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蕎懶得解釋太多,直接淡淡道:“放心,沒死,跑了。”

韓沐煜聽到顧曉蔓沒事,心裡也莫名的放鬆了一些。

他此時的心情也很複雜,按理來說,顧曉蔓對他下情蠱,自己該恨她,但他心裡有後悔、有煩躁、有劫後餘生……唯獨沒有恨意。

白蕎簡單清理了下戰場,隨後像是看透了韓沐煜一般,臉色平靜:“你想問什麼,直接說吧!”

韓沐煜面色複雜:“我不知道自己現在怎麼了,我有點亂,我一直以為我是情蠱才會對顧曉蔓有感情,但是剛剛,我卻很關心她,我這到底是怎麼了?”

韓沐煜說著很糾結地抓著自己的頭髮,神色複雜。

白蕎不理解韓沐煜的糾結。

就像她現在完全是戀愛絕緣體。

白蕎思索片刻,低聲道:“你中情蠱多年,哪怕現在解了,很多習慣也深入你的骨髓,一時半會你很難整理情緒。”

白蕎想了想,又補充道:“雖然我不敢肯定你對顧曉蔓的感情,但有一點,顧曉蔓對你應該是有幾分重視,畢竟情蠱很難得。”

韓沐煜沒有再回答白蕎的話,只是呆呆地坐在原地。

白蕎直接原地消失,至於茶壺,可以隔日讓槐澤回收。

魂魄歸體的那一刻,白蕎忽地睜開眼眸,目光直直地落在對面發呆的的槐澤身上,此時的槐澤身著一套運動裝,雙眸幽深。

他低沉聲音:“搞定了?”

白蕎:“嗯,你是在這裡當護法嗎?”

槐澤沉默片刻,這才道:“我只是關心事情走向,你那位前夫怎麼樣了?”

白蕎想了想:“陷入了迷茫,他還在糾結誰愛誰,簡直是幼稚。”

槐澤不想過多的討論韓沐煜的事情,只是簡單問了問,隨即打著哈欠回去了。

槐澤因為本體要進行光合作用的緣故,所以養成了白天睡覺,晚上修煉的習慣。

白蕎則是跟白小亦打了招呼,隨後上樓補充睡眠。

大約晚上十點多的時候,白蕎被嬉笑打鬧聲吵醒,她頂著一對黑眼圈,睡眼惺忪地走出臥室,家裡鮮少的熱鬧起來,除了槐澤、白小亦以外,家裡還有幾個陌生人。

白蕎到來讓幾個人皆是一愣。

率先反應過來的鐘姨。

鍾姨趕緊跑來幾步拉著白蕎說道:“這是鄰居家,她們一家三口剛搬進來,還過來送了拜禮,還想著請我們去吃喬遷飯。”

白蕎聽聞目光淡淡地掃過眼前幾個人,對方是一家三口,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位年輕女子,女恩大約二十多歲,長得水靈清秀,一灘汪水的眼眸像朝林裡迷路的小鹿,帶著秀美。

年輕女子身邊站著著一個大約三十五歲左右的男人,男人帥氣儒雅,有著一頭微卷的栗子發,他戴著黑邊眼鏡,看著溫潤,舉手投足間都帶著淡淡的書香氣。

白蕎最後的目光落在兩個人牽著的孩子身上,孩子大概三歲多點,正值可愛之時,眼眸眨巴眨巴,宛若年畫裡娃娃,看著也可愛。

這一家三口的顏值都很高。

白蕎眼眸頓了頓,不等她說話,旁邊的鐘姨立刻道:“她們送來的喬遷拜禮是一盒酒心巧克力,我看了網上的價格,要五百多一盒呢。”

說完,鍾紅還在那裡說著他們一家人長得好看云云。

白蕎點點頭,她沒有告訴鍾紅,在她眼裡看到的則是另外一幅場景。

這三個人的身邊還有一個人,一個大概三四十歲的女人,女人即使年紀大了,但可能因為包養得體,看著非常漂亮,她身著一身白裙,準確來說是被血染紅了的紅裙。

女人的容貌也在她平常和出車禍是來回切換。

這樣的魂體看著極其不穩定,應該是受到了什麼刺激導致磁場問題。

白蕎定了定神,至於鍾紅後面說的什麼,她完全沒有印象。

白蕎笑著和鄰居家打招呼。

白蕎伸出手:“你好,我是這家的主人,我姓白。”

與她握手的是那個年輕女人,女人笑的甜美:“你好,我和我丈夫剛剛搬來,我姓尚,我剛剛聽你弟弟說,你是一名玄學大師?”

