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的不是你,是這個罪惡的園區,是那個罪惡的人啊!”

打完之後,我才用鏗鏘有力的聲音蠱惑李淼。

果然,李淼聽到我的話,慢慢停止了哭泣的聲音,直至沉默下來。

許久之後,李淼才用手抹了抹自己的眼淚,看著我,拿起了桌子上的啤酒:

“兄弟,咱們啥都不說了,以後有事情給我打電話,資料程式碼上的事情,我都是沒有問題的。”

李淼拍著自己的胸膛,信誓旦旦地說。

我嘴裡的謝謝還沒有說出來,李淼就補充了一句:

“事後給我錢,或者讓我去炮樓爽爽也行。”

我瞬間就將快要出口的謝謝給嚥了下去,謝,謝個毛線呀,是有償服務來著。

我心裡雖然這樣想,但是臉上還是陪笑的,心裡也是在盤算該怎麼拉攏他了。

總之,這一頓飯還是吃得非常不錯的。

對於我跟他說的情感型的殺豬盤,他表示也會積極配合的。

“你真是幹了我想卻從來沒有幹過的事情,我早就想抽那小子了,明明我救了他哥,每次求他辦點事情,還要收我的錢。”

“就上次的我私吞業績,讓他給我改一下資料,這小子,一個屁都沒有放。”

回去的路上,虎哥一臉高興地對我說。

“我還沒有問你,你那次貪了多少業績啊?”

我聽到虎哥提起這件事情,倒是有些好奇他貪了多少業績。

“也就不到五十萬吧。”

虎哥說得有些心虛,眼睛躲閃。

“具體。”

“四十九萬吧。”

我看著虎哥,一頭的黑線,千言萬語匯成了一句話:

“你TM活該啊!”

虎哥聳了聳肩膀,倒是沒有再說什麼。

我躺在床上,腦海中還在想著該如何計劃這場殺豬盤。

想累了,看著外面的星星,就如同我在家裡看到的那樣。

但是現實中卻天堂和地獄兩隔。

我心中總是有一種感覺,就是太順利了,還有虎哥表現得太不正常了。

他明明知道我做出的業績不可能只有這麼少的,但是出奇的,他卻沒有過問我將那些錢轉到哪裡了。

很不正常,真的很不正常。

但是我又想不通,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虎哥他的喜怒太浮現於他的臉上了,這根本不是活這麼久的人所能夠表現的態度。

又或者說,是我想的太多了。

嘶~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越深入這個園區,就越覺得這裡面的水簡直太深了!

我到底是沒有想出來原因,索性先睡覺,船到橋頭自然直嘛......

我這一次,是扮演一個失去孩子的中年單親媽媽的兒子的女性朋友,這種只剩下一個人的,孤苦無依的人,內心是很難進入的,但是如果你能進入的話,獲得的收益也是非常大的。

我要做的,也就是彌補她心中對兒子的空缺,一個母親對於一個孩子的付出,往往是最為純粹的。

我之前有說過,迫不得已的話,我也會動用這些人的資料的。

我能確定的是,這位婦人是富裕的,我騙她的錢,換她幾天的兒子般的陪伴,我想,應該是不會太虧的。

當然,這只是我的想法,她的想法是什麼,我也不得而知了。

我又不是誰肚子裡的蛔蟲,我只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挑選得益最多,對被人傷害較少的人。

這就已經是我在這個地方做的最大限度的避免了。

十分順利的,我就加上了中年女子的QQ。

如果是用男生的身份她可能會抗拒,但是用女生的身份的話,女生之間天生就是有很多的話題的。

我利用她兒子朋友的女性身份,和她侃侃而談,聊的當然是她感興趣的事情,以及生活中的趣事。

當然不會聊她的兒子了,那不是直接就讓她想到不開心的事情了嗎?

不出意外地,和她聊得很高興。

我看著QQ聊天框上女人高興的話語,心中還有一些複雜的......

我和她聊了幾天後,和她的關係更近了,她甚至已經開始稱呼我隨便取的名字的暱稱了,而當她問我在哪裡工作的時候,我會讓李淼給我批幾張我在一個地方工作的照片。

在距離月底還有三天的時候,我決定提前收網了,時機成熟,稍縱即逝。

我告訴她,我發生了車禍,現在的處境很不好,但是我的家裡沒有錢,希望她能借我一些錢,順帶地,將銀行卡號也發了過去。

我在聊天中,塑造的就是家境清貧,努力工作的形象,這樣說,也是一點都沒有問題的。

我看到她沒有回我的訊息,不由的緊張了起來,咬著牙,決定賭一把,讓李淼給我發了我編造的工作區域比較近的醫院。

給中年女子發了過去,並且附上訊息:

我就在這個醫院裡,希望你能夠來看我。

對面過了很久也沒有回我電話,我躺倒在了椅子上面,給自己點燃了一根菸,嘴角露出苦笑,果然嗎?還是失敗了嗎?

“叮叮。”

在我這樣想的時候,QQ突然傳來了回覆的聲音,我立刻坐了起來,緊張地看著聊天資訊。

“剛才銀行卡限額了,我用另一張給你打過去了,兩百萬,不夠的話,我再給我給你打點,醫院的話,我就不去了......”

我看著中年女人發來的資訊,心中並沒有一絲一毫的高興,反而是抽了一口煙,打字詢問:

“您,難道就不害怕我是騙子嗎?”

“怕,所以我才不去醫院的。”

我看到她回的訊息,愣了愣,不知道她既然已經猜到了,為什麼還要將錢給打過來。

“那,您?”

“可你,也是一個母親的孩子,不是嗎?”

我看到對面發來的文字,久久無語,鼻頭酸酸的,好好的,屋子裡面的風怎麼會這麼大的。

我沒有勇氣再面對這位素未謀面的女人,迅速地將電腦給關了上去。

這個女人就像是一道光,每當我全身要陷入黑暗中,總能給我希望的光明。

明明我身陷這麼黑暗的園區,為什麼非讓我感到光明呢?

我只記得那個下午,在夕陽的餘暉中,我抽完了我身上所有的煙,才麻痺了我的那根神經,讓我暫時忘記那道光,不是不想要,只是這個時候,不應該有。

虎哥進來屋子,看著滿地的菸頭,皺了皺眉頭,看著我:

“你的那個豬跑了?”

“她不是豬,是一位善良的母親。”

我抬起頭,看著虎哥眼中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得得,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虎哥擺了擺手,懶得和我在這個稱呼上抬槓。

“虎哥,你相信善良嗎?”

虎哥瞪大了眼,來到我的面前,摸了摸我的腦袋:

“你這也沒有發燒啊,說什麼胡話呢?你知道我想在想什麼嗎?”

“什麼?”

“我如果有機會,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

虎哥的眼神變得兇狠了起來,聲音十分的冷漠。

我看著這個樣子的虎哥,卻是笑了笑,似乎這樣,才是他真實的樣子。

虎哥臉上的神色又恢復到平常,出門準備去吃飯。

“虎哥,明天,我就能將你們小組的業績做到一百萬了。”

我眯了眯眼睛,看著虎哥的背影,告訴了他這個訊息,即使不告訴他,他明天也是會知道的。

“嗯。”

虎哥停下了腳步,只是答應了一聲,然後走了出去。

......

第二天,在我宰完了最後一頭豬後,虎哥帶著人渣破門而入,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的眼中,盡是複雜?

我被打了一頓,又見到了老熟人,吳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