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暈厥。”

鞠瀟瀟的聲音透著焦急,她因為躲避砸下來的石塊,整個人顯得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豐毅聽著鞠瀟瀟的話,蹙眉撕開白蕎包裹在周初夏身上的符紙。

被掀開的符紙下冒出絲絲縷縷的黑氣,帶著令人作嘔的味道,像是放在下水道里的腐爛魚蝦。

豐毅臉色陰沉,幾次試著用氣堵周春夏身上的傷口,可是毫無作用。

豐毅著急了,他的額頭佈滿細密的汗珠。

周春夏在這個遊戲裡被淘汰事小,現實出問題事大。

周春夏臉色越發蒼白,那股黑氣混著搖搖欲墜的牆體,瀰漫著危險的觸感。

豐毅眼看周春夏的生命力流逝,一咬牙,乾脆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葫蘆瓷瓶,倒了兩粒塞進周春夏的嘴裡。

在旁看到整過程的鞠瀟瀟有些好奇地湊近:“豐大師,你喂得什麼?”

豐毅:“速效救心丸。”

鞠瀟瀟:“???”

豐毅側頭看到鞠瀟瀟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連翻白眼道:“不然呢,你以為我這是小說,伸手就有靈丹妙藥,拜託,相信科學,尊重生命。”

“剩下的,就要靠周影后自己努力了。”

豐毅也不再廢話,看了眼快塌了的天花板,乾脆利落地背起周春夏,眼神示意鞠瀟瀟跟上。

三人沒敢再停頓,大步往樓下跑。

幾乎就在一瞬間,大樓開始坍塌,大塊的石頭往下墜。

豐毅揹著周春夏三步併為一步跳躍,鞠瀟瀟緊跟其後。

豐毅:“快點,衝出去就好了。”

三人眼看著就要衝出去的時候,門口的路徹底坍塌,散落的灰塵下,無數塊石頭堵在門口,堆砌高高一層,完全把路堵死了。

豐毅急剎車,順勢躲過從天而降的石頭,他的臉色很難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鞠瀟瀟氣喘吁吁地緊跟其後。

豐毅:“還有其他路嗎?”

鞠瀟瀟單手叉腰喘氣,搖頭道:“沒了……”

她看了看身旁還在昏迷的周春夏,現下不僅臉色慘白,呼吸微弱,甚至她的身體都開始變得冰冷。

不能再拖下去,周春夏會死!

豐毅咬牙,將周春夏放在一旁,開始埋頭挖石頭,這行為直接把鞠瀟瀟看愣了,

鞠瀟瀟怔了怔,立刻顧不上自己那雙纖纖玉手,跟著豐毅忙前忙後地搬石頭,可是兩個人的力量有限,就算她們再怎麼挖,也趕不上掉落的石頭快。

最主要的是火光四濺,紅光瀰漫,再這樣下去,幾步路下來,鞠瀟瀟都感覺自己呼吸苦難,難受到不行。

鞠瀟瀟大口大口喘氣,餘光掃到周春夏身上泛起瑩瑩綠光。

就像是有無數螢火蟲在圍繞她一般。

鞠瀟瀟趕緊拽了拽豐毅,驚叫:“豐大師,你看。”

豐毅察覺到周春夏的變化,他三兩步湊上去看到周春夏的口袋裡放著一個木牌,那點點綠光就是從木牌上散發的。

豐毅記得這個是白蕎給周春夏的。

果然,蕎姐出馬,就是讓人安心。

豐毅剛這麼想綠光散發出柔和的氣息,像是無形中有一雙大手輕輕地撫過所有人,隨後門口的石頭再次開始動盪,一塊塊掉在地上,硬是開出一條血路。

豐毅根本不敢耽擱,趕緊背起周春夏往外衝。

一行三人有驚無險地逃出來,豐毅還沒來及喘氣,就聽到“轟隆”一聲響,熱浪卷席爆炸,瞬間將三人吞滅。

隱隱中,豐毅好像聽到廣播的聲音:

——叮咚,已到達48小時,恭喜剩下玩家闖關成功,現返回遊戲艙,3、2、1。

……

白蕎再一睜眼,就看到其他人已經從遊戲艙裡出來,她懶懶地支撐身體,感覺全身上下酸得要命。

這次,她真是極限救人。

當初任務有三點:存活48小時、找出內鬼、不可相互殘殺。

白蕎知道周春夏奄奄一息,如果她死了,這份罪就算在白竟漆身上,遊戲違規也會落得死亡處理。

白蕎若是想讓剩下的人安然活下去,就要在周春夏死亡前完成遊戲,離開這裡。

好在,她成功了。

白蕎長吁一口氣,緩緩從艙內起身。

最先奔過來找她的是豐毅、鞠瀟瀟。

豐毅驚喜地打量白蕎,然後很激動地伸出大拇指:“牛,還得是你啊蕎姐。”

“後來到底咋樣了,你是怎麼把那坨肥肉搞定的,真是差一點點,我們就回不來了,集體涼涼,團滅了!”

白蕎拍了拍豐毅肩膀,對上鞠瀟瀟同樣好奇的目光。

白蕎:“嗯,費了一些功夫才搞定它,主要白蕎想到這裡以前出過人為火災,應該有當初留下的燃火工具,結果白蕎在地下發現了石油。

她將這些石油全部倒在太歲身上,然後用符咒火點燃。

白蕎定神,難得衝豐毅露出一抹微笑:“這次,幸好有你。”終於不再是豬隊友了。

豐毅想起自己第一期的表現,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這時候,鞠瀟瀟走上前,輕輕擁抱白蕎,她貼在她耳邊,低聲暗語。

鞠瀟瀟:“蕎大師,方便加個某信嗎,我想和你說說我的事情,你放心,價格什麼的都好說。”

白蕎點頭應下。

當鞠瀟瀟和她分開被經紀人帶走時,白蕎看到周春夏捂住自己的脖子往她這邊走來。

白蕎看著周春夏,擰眉伸手觸控她的鎖骨。

周春夏只覺得鎖骨涼颼颼的,就像是骨頭髮寒,那種感覺又冰冷又癢癢的。

卻沒想到,白蕎會主動把小手貼過來,最意想不到的是女孩子的手果然軟軟香香,而且暖和和得超級舒服。

周春夏幸福的眯起眼睛,有了幾分開心。

周春夏拉住白蕎的手腕:“咳咳,蕎大師,其實你不用這麼主動,我們私下裡聊更好,這裡人多眼雜。”

說著,周春夏的目光有意無意掃過豐毅。

豐毅心裡緩緩打出問號。

搞什麼?他怎麼就無緣無故成了那個“人多眼雜”?

白蕎收回手,臉色冰冷:“我一會兒跟你一起走,你方便送我一程嗎?”

周春夏恨不得白蕎黏上來,眉眼彎彎地歡迎:“當然方便,那待會兒見,我先去找經紀人。”

周春夏高興地扭頭就走,只是沒走幾步,又開始揉自己的脖子。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從遊戲艙出來後,脖子就很難受,就像是本人用無數根針扎過似的。

周春夏一臉開心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