女孩問的時候眼眸眨巴的宛如星辰,透著滿是好奇的問道。

白蕎點頭,這時候她身邊的男人忽然開口,男人好奇的問道:“那你會看風水嗎?我們的房子剛剛買,還沒有看過風水,原本我還想找大師過來看,現在看來,遠親不如近鄰啊。”

男人說著,還爽朗的笑起來。

至於那個小孩子,看到父母笑,也“咯咯咯”的笑了個不停,細膩白皙的小臉上帶著淺淺笑意,讓人看著就不自覺的喜歡。

年輕女孩抱起小孩,輕輕逗弄著。

白蕎默默收回目光,點頭道:“略懂一二。”

聽到這個回答,年輕女孩立刻握住白蕎的手,星星眼地對視上自家老公。

年輕女孩:“老公,我們就讓蕎大師給我們看風水吧,我好喜歡她,感覺和她很投緣。”

男人並未馬上答應,雖然他衝著年輕女孩寵溺的笑,但是笑容總是帶著一份恰到好處的收斂。

儒雅男人淡淡:“我相信蕎大師的能力,能否給我或者我太太算個小卦,我很好奇。”

儒雅男人這句話更像是試探。

試探白蕎的實力。

白蕎倒也沒介意,而是仔細端詳夫妻倆,最後緩緩開口:“先生,你命中帶財,命格很好,雖然小時家境貧寒,但是你為人踏實肯幹,又有貴人相助,很快創業開公司,有了利潤,在行業內逐漸出名。”

男人讚許地點點頭:“的確,我從小家裡就挺窮的,但是這個事情沒幾個人知道,我父母雙亡,我從小是吃百家飯長大,不過這些也可以瞎猜,不算什麼卦吧。”

男人的意思很明顯,想讓白蕎算的再仔細點。

白蕎也不客氣,沒有理會男人的話,而是轉頭看著年輕女人,在她期許的目光中淡淡道:“你曾是一名小三,或者說被當作了小三。”

年輕女孩一聽這話,立刻張大了嘴巴。

白小亦更是激動手舞足蹈地比劃著,鍾紅也是趕緊拉了拉白蕎,示意她說話悠著點,大家鄰里鄰居,以後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沒必要搞得那麼尷尬。

年輕女孩微愣片刻才反應過來,她眼圈微微泛紅,豆大的淚珠在眼眶上打轉,遲遲沒有落下來。

年輕女人頓了頓說道:“我沒有當小三,你可以算的不準,但你不能人格侮辱啊!”

她的丈夫則蹙眉站在一邊,始終沒有開口。

白蕎頓道:“不,一開始你並不知道自己做了小三,後來這個孩子來找爸爸,你才知道自己愛的人不僅背判了自己,還很愛出軌,完全和你記憶裡的丈夫大相徑庭。”

“後來,你慢慢接受了這個設定,因為你的丈夫跟你坦白,他和妻子沒有什麼感情,而且後來妻子得病死了,留下孩子沒媽媽,所以今天才跑過來鬧。”

白蕎的話很明顯,如果開始可以用不知情解釋,後面那就是知三當三了。

年輕女人的臉色已經漸漸變了,她從原有的尷尬,變成了如今的豬肝色,甚至眼底都有一些恐慌。

年輕女人試圖還要給自己洗白:“我不是知三當三,而是我和我老公結婚的時候,是在那個女人死後,我也沒有什麼對不起她的,畢竟愛情的世界裡不被愛的那個人才是小三。”

又是這樣的言論。

白蕎不禁想到是不是所有的小三愛好者都只會說這一句臺詞。

白蕎也不客氣拆穿:“你們結婚的時候,那個女人沒有死,或者說她雖然奄奄一息,留著一口氣,就是想看看你們會作何反應,她是在得知你和這位先生重新舉辦婚禮的時候,她才含恨而終,因為她最放不下的是她的這個兒子,她在知道你是後媽後,也一直跟在孩子身邊,看著你如何照顧孩子。”

白蕎想了想,還是把她看到的說了出來。

現在那個中間女人的魂魄還停留在孩子身邊,正細心地給孩子擦嘴角,但是她的每一個動作都是虛體,輕輕一碰就碎。

年輕女孩聽到白蕎說中年女人的魂魄還停留在這裡,嚇得臉色都煞白了,甚至下意識地鬆開了兒子的手。

她的兒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含著手指,黑色眼眸滴溜溜地看著父母。

這時候儒雅男人走到白蕎麵前,遞給白蕎一張名片道:“大師就是大師,果然不同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