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廣仁看著尹自強和張天,很奇怪,面對這麼多呲著牙的獵狗,兩人鎮定的有些反常,這特麼的是不是要出事啊。

剛剛想到這裡,就眼見著獵狗開始發生變化,先是毛皮呈現炸裂狀向外炸開,緊接著身體變高變長。

最後變化得更加可怕,嘴裡長出2厘米尖厲獠牙,末端還微微帶著鉤子,

這要是被一口叼住,再薅出來,那身體可就是一個巨大的窟窿。

當看到獵狗睜開血紅眼睛的時候,還相信它是獵人的助手—獵狗嗎?簡直是行走在高山密林中的惡狼。

更加奇怪的是,在同一時間,獵狗們全都轉過身來,面對村長,剛才那種迷惑猶豫的神情一掃而空。

呲著呀一起衝著村長吼叫,並且把村長圍在中心,一副要與之決鬥的情形。

村長急了,不知道曾經對自己百依百順的獵狗,這是犯了哪門子的邪。

對著獵狗,拍著胸脯說道:“我是村長,你們曾經的主人。”

“嗷嗷嗷!”獵狗用陌生的眼神看著他,對他再次發起咆哮。

那意思彷彿在說:“你是誰,我們不認識你。”

這下子村長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情急中,把手放在嘴上,開始吹經常吹的口哨,對著獵狗嘟嘟嘟地吹起來。

但獵狗一點都不給他面子,他越吹口哨,吼叫得越厲害。

而且還呲著牙,瞪著血紅的眼睛,朝他慢慢靠近。

村長這才感覺危機臨近,向自己周圍看著,尋求幫助。

尹自強和張天喜出望外,張天對尹自強說道:“嘿嘿,首領出手了!”

尹自強也很得意,看著被變異獵狗圍在中心的村長,豪橫地說道:“這回該你下跪了,給我磕響頭,學狗叫,嘿嘿,我都不一定饒過你。”

村長頓時懵了,學狗叫,磕響頭,這都不被饒過,那麼該是必死無疑了?

村長薛廣仁面對獵狗步步緊逼,只能尋求支援,在人群中找了半天,看到了薛控水。

他身後的人們,除了老頭,就是孩子,能夠救他的也只有薛控水了。

“控水,你快出招吧,一會,我恐怕被獵狗們撕成碎片了。”

薛控水臉色很難看,冷得不能再冷。

這個遠房的舅舅,不聽他的奉勸,一意孤行,執迷不悟。

他這個晚輩都看出來了,事情絕對不同尋常,不能再惹怒來人了。

而這個七舅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把自己和村民置於危險之地。

對著來人一直叫囂,這回可好,人家完全把獵狗攥在了自己手裡,而且還是充滿狼性的變異狗。

七舅呀,我只有兩隻手,對付不了四條狗,想救你,絕對不可能了。

村長看著冷冰冰的薛控水,怒吼道:“我是你七舅,你怎麼能見死不救,快點使出你的絕招!”

薛控水臉色陰沉著,說道:“七舅,你沒有看出來對方有多強大嗎?我們的獵狗,都被改造了,它們是那麼忠誠的生物,都被逆轉了心神,和主人為敵,這麼強大的能力,你以為我能對付得了嗎?”

聽了薛控水的話,村長的眼神開始黯淡了下來,看著那些他曾經熟悉和他親暱的獵狗,用充滿敵意的眼光瞪著他,眼光裡沒有一點熟悉的樣子。

村長這才明白薛控水說的話完全是真的,能控制生物的心神,這麼強大的能力,薛控水的確難以對抗。

圍著他的獵狗們開始行動,他的獵狗躥到他身前,張開獠牙刺了下去,他還以為自己會被獵狗的獠牙刺的從前胸進去,從後背出來。

嚇得臉色慘白,等著痛入骨髓的感覺傳來,卻遲遲沒有動靜。

這時候,他身後的人們,也傳出哭喊聲,“村長,你不能死,你死了我們以後該怎麼辦?”

眼見著獵狗把他的衣服戳破,並沒有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給他開腸破肚,村長夢然醒悟,這是操控獵狗的背後那人使的鬼。

現場有老人,孩子,背後的那人可能考慮到了這些因素,沒有當場殺他。

但殺他可是註定的,沒看出來嗎?這些獵狗把他圍的相當嚴密,他逃不出獵狗的包圍圈。

“控水,你過來,我和你說幾句話。”村長已經認栽了,有氣無力的朝著薛控水說道。

薛控水很警覺,並沒有走到被獵狗包圍的村長那裡。

如果背後的那人,看到薛控水和村長在一起,那麼很有可能一窩端了。

所以,薛控水不但沒有朝村長靠近一步,反而向著相反的方向—村子裡挪動,他在想著,背後那人一旦朝他發起攻擊,他就可以利用大山作掩護,發起控水超能力,逃回山裡村莊。

隱蔽在岸邊茅草從中的陳尋,看到村長喊薛控水,薛控水卻防備著,暗自笑道:“這小子還很精明,不錯,暫時留下他吧,以後可能有用處。”

