成,經久耐用,軟度適中,通體古樸大方,筆桿上用秀麗的小篆體寫著一段詩歌:

風煙俱淨,天山共色,從流飄蕩,任意東西,自富陽至桐廬,一百許裡,奇山異水,天下獨絕。

這是出自吳均的《與宋元思書》的片段,通篇在與好友分享所見所聞。

同時吳均也是一位篆體書法家,寫過很多作品,其中《吳均貼》聞名國內外。

這隻毛筆曾是吳均的用筆,幾經歷史沉澱,已經初步成為法器。

是前段時間,天雲山的長眉道人託人送來的,說是給白蕎賠罪。

白蕎正好需要一隻畫符筆,因此就用上了。

白蕎站在法壇前,點燃幾炷香,再連結東西南北四個方向。

“青華老人傳鶴臞子輯南極天宮,青華上帝,為扶桑之救主,秉太乙之乾綱,氣運九天,權綜五嶽.現千萬億之化身。”

白蕎口中咬破舌尖血,吐在半空中,大呵:“現!”

隨後,白蕎用毛筆沾染半空中的舌尖血,憑空畫出一個大字元。

字元詭異地扭曲,漸漸融入空氣,宛若蒸發。

白蕎長吁一口氣,她心裡清楚,這個符算是畫完了。

白蕎再次上樓,已經是十一點半了。

再過半小時,七星煞就能破了,但這最後一擊還遲遲未來。

白蕎剛上樓,就敏銳察覺出不對勁。

屋子裡有一絲陌生的生氣。

白蕎一扭頭,就看到王佳妮正兩眼無神地開門準備出去。

“佳妮!”白蕎衝上去攔住王佳妮。

然而王佳妮就像是聽不到般,直愣愣地往前走,就像是被人控制魂魄。

白蕎拉住王佳妮,可是她就像是困鬥的野獸,力大無比,掙扎著想要出門。

白蕎很乾脆地一個手刀打在王佳妮的脖子上,讓她兩眼一翻,徹底暈死過去。

白蕎扶著王佳妮,剛準備將她帶入法室,結果一團黑影漂浮在門口。

絲絲黑氣流動,幾次試圖進入別墅,都被結界擋在外面。

白蕎知道這團黑影就是七星煞的煞罡。

她抬手,那道原本消失的血符突然出現,“咻”地一聲闖出血符,打入七星煞罡內。

血符和黑氣交融,連城一片紅黑相。

白蕎沒有理會門外的煞罡,而是帶王佳妮回房間。

這個血符是白蕎用舌尖血所化,打一個煞罡綽綽有餘。

果然,白蕎離開沒多久,煞罡就被血符徹底吞噬,隱約可以看到煞罡的中央是幾縷頭髮。

七星煞的最後一步,是王佳妮的頭髮為引。

白蕎安頓好王佳妮後,囑咐丁甜幾句,從房間裡出來。

就在白蕎準備回屋休息時,突然門口那幾縷頭髮化為烏盡,燃燃黑氣上升空中,最後居然幻化成一個骷髏頭。

骷髏頭的眼眸泛黑,像是無盡幽暗。

骷髏頭的嘴一張一合:“破壞了我那麼多好事,今天終於讓我見到本尊了,真沒想到,沒想到居然是你。”

因為是怨氣組成的骷髏頭,白蕎從面相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線索。

她微微垂眸,能從對方的話裡,她聽得出一絲熟悉,難道是她的熟人?

可是白蕎把見過的人一一從腦子裡過濾了一遍,仍是找不出來。

白蕎蹙眉:“你是誰?”

骷髏頭髮出滲人的笑聲:“呵呵呵,你現在想不起來沒關係,日後終有見面的一天,到時候我們再好好的玩。”

骷髏頭說完這話,也不等白蕎反應,直接在原地消散。

白蕎嘟囔:“莫名其妙。”

她不介意這些幕後黑手玩神秘,畢竟在絕對實力面前,她不懼怕任何人。

第二天一早,王佳妮醒來,精氣神都變得好多了,她和丁甜一起做了頓豐盛早餐,在餐桌上感謝白蕎一番。

兩人表示下午就離開。

雖然說搞定了七星煞,但網暴還在繼續,王佳妮還要去面對自己的親生父母,有很多事情她都要做一個了結。

下午,白蕎站在窗臺上,看到王佳妮拉著丁甜,兩個女生相互鼓勵地離開。

王佳妮站在親生父母的別墅前,抬眸看著蔚藍的天空。

心裡從未這樣安穩過。

她剛準備抬腳進去,就聽到手機鈴響,是丁甜的電話。

王佳妮:“你這個電話打得真及時,我還沒進去呢!”

丁甜在電話那頭髮出“咯咯咯”的笑聲,似是在解脫:“我剛從警局辦完了手續,只能說短暫的可以遠離那個糟糕的人。”

其實丁甜這次去警局是作為受害者出席,同時她很乾脆地拒絕諒解。

雖然能聽到不少人竊竊私語,罵她沒良心,但是丁甜心裡從未這麼舒坦過。

丁甜:“佳妮,我的事情辦完了,這次輪到你加油了,我先去南市海鮮宴定個包間,再買瓶好酒,待會在這裡等你好訊息。”

南市海鮮宴是兩個人最愛吃的一家飯店,因為價格有些小貴,都只有在彼此過生日的時候才來這裡吃一頓。

王佳妮低聲道了一句“好”。

她深吸氣,掛上電話,大步邁入別墅。

“叮咚。”

“你好,我是王佳妮,我是來斷絕母女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