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臺可有優解?”

呂布詢問道。

他雖然對水淹下邳城,有一定的認知,可卻束手無策。

畢竟呂軍軍被壓縮在下邳城中,根本出不去。

連出都不出去,怎麼可能斷絕曹軍放水的想法。

現如今,只能仰仗陳宮。

“君侯,可知民意?”

陳宮醞釀半天,終於開口道。

“民心所向?”

呂布試探道。

“正是此理,大漢就因為民心相背,這才淪落到如今局面,失去護城青氣的城池,被黃巾賊隨意可破!”

“由於君侯掌握徐州時日不長,這下邳城的民意很薄弱,形成的護城青氣,更是起不到大用。”

“就算吾想調動護城青氣禦敵,也有心無力,但面對這洪水,或許能起到大用。”

陳宮沉聲道。

“使用護城青氣,可有什麼後遺症?”

呂布見陳宮難言之隱,詢問道。

這是呂布第一次瞭解到民意的用法,聽陳宮所說,守城方,只有手握民意,恐怕能夠立於不敗之地。

“需要注入浩然之氣,以下邳城護城真氣的薄弱情況來看,吾需要將全身的浩然之氣注入進去才行。”

“雖然不知道能夠阻擋幾時,可在下願意一試。”

“只是到時候守護下邳城的重任,就依靠君侯了。”

陳宮沉聲道。

沒有浩然之氣的大儒,戰鬥力接近於無,這是呂布與郭嘉等人交手之後得出來的。

看來驅動護城青氣還需要大儒來,沒有浩然之氣的武將,還驅動不了護城真氣。

怪不得要儒家子弟來當縣令,呂布總算是明白其中的原因。

縣城裡,一般都會配備縣令以及縣尉,一個執掌護城青氣以及官印,一個負責使用真氣擋在前面。

可想而知,欲破一座城池是多麼難的事情,也幸虧大漢將民意消耗殆盡,不然黃巾賊根本不會起勢!

“公臺放心好了,只要吾還在一天,那曹軍就攻不破下邳城!”

得到承諾的呂布,心也安定不少,如若水淹下邳城,城內至今都束手無策,那呂布也會整日整日焦慮。

曹營,曹操也每日相當焦慮,糧草的消耗,士兵的病情,都無時無刻不牽引著曹操的心情。

經過呂布出城一戰之後,曹操的兵馬其實也比呂布多不了太多,繼續強攻下去,落敗的大機率是曹操。

所以曹操只是將下邳城圍困住,但曹軍也是強弩之末,曹操退兵的慾望越發高漲。

這日,曹操又無法忍受煎熬,將郭嘉招來。

本來曹操以為一切順利,呂布的頑強抵抗支撐不了多久,但好像呂布幡然醒悟,給曹操造成極大困擾。

讓曹操炙熱的心,迅速冷下來,他還想著殺入下邳城,抱著貂蟬睡覺。

現在卻卡在這關鍵一步,著實讓人難受。

看情況,大家都沒有辦法,完全就在比意志力,看誰先倒下。

這種日子最難熬,反正曹操是有點熬不住了。

“奉孝,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遲遲攻不破下邳城,將士們都鬧情緒了。”

曹操擔憂道。

曹營現在確實有許多將士要鬧著回家,和家人過得好年,畢竟現在已經是十二月份,距離過年的日子越發接近。

這連番征戰、身處異鄉的滋味,不是每位戰士能夠承受得住。

感受到曹營的情緒變化,曹操也怕曹營譁變,便將奉孝招來,商量對策。

“陰雨天,是危機也是轉機!”

郭嘉神秘笑道。

“何來的轉機,這該死雨水,已經讓吾的將士病倒無數,再這樣下去,整個軍營,都要變成病營了。”

曹操實在是想不通這種陰雨天哪裡好了,要是有的選,曹操早就回家,摟著漂亮妻妾睡覺了。

“雨水已經讓泗水、沂水兩地蓄滿水,只要稍加引導,就能水淹整個下邳城!”

“下邳城的城牆被水泡個數十天,必定失去原先的防禦功能。”

“到時候丞相再一鼓作氣,必能拿下下邳城!”

郭嘉提議道。

“水淹下邳城,是非有些不道德!”

動用洪水,就已經不是簡單的殺呂家軍了,就連下邳城的居民也不放過。

就算將下邳城攻下來,這裡也會變成一片白地,短時間內很難恢復之前的榮光。

需要數年乃至上十年的打理,才有可能恢復,這讓曹操頗顯猶豫,他雖然很想殺呂布,可水淹城池,有失仁德,不宜多用!

“丞相,欲要速戰速決,必須得用此招。”

“那下邳,城池高大,呂布龜縮在裡面,一年半載,恐怕都難以拖垮呂布。”

“但我們確實遠道而來,補給線太過漫長,動用的民夫已經超過預計,要是將戰爭持續下去,不僅傷財傷民,還有可能拖垮我軍。”

“非常時期,動用非常手段,不盡快解決呂布的話,後患無窮。”

郭嘉勸道。

“這呂布著實該死,殺吾那麼多大將。”

“傳吾命令,拓寬塹溝,築起堤壩,引泗水、沂水灌城!”

曹操對呂布恨之入骨,想了又想,覺得哪怕損人和,只要能夠完成霸道之業,曹操也一往無前!

之前就屠過一次徐州,不差這一次。

“丞相,無需怎麼麻煩,有元龍先生的幫助,這等事情,手到擒來!”

郭嘉笑道。

“孤差點都忘記還有陳元龍這號人物了,快速速傳元龍來見孤!”

曹操一拍腦袋,恍然大悟道。

之前陳登設城欲要留下呂布,卻被呂布所破,深受不小的傷勢。

後來之後,一直在營內養傷,再無見曹操。

畢竟陳登三番兩次被呂布擊敗,自己覺得面子全無,無臉面見曹操,於是便不見了!

第一次請,曹操還沒有請到陳登,陳登以身體不適的緣由拒絕。

“元龍先生肯定還沒有從上次的事情走出來,丞相還是親自去看看把。”

郭嘉也知道文人墨士的矯情,於是開口道。

“那好吧。”

曹操也有些不情願,對於陳登這賣主之輩,並不喜。

可誰叫陳登有大用,曹操只能放下身段,去見那陳登。

陳登看到曹操親自上門,有些意外,趕緊起身道:“丞相親自前來看望在下,實在是讓在下受寵若驚!”

“聽聞元龍先生傷情未愈,孤深感焦急,便過來看看。”

“元龍先生,還有那裡不舒服,孤一定請名醫過來,定幫元龍先生治好。”

曹操熱情道。

陳登卻心知肚明,如若曹操有心,早就過來看了,而不是在這惺惺作態。

但兩人都深知做戲的精髓,於是陳登捂著臉道:“體傷易治,可心傷卻難治。”

“敗給呂布,非元龍先生之過,呂布之強,天下共知!”

“樂進、典韋、于禁等孤數名大將都是折損在呂布之手,要說悲痛,元龍先生應該是比不了我。”

“可孤照樣挺過來了,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站起來,只要我們君臣聯手,難道還搞不定區區呂布?”

曹操用最為真誠的語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