只聽薛控水帶著悲涼的情緒說道:“七舅,原諒我不能救你,我,還有村子裡的孩子,老人,都想活下來。”

“嗚嗚嗚,我給你跪下了,放過我,放過村子裡老人和孩子們吧。”

薛控水說完,就要給村長下跪,村長擺手道:“不用了,這一切都是我挑起來的,是我造成的後果。

是我不自量力,去攻擊人家安全堡壘,如果我不死,我還會一直去那裡戰鬥,所以,這一切都由我承擔了了吧。”

說著村長拿出一把鑰匙,是金黃色的鑰匙,本來想要偷偷塞給薛控水的,怎奈,薛控水並不敢靠近,那隻能遠遠地拋給他了。

“記住,這是族長權柄,有了這把鑰匙,就等於掌握了全村人的命運,全村人的生死大權都掌握在你手裡。”

說完,村長朝著岸邊草叢喊道:“我已經把事情交代完了,你動手吧。”

現場的所有村民,都聽到了村長這句話,都一起向前湧去。畢竟村長是整個薛家堡的族長,在這次戰鬥沒有失敗前,族長在他們心目中那可是佔據極其重要的地位,受到全村人的尊重,可以說是薛家堡首屈一指的人物,對他的敬畏一直都存在的。

這回聽到讓對方動手殺了自己,都一起哭嚎著大喊:“村長,你不能死。”

有的老人已經看出事情沒有挽回的餘地,只好顫聲說道:“村長一路走好,老朽在這裡給你送行了,嗚嗚嗚。”

薛控水很怕村民們一時衝動,去阻止村長赴死,那樣可就連累整個薛家村的村民了。

嘩嘩譁!

薛控水指向海邊,雙臂不斷搖動,很快,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岸邊深水發出;流水的聲音,半空中,有一條十米多寬的灰白色透明的帶子,在不斷運動。

帶子的盡頭,就是岸邊旁的深水區,裹脅著通明的液體的帶子一波接著一波,從海里源源不斷升騰起來。

村民們都在注意著村長的生死,一時沒人去感嘆這樣壯觀的場景。

他們眼前的村長卻在不斷加大的雨水中,從他們的視野裡消失。

雨水形成的水幕很厚,完全把村民們阻隔在另一邊。

以至於,四條獵狗們用獠牙插在村長的四肢上,拖著村長,朝海里走去的情景粗村民們並沒有看到。

沿途,村長四肢的鮮血不斷地流出,村長忍受不了巨疼發出的哀嚎聲,全部隱沒在雨幕的另外一邊。

村民們絕對沒有看到,也沒有聽到村長的慘狀和哀嚎。

尹自強問道:“首領,處理完村長,我們就撤了?”

陳尋淡定的看著厚厚的水幕,“那要看看他們是什麼心態了,如果他們不服,可以衝過來,我是不會姑息任何作死的人。”

老郭和張香蘭過上了幸福生活,心態變得非常柔軟,他有些擔憂村民們能不能聽從薛控水的指揮。

畢竟薛控水還是很理智的,知道自己並不能和陳尋對抗,所以用厚厚的水幕阻止衝動的村民們。

就是不知道這道水幕落下後,村民們是進攻,還是選擇退卻。

薛控水發起這麼強大的水幕,消耗的能量很多,水幕落下後,他身體沒有恢復,絕對在短時間內不會發起第二次水幕。

那麼在這空隙時間,村民們會不會趁著薛控水軟弱無力的時候,無視他,衝過來,和陳尋一決勝負呢?

那樣的話,以陳尋的脾氣,絕對不會慣著那些膽敢來侵犯他的人。

老郭閉上眼睛,暗自嘆息,這回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獵狗們把村長拖進深水裡,水裡冒起無數的血泡,應該是獵狗們用獠牙把村長戳出無數的血洞吧。

獵狗們處理完村長,一個個伸長血紅的舌頭,不斷哈赤著往外吐氣,獠牙也沒有縮回去。站在水裡,看樣子很興奮,還在等待著下一個任務。

陳尋沒有把命令從它們的意識裡收回來,獵狗們依舊保持著戰鬥狀態。

陳尋老郭他們四人,都在注視著水幕變化,水幕逐漸變薄,而後高度也降低,很明顯,薛控水的能力在減弱了。

陳尋手一晃,一把槍握在手裡,隨時準備擊斃衝過來和他決鬥的人們。

其他三人當然和陳尋保持高度一致,槍在手,眼睛目視著前方,隨時準備投入戰鬥。

水幕逐漸減弱,最後消失,水幕後面竟然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