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了咖啡回來,殷立霆端了一杯給他,繞到桌後坐下,習慣性地撈過手機將靜音調成了震動,輕抿了口咖啡,示意殷元駿坐下,他才問道:

“怎麼想起投資玩具來了?”

同樣的輕攪了下咖啡,深嗅了下,殷元駿卻是先搖了搖頭:

“現磨的聞著就是香哈,哎,哥,話說你這日理萬機的還有這閒情逸致?”

之初他還以為祝念卿給他備的是咖啡豆,給自己準備的是加工後的咖啡膠囊,昨天回去一拆他才發現盒子裡其實是組合裝,一小瓶咖啡豆外加一大半羅列整齊的咖啡膠囊,都是他們常用的這款咖啡機適用的。

她還真瞭解他、考慮地也真周到。

“能享受為什麼還要將近?”

轉了轉僵疼的脖頸,殷立霆難得放鬆地閉了閉眼:

他已經接連加了幾天班了,這會兒不是閒著嗎?

殷立霆半眯的眸子都一副“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懶”的表情,撇了撇嘴,殷元駿灌了一口,又將話題拉了回來:

“一個同學愛玩遊戲、喜歡二次元,若初也愛買各種各樣的芭比,跟著他們就接觸了一些。”

“入圈後我發現裡面商機不少,像是若初衣帽間裡擺的那個給娃娃拍照用的微縮場景,就是現實比例還原做出來的,很多傢俱、擺件都跟真的一樣,別看小,很多也就拇指肚大小的比我們自己用的還貴。”

“我問過若初,最貴的一件娃娃穿的衣服可以上萬,據說那還是她點搶來的。”

“二手轉,娃圈還有人買單,我看她也是買來買去經常也會更新一些,那轉手率可比奢侈品高多了。”

“我那個朋友愛看日本動漫,花了幾十萬收集了一櫃子,之前我們實習的時候正巧遇到一個玩具廠經營不善在拉投資,也想改行,他想做。”

“我們考察了一下市場,之前還去參加了一個展會,這個圈子非常火爆,但凡展會現場出售的幾乎沒有剩,不管是玩偶、場景還是配件,各種各樣,甚至連下午都撐不到。”

“對了,還有化妝、造型服務、專賣配飾的,總之一句話,這是成人的愛好,針對的群體還要有一定經濟實力。”

頓了頓,他比了一個“數錢”的動作,意思是中上層。

“他玩了好多年了,我也有些想法,為愛好花錢我自己就願意,主要吧這方面畢竟還是有點小眾,而且我們想開個實體店,一次性要投上千萬。”

“分攤也要五百多萬,我有點小糾結。”

“我對人偶不感興趣,可很喜歡那些微縮場景,我可以隨意設計,用一個多月去挑買各種小配件、解決一個個困難,把設計變成成品出來我非常有成就感。”

“之前參加建築設計賽,我做的別墅還拿了大獎了。”

“對了,這個圈不止有這些,之前有位翻糖大師專做這種人偶,一個就能賣二十萬,還登上了國際舞臺。”

“獎不獎的還是其次,除了本身有點愛好我還是想賺錢的。”

最重要的是,五百萬啊。

一次性就要拿出來,他的零花錢不夠啊,而且後面很長一段時間可能還要陸續入資,會緊巴他是有心裡準備,他主要心裡沒底也怕半途而廢。

他眼皮一掀,殷立霆大概就明白了他的顧慮。

“有想法就大膽去做,誰不是趟著水過河,很多經驗跟教訓都是花錢買來的,只要不是跟風亂投資,任何實業我都支援你發展,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不是?”

像是吃了顆定心丸,殷元駿陡然就直了身子:

“我知道了,謝謝哥。”

他剛跟他說下祝念卿的事兒,門外傳來了敲門聲,隨後,方毅走了進來:

“霆哥,元駿。”

點頭打了個招呼,他便將一份檔案推到了殷立霆的面前:

“霆哥,合同兩邊都簽好了,第一筆訂金已經過來了三成,這是排單計劃表,另外有兩個客戶急需,想讓我們協調寫發貨……”

見兩人有正事談,殷元駿也沒再久留。

房門闔上,方毅又去換了杯咖啡,兩人說完正事,想起什麼地,殷立霆又問道:

“對了,鬱家那兒怎麼樣了?”

“據我瞭解這次的危機算是過去了,鬱二小姐那一千萬填了窟窿。按你的吩咐,供應商、銀行那兒我已經找人協調過了,以後會盡量多給他們方便。鬱大富那兒也讓人拐著彎提點了,鬱家的東西在國外賣得還可以,他要肯聽,別摳那點破銅爛鐵費肯定倒不了。”

說著,方毅還禁不住直搖頭:

“霆哥,你說一個螺絲、一個把手能值多少錢?把東西做好了、漲一塊錢不全賺回來了?他倒好,寧可螺絲生鏽、把手少鍍層材料也要去摳這一分一毛。”

“我覺得他要是能聽你的用心做品牌、去擴充套件中東非洲市場才有鬼。他啊,就只想賺歐美那些所謂的發達國家還已經有市場的安穩錢。”

非把雞蛋放一個籃子,也不知道看看國際形勢能好了才有鬼。

“那是他的事兒,只要別再危機到來影響我生活就成。”

正說著,桌上他的手機震動了,是祝念卿家裡傭人打來的,說是她心臟不舒服進了醫院,要做個小治療,可她跟家裡鬧了彆扭不讓通知,醫院裡正僵持著。

“好,我知道了,我過去看看。”

交代了方毅一聲,殷立霆就匆匆出了門,門口處,見殷元駿竟然還沒走,兩人最後一起上了車。

……

另一邊,鬱清落怎麼都沒想到自己去見個客戶最後竟被人騙去了別墅區、還被綁走了。

這一天一夜她不知道自己是過來的,半夜三點多她成功逃跑,跑了兩個小時,躲避追攆又在汙水池裡泡了半天,最後總算成功抵達了高速旁一處還算明顯目標的大橋處,她才用僅剩的手機電量給朋友家人群發了求救資訊。

高速附近幾乎沒什麼人煙,她沒法攔車也不敢向人求助、更不相信陌生人,最後就一直躲著等。

夢俏跟裴俊馳是一前一後差不多同時抵達地,最後她上了夢俏的車。

進了警局,她卻是激動地放聲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