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說話間已經來到堂口。

白蕎一進去就注意到彎彎坐在豐毅身邊,一個勁兒地諂媚倒茶餵飯。

錢文森也注意到那邊情況,老戲骨冷哼一聲,咒罵“不知廉恥的東西”。

白蕎卻搖搖頭,帶著老戲骨坐到另一張桌子。

堂口的每一個桌子都是頂配,除了有豬羊牛肉外,還有一些野味,人人配有例湯,湯品裡盡是海參、鮑魚等。

老戲骨入座後就咋舌:“這村子裡的食物也太好了一些,就是不知道吃起來會不會是空氣。”

白蕎率先嚐了一口,發現味蕾能真實地感覺到食物的味道。

白蕎當下心裡閃過一絲不對勁。

這時,安以陽也來到堂口了,從進村開始,安以陽就撒丫子跑了,現在再躥出來,這渾身上下都顯得很狼狽。

安以陽看到白蕎,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溜煙地跑了過來。

安以陽:“蕎姐,你不厚道啊,不等我一起過來吃飯。”

白蕎:“你下午去哪裡了?”

安以陽拿著筷子的手一頓,很不開心地撇撇嘴:“別提了,我下午瞎逛街的時候看到這裡幾個臭婆娘在欺負一個傻子,我看不下去,過去想要伸張正義。”

白蕎順利接話:“結果他們連你都打。”

安以陽震驚:“你是怎麼知道的,哦……肯定是你算出來的,不愧是我蕎姐啊!”

錢文森不忍直視地默默吃飯,原本他看安以陽還挺正常,此時覺得這貨腦子不好,開始深深擔憂這場遊戲的輸贏了。

白蕎也收回目光。

白蕎:“我還以為你會和周春夏一起來。”

安以陽伸出大拇指讚賞:“我蕎姐果然神人,我是回去了一趟,聽到那什麼影后在房間裡摔東西,我就敲門問她要不要一起吃飯,她居然讓我滾,我真的是無語了,我老子都沒有這麼罵過我!”

安以陽想到這是直播,不由壓低聲音:“你說她是不是更年期到了。”

老戲骨錢文森聽聞差點噎著。

白蕎直接遞給安以陽半塊豬腿肉:“多吃飯,少說話。”

隨後白蕎端起桌上的茶,剛想要抿一口,湊到嘴邊的時候她微微蹙眉,臉上閃過一抹冷意。

白蕎壓低聲音:“你們倆注意點,一定不要喝這裡的茶水。”

安以陽向來以白蕎為主,大大咧咧地表示不喝。

錢文森則是糾結幾秒,然後不肯定地問道:“這個茶水裡面……”

不等他說完,村長的聲音響起:“這個茶水裡面怎麼了?”

錢文森不愧是老戲骨,反應能力迅速。

他揚起笑臉道:“聞著很香,就不知道是什麼茶葉。”

“這是我們村子獨有的仙女茶,只不過一桌就只有這一壺,可是很寶貝的。”村長笑眯眯地介紹,手中還拿著一杯茶。

村長:“幾位商客匯聚一堂,大家難能有緣,所以今天我以茶代酒,敬幾位一杯。”

白蕎看了看手中的仙女茶,茶湯顏色鮮紅,猶如散開的人血,血紅且清澈,能直觀地看清茶葉的樣子。

這裡的茶葉是那種淺綠色,綠葉中泛著紅黃,葉子細長,兩邊長有鋸齒狀。

白蕎:“這個茶葉看著有點奇怪,從沒見過這種樣子的茶葉。”

村長依舊笑眯眯:“都說了是我們村莊的傳統,所以這樣的茶葉只有在我們村莊才能見到。”

錢文森笑著:“那正好,我嚐嚐味。”

