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長風的這一句話,李莫愁的心裡莫名的一痛。

“長風,沒事,我來了!”

隨後便直接來到了李長風的面前,看到了李長風懷中的那名女子,再看向李長風,滿眼複雜。

“師妹!”

隨後便蹲了下來,仔細看著小龍女,然後將手伸向了小龍女,為她把脈。

再看了看她的臉色,雖然慘白,但是還是健康的狀態。

至於嘴唇發黑,她便知道是中了毒,但是對於毒,李莫愁見識的還是比較多,雖然不是很確定中了什麼毒。

但是能解,問題不大。

於是,便轉頭看向了一旁的李長風。

“師妹,她沒有什麼大礙,只是中了毒,而且現在毒氣還沒有擴散,所以她沒有性命之憂。”

聽到李莫愁的話後,李長風露出了慘白的微笑,身上的劍傷還在流血,隨後便倒在了血泊中!

李莫愁見狀,連忙在他即將倒在地上的時候,將他抱在懷裡。

隨後便直接扯下了自己身上衣袖間的長布,拿出了酒水蘸在上面,然後再用金瘡藥撒在傷口處,用布纏繞在他的傷口上,替他止住了鮮血。

做完這一切之後,又從懷裡拿出一瓶丹藥,取出一顆,餵了喂小龍女。

眼見二人均已脫離了性命之憂,也是鬆了一口氣。

然後便將李長風的頭,枕靠在自己的雙腿上,手輕輕的撫摸他的臉龐。

“還好,是我第一個到來,不然其餘人見到你這樣,連我都不敢想象。”

說完後,嘴角露出了微笑,眼裡滿是溫柔。

洪凌波一路追隨,此刻也是來到了此地。

遠遠的就看到了李莫愁這般親暱的動作後,便停在了原地,眼望四方,替他們警戒了起來。

李莫愁也是感應到到了洪凌波,不過她渾然不在意,現在就只想多和李長風相處同一段時間,哪怕他昏迷。

看著枕在自己雙腿上的李長風,李莫愁的腦海裡,也是浮現出了往事種種。

從第一次相遇,他的那種窘迫,將人頭當成玩具玩耍,最後卻在一棵樹下吐出了苦膽,然後便是酒館為她發聲,之後便是酒肆的再相逢。

每每想到這裡,她神不知鬼不覺的念出了曾經李長風念出的那句話: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而就在這時,楓樹林外,又來了許多不速之客,成群結隊,身後漫天黃沙。

洪凌波看到之後,便急匆匆的來到了李莫愁的身邊。

“師傅,外面來了好多人,我們是要走還是要留?”

李莫愁想都沒想的道:“立刻走,凌波,過來背上你師叔,和我離開楓樹林!”

說完後,李莫愁一把抱起了李長風,快速的飛出了楓樹林。

洪凌波見狀,對著還處於昏迷的小龍女,雙手抱拳,行了一禮。

“對不住了師叔,師侄冒犯了!”

說罷,背起了小龍女,追隨李莫愁,離開了楓樹林。

.......................

楓樹林外。

魯有腳和陸乘風帶著一大群武林人士來到了楓樹林的外圍。

一進入楓樹林,所有人紛紛下馬,隨後便看到了讓他們此生難以忘懷的一幕。

只見楓樹林內,到處是屍體,滿地皆是殘垣斷壁,大地被鮮血染紅,血水滲透進了泥土裡,空氣中都瀰漫著曾經的硝煙味。

有一些剛出江湖的年輕一輩,看到眼前的場景不禁反胃,紛紛走到後面,扶著大樹狂吐了起來。

魯有腳此刻也是嘴巴張的老大老大,“我的天,這......這是究竟慘烈到了如何的程度!”

陸乘風沒有回應他,但是他那震撼的神情,卻是眉頭緊皺,表露了出來。

魯有腳一看沒有人說話,還處在震驚裡,於是便開口大呼。

“所有人,前去搜尋一下,看看有沒有幸存者!”

然後其餘的江湖人檢視了之後,紛紛搖頭。

魯有腳見狀,便退了出去。

在楓樹林外找個地方,立上碑銘——英雄碑。

然後就率領所有人返回了襄陽城,順便帶回了郝大通的屍體。

...............

在魯有腳等江湖一眾人回到襄陽城後,關於楓樹林的訊息瞬間傳遍了整個江湖。

霎那間,江湖沸騰了,所有人在聽到楓樹林一戰的訊息時,十有八九都認為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問題,畢竟訊息過於震撼。

但是從諸多方向確認之後,便肯定了訊息的真實性。

特別是楓樹林還靜靜的屹立在那裡,裡面的屍體,還有紅褐色的泥土,便是最強有力的證據。

劍魔,兩個字,自終南山大戰和瀑布大戰後,又再一次的出現在了人們的眼前。

不過一次比一次讓人震撼,戰績一次比一次亮眼。

江湖中由此,也分為了兩派。

一派是被所有人認為是魔道的人,視劍魔李長風為魔道武者的領軍人。

另外一派則是以全真派為首的自詡正道之士的武者,他們以正義自居,聽到訊息後,雖然懾於劍魔恐怖的實力,但是依舊糾結眾人,尋找江湖上的隱世高手,一舉剷除劍魔李長風。

..............

襄陽,一座古樸的大院,丘處機神色匆匆的來到了院內。

看著躺在地上,屍首分離的郝大通,他不敢相信的看眼前的魯有腳,顫顫巍巍的道:

“魯長老,莫要開玩笑,你拿這些模具做甚?”

魯有腳悲哀的搖了搖頭,眼裡有些不忍的看著眼前的丘處機。

“丘真人,這....這不是模具,這就是貴派的郝道長啊!”

“我們是在楓樹林裡發現的,順便將他帶回來!”

“我們去的時候,整整一千多名江湖兒郎,盡皆敗於劍魔之手,滿地屍體,殘肢斷臂,就連楓樹林的大地,都被染成了紅褐色!”

“我們終究去晚了,邱道長,你節哀啊!”

丘處機聽到後,不禁連連後退,嘴裡不停的喃喃自語。

“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嘴上雖然這樣說著,但是他知道眼前的人,就是曾經一同在一起研習道經的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