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清落想離開,盧東軒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是諱疾忌醫、也可能就錯失了一次幸福的機會?落落,我不是要你立即就接受我,我是想你給我一個機會。”

“盧東軒!”

這人是聽不懂人話嗎?

怒瞪著他,鬱清落都無語了:

“世界這麼大,你為什麼非要在這個圈子裡打轉?裴俊馳跟我妹妹在一起了,你是裴俊馳的朋友,我們要走在一起,你不覺得有問題難道也不覺得很尷尬嗎?”

“不要說為了我你連朋友都不要了。”

“你一天可以不在乎,一輩子能都不在乎嗎?你不怕被人揹後戳脊梁骨,我也無法對你產生信任,我給不了你這個機會。”

“我不想因為自己的私人感情對你有偏見,但我們真的不合適,請你以後離我遠一點。”

轉著手腕,鬱清落想離開,盧東軒的手鬆了松,轉而卻又攥緊了:

“真地不能試試嗎?”

“我若不是他的朋友,我哪有機會遇到你?我遇到你的時候你已經名花有主了,你知道我做夢都在羨慕嗎?”

“我若不急著坦白心意,我怕又如初見、又是錯過。”

“落落,我不在意你的過去,也不想知道你的過去,我不是沒想過這些,如果沒有那一天的偶遇,我或許什麼都不會做。”

“可是,我發現我真的很喜歡你,喜歡到無法想象,看到了我就再也無法控制。”

“為了你,我可以放棄一切擇偶的條件。”

“落落……”

手下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盧東軒的肩膀卻整個垮了下來,連聲音都透出了沉重的悲傷與落寞。

談過戀愛也有過男人,可這卻是第一次鬱清落從一個男人身上感受到灼烈的愛意,猛不丁地,她就頓住了。

四目相對,時間像是有片刻的停滯。

突然,“砰”地一聲,一拳過來,盧東軒手裡的玫瑰、蛋糕全摔在了地上,兩人也被一股力道分開,都後退著往後趔趄而去:

“啊!”

“落落~”

“落落也是你叫的?”

一手勾住鬱清落的腰,殷立霆另一隻手再度將盧東軒擋了回去:

“不許碰她。”

“你誰啊?有病吧!”

叫囂著,盧東軒也抬起了手,下意識地,鬱清落就抬手製止:

“不要。”

然而,她還來不及動作,兩人已經對了一拳,盧東軒後退了兩步,殷立霆橫身隔開了兩人,卻也趔趄了下:

“收起你那些齷齪的心思吧,她是我老婆!”

“什、什麼?”

動作一頓,渾身的戾氣幾乎瞬間消失殆盡,盧東軒的目光來回逡巡在兩人間,喃喃出聲:

“不,不可能!”

隱約記得鬱清落也跟他說過這樣的話,可她跟裴俊馳的感情他是清楚的,他們這才分手幾天?

她那麼喜歡裴俊馳,他從不相信——

腦子亂成了一鍋粥,然後他就意識到鬱清落沒否認,就在他還想要再說點什麼的時候,殷立霆卻突然回身,扣住鬱清落的後腦勺就吻上了她的唇。

混蛋!

手已經砸到了殷立霆的胸口,最後鬱清落生生又把力道給壓了回去。

最後,在盧東軒震驚的目光中,她由著殷立霆拉走了。

車子旁,她才忿忿地甩開了他的手。

“為了他你倒是能忍。”

要不然她早一個耳光甩上來了吧。

見她用力抹著嘴唇,恨不得脫層皮去,嫌棄兩個大字只差寫臉上了,殷立霆一股無名火又竄到了嗓子眼:

“鬱清落!”

“我沒聾~”

四目相對,一陣冰火交鋒的噼裡啪啦,殷立霆周身的情緒在看到她懷中摟抱著的那個玩偶時瞬間消散:

“生日快樂,你想要什麼禮物?”

話一出口,他又有些後悔了,這話聽著就太沒誠意,可他現在真的不知道要送她什麼、能送她什麼,甚至於此時此刻,他的大腦都是空的,想說句甜言蜜語他都不知道能說什麼。

她有多受男人歡迎他已經親眼見證了。

他也不得不承認,是個男人都比自己用心。

不出所料,下一秒,一陣輕諷的嗤笑就傳來:

“呵呵~”

“落落,對不起,我……”

很不想在今天說這三個字,可除此之外,殷立霆也找不到更好的言語,下意識地上前了一步,抬手剛想要抱抱她,突然兩個字砸了過來:

“離婚。”

“什麼?”

一時間沒意會過她的意思,殷立霆望向她的眸子都疑惑地瞠了瞠。

“不是問我想要什麼禮物嗎?有空去把證領了吧。”

聽著她平靜的嗓音,再看她平靜的眸底,殷立霆這才意識到她不是開玩笑,想起她近些時日、剛剛包間裡的反應,心突然就慌了下:

“落落?”

“方便的時候給我留言吧!我想以殷總的能力也用不了你幾分鐘,我會配合的。”

點頭示意告別,鬱清落還維持著禮貌,下一秒,雙肩卻又被人扣住了:

“鬱清落,你當我是什麼?無所不用其極地上了我的床,把我的生活攪地一團亂,現在你拍拍屁股就想走人?”

他不會離婚的!

她想跟別的男人雙宿雙棲,門都沒有。

“你心裡一直就是這麼想我的?”

想起那天酒店的事兒,鬱清落的心又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塊,猛地推開他,她臉色卻還是白了幾分:

“殷立霆,那你又把我當什麼?就算是我上了你的床,我也是清清白白送給你糟蹋,你若不想有損失,那張紙你完全可以不要,以你的能力誰逼得了你?造個假、敷衍下難嗎?”

“不要說得自己像個受害者!”

“既然攤上了、你情我願的遊戲,我們誰也不比誰高貴。”

“你可以不愛我,可你不該壞了規則。”

“好聚好散吧!如果你暫時不方便公開,我也不介意把名字借給你當擋箭牌,各過各的嘛不耽誤彼此就行。”

感情讓她委屈,沒有感情的婚姻憑什麼還要她委屈求全?

有這個功夫,她還不如多拉幾個客戶!

低頭,鬱清落蹭了蹭懷中的毛絨玩偶,殷立霆剛想說什麼,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打著電話從車上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