錢文森率先一口喝下,但是白蕎注意到他用手擋住茶杯,將茶水撇向後面空地上。

不等村長髮話,安以陽和白蕎也是舉茶效仿。

村長像是沒注意到三人的舉動,依舊笑眯眯地轉向下一桌。

白蕎吃飽後,又找了一些碗筷,打包了吃食,這才和幾人離開。

錢文森準備和安以陽一起去村裡轉一轉。

用安以陽的話,這就是個角色扮演類遊戲,這種遊戲的闖關關鍵就是要多逛逛,多接觸NPC,狗屎運一樣撞出隱藏劇情。

白蕎沒有阻攔,只是吩咐兩個人一定要在晚上10點之前回來,不然就會有危險。

安以陽對白蕎的話堅信不疑,拍著胸脯保證會看管好錢文森,帶著一起回來。

弄的錢文森是一臉無語,當下就遠離安以陽一米遠,絕對的保持距離。

另一頭,白蕎端著餐食敲響周春夏的房間,門內安靜了數秒,才被人拉開一條縫。

周春夏臉色蒼白,滿臉不悅:“幹什麼?”

白蕎掂了掂手中的餐食說道:“吃點東西,接下來還有硬仗要打。”

周春夏眉頭一蹙:“我不吃,你拿走。”

“多少吃點,接下來可能就沒有能吃飯的機會了。”白蕎遊說。

她話音剛落下,周春夏就一舉將她手中的餐盤打翻在地。

周春夏一臉不耐煩:“你煩不煩啊,我都說了我不吃,你怎麼這麼多話!”

“再說了,都是一堆你們吃剩下的食物,怎麼好意思端來給我的!”

白蕎盯著周春夏。

白蕎的沉默讓周春夏的臉色更加蒼白,眼底還閃過恐懼。

周春夏梗著脖子低吼:“你看什麼看,走啊!”

白蕎:“你快撐不下去了吧!”

周春夏蹙眉:“你什麼意思?”

“你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你雖然家世很好,但在家裡活得很壓抑,你的父母不相愛,父親有小三,母親也有情人,你從很小的時候就習慣了孤獨,也習慣了從別人身上獲得愛,剩下的話還需要我再說下去嗎?”

白蕎一邊說著一邊從地上撿起被打翻的食物,她整理好殘羹剩飯,理了理自己的裙襬,淡定地看著周春夏。

周春夏驚訝得合不攏嘴,她心裡清楚白蕎說得絲毫不差,她是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所以情緒很不穩定。

而且她的父母雖然在外找情人不是什麼秘密,但是這件事僅限上流圈子知道,眼前的白蕎雖然漂亮,但是從穿著就能輕易知道她不算是什麼上流圈子裡的人。

周春夏定神:“你進來吧!”

白蕎跟著周春夏進入房間,此時外圍的彈幕已經炸鍋。

本來周春夏就是憑藉高超演技和優雅氣質圈粉,如今這才幾個照面,粉絲濾鏡直接破碎。

【嗚嗚嗚,我本命周影后不是這樣的人】

【一定是姐姐最近姨媽期來了,要不然她不會這麼暴躁】

【姨媽期來了就可以隨便吼人罵人嗎,真是搞笑】

【抱走我家蕎姐,雖然我們粉絲人少,但都不是軟柿子】

【我的粉絲濾鏡徹底滅了,還我漂亮溫柔的周影后】

……

就在彈幕議論的熱血沸騰時,白蕎已經進入周春夏的房間裡。

從進入周春夏的房間開始,白蕎就嗅到了一絲暴戾的氣息。

她不動聲色地坐在房間內的貴妃椅上,慵懶地打量著周春夏。

白蕎:“我來參加遊戲為的是遊戲獎金,所以我並不想要一個只會拖後腿的隊友。”

周春夏直接炸毛:“你說誰是拖後腿的?”

白蕎並不應她的話:“你不是覺得我不會贏嗎,那我再送你一點卦算出來的事情,你曾有過一個談了七年的男友,但因為他的背叛,導致你這些年很討厭男人,後來你找了個女朋友,逐漸走出上一段戀情的陰影,現在雖然不厭男,可以平等交流,但是性取向已經完全變了。”

白蕎頓了頓,笑道:“你看我說得對嗎?”

周春夏的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就像是被人扯開了遮羞布,她的戀情向來保護得很好,這些年她也故意跟一些年輕小生炒過cp,所以並沒有人知道她是同性愛好者。

周春夏沉吟半晌:“你威脅我?”

用這些個人隱私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