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頭,也就沒那麼難了,研究著解開了腰帶,鬱清落又蹲身就給他解膝上的護膝,全然沒注意整個人都蹲到男人身前了。

居高臨下望著各種忙活的她,殷立霆的腦子裡的畫風控制不住地跑偏。

然後等鬱清落再折回要幫他拉褲子拉鍊的時候,就驚覺某處有了變化,一個對視,兩人都禁不住紅了耳根。

兩人配合著快速換好了衣服,鬱清落剛一動,腰肢又被人扣住了:

“今晚早點回家。”

低沉的男聲已經明顯染上了欲色,鬱清落眼皮半垂,羞得只恨不得趕緊挖個地縫鑽了:

“嗯~”

注意到他袖子還是半挽的,她就找活幹的給他一點點放了下來,然後各種扯著各種揪,也沒忘轉移話題:

“一會兒別忘了去醫院檢查下。”

“別怕麻煩。”

“留下後遺症就不好了。”

同樣順著她的小動作落在手臂上,殷立霆的心也是酸酸漲漲的:

“你……好像很專業。”

其實,他想問的是她以前跟裴俊馳在一起也是這樣的嗎?她做什麼都好像遊刃有餘,而且這樣貌美的她有些動作做起來真地很難不讓人想入非非。

如果不是現在地點實在太不合適,他都想扒了她了。

可話都到了嘴邊,他竟然怕破壞氣氛。

他不想提那個男人。

男人的立場,若論對手,他覺得裴俊馳還不配,可若論感情跟男女之情,裴俊馳的外表並不亞於他,條件也不差,他並不那麼自信。

以為他說的是包紮傷口的事兒,鬱清落倒沒多想:

“熟能生巧,從小到大,有傷我都是自己處理的。上學的時候在飯店兼職,有次不小心被杯口劃傷了手,流了很多血我也是自己處理的。”

“你看,現在還有個疤呢。”

“當時好大一口子,我用了很多創可貼,最後血勉強止住了卻時不時又會裂開,最後不得不又跑了趟醫院讓大夫給處理的,大夫說我這傷口太深普通的止血方法不行,該當時就去縫兩針的,那樣癒合快還不容易留疤。”

“可惜我時間過了就不能縫針了,要不然就得把傷口再切開、還要遭次罪。”

“那天正好有人在敷膏藥包紮,我處理的時候看著就學會了。”

“然後大夫的叮囑啊什麼的我也全記到心裡了。”

“以後簡單的外傷我就都知道怎麼急救了。”

“我聰明吧?”

看她戳著手背上的一點疤痕、仰起了下巴還非常驕傲得意的小模樣,殷立霆卻心疼不已:

“傻瓜~”

她如此好學、學東西又如此之快,是不是也是因為平常她其實什麼也都要靠自己?

將她按在懷中,殷立霆抱了抱她,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電話是戚凜打來的,催促他回去的。

掛了電話,兩人對視了一眼,殷立霆聳了聳肩:

“走吧。”

想到什麼地,鬱清落卻又拉他一把:

“哎,那個投資——”

剛想問他自己說的話他聽進去沒,殷立霆回身,卻是低頭在她脖頸處輕咬了一口,留下了一個清晰的半紅印。

“哎呀你幹嘛?”

摸了摸後脖頸,鬱清落急了:

“我跟你說正事呢。”

“我為什麼要讓情敵沾光?”

啥?

眸子一瞠,轉瞬,鬱清落也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他不會跟裴俊馳合作一個專案。

知道了他的態度,鬱清落更就沒了顧忌:

“其實,我不太看好這個專案,我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融資的付出明顯比銀行貸款利率高地多,真要那麼有那麼高的回報率,他們怎麼不跟銀行申請?”

“上市的手續應該也不比貸款簡單。”

“不知道他們搞什麼貓膩……”

揉了揉她頭頂的髮絲,原本還想提點她兩句的殷立霆也打消了念頭,顯然她比他想象地要聰明地多:

“嗯。”

說著話兩人就出了門,外門口處,鬱清落卻倏地繞了身躲到了他身後:

“你先看看有沒有人?”

一個忍俊不禁,殷立霆輕笑出聲,轉而卻是單手一轉,將她拎了出來:

“壞事都做完了想起害羞來了?換裝區又不是澡堂子,沒那麼嚴苛的。”

走出,兩人便沒再說話,殷立霆瞬間也像是換了個人,又變成了那高不可攀的矜貴公子。

拐出過道,鬱清落一抬眸,就見裴俊馳站在不遠處,手機中抬眸,兩人就看了個眼對眼,鬱清落視線還沒來得及收回,就感覺小指被人勾了下。

“別忘了我說的話。”

“什麼?”

以為自己走神漏聽了什麼,鬱清落直直望向了殷立霆,然後就見他眸色要沉,臨光一閃,她趕緊道:

“我下班就回家,燉肉給你補補。”

指尖回應地在他掌心也勾了勾,鬱清落滿目討好。

“嗯~”

又斜了身邊一眼,殷立霆道:

“去換衣服吧。”

“奧。”

抬腳越過了他,見身後的人原地沒動,鬱清落大概就知道某人這是要看著自己分道揚鑣的意思,微微垂眸,她也只能咬牙從裴俊馳的身側走了過去。

目不斜視。

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過來,但裴俊馳的確是抱著跟她偶遇的目的的,擦肩而過,他的視線沒有離開她,他看到了她破碎的襯衣邊角,也看到了她明顯異常了的唇角……

垂落的拳頭攥了攥,他的臉色更白了。

換了衣服走出,鬱清落就發現兩人還都站在原位,只是這一次,玩手機、跟她對視的人換成了殷立霆。

只覺得兩人今天是都有點不正常,什麼也沒說,轉身,她走了。

隨後,殷立霆也跟著抬腳轉身了,呆站在原地,久久,裴俊馳卻一動未動,三個人誰都沒察覺,不遠處,一名服務生不止一次出現在幾人身邊,手裡還都拿著手機。

……

殷立霆推開包房的門,就見江拓跟傅時允坐在位子上:

“你們怎麼過來了?”

“還能為什麼?”

起身,江拓扔了一個小瓶子給他:

“碰巧,有事。哎,哥,怎麼一個人?我怎麼聽說有人英雄難過美人關?”

“多事。”

斜了戚凜一眼,殷立霆繞過了江拓在一側坐了下來,看向了手中的小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