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女人,對於陳瀟來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她叫林溪,如今是鳳凰街派出所的一名女警。

她工作很努力,也很優秀,一度成為鳳凰街派出所的牌面。

後來,她因為工作突出被調到了洪山分局刑警隊。

再後來,她應該是成為洪山分局的領導,不然的話為什麼會有人稱呼她為林局?

至於現在,林溪是陳瀟的妻子。

前世陳瀟和羅大立被民警們在房間裡抓了現行,陳瀟百口莫辯下與林溪產生了無法癒合的裂痕。

夫妻之間,也從此走向了陌路。

陳瀟一直以為兩人分開後,林溪肯定會很快找到更好的伴侶。

而他一如既往的得過且過,成為鳳凰街上出了名街溜子。

直到十幾年後,陳瀟病入膏肓他才見到分別許久的林溪。

林溪告訴他,這麼多年她一直在等他回頭。

可是他卻從未邁出過那一步!

陳瀟知道自己面對林溪時,一直都是自卑心作祟。他覺得自己配不上那麼優秀的林溪,所以自暴自棄,讓本就緊張的夫妻關係愈發的雪上加霜。

但現在,他重生了!

又回到了那個改變他人生,改變他和林溪關係的拐點!

這一次,當陳瀟迎上林溪那雙注視自己的眼眸時,他沒有任何猶豫的衝了下去。

將林溪緊緊的擁入懷中之後,陳瀟不住的說:“媳婦兒,我終於能清清楚楚光明正大的再看著你了!”

林溪被陳瀟的舉動弄的莫名其妙,就連眼睛裡原本充斥的怒火也一時被衝散了不少。

羅大立見狀,暗暗豎起大拇指:“還得是我陳哥啊,只有在這種地方被抓包了,才會這麼郎情妾意!”

陳瀟才不會管羅大立怎麼說,但林溪卻被他抱的有些喘不過氣。

推開陳瀟,林溪的俏臉上又恢復了一臉冰霜。

“說,你為什麼會在這兒?我不是讓你去接我媽了嗎?”

林溪的話,把陳瀟一下子拉回到了現實中。

是啊,他雖然重生了,局面不如前世那麼的恐怖。

但這會兒仍舊還是黃泥巴掉褲襠!

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眼走廊,此刻已經抱頭蹲了不少只裹著浴巾的男男女女。

陳瀟一時無言,林溪的眼中清晰可見的寫上了失望,難以言喻的失望。

倒是羅大立講義氣,急忙攬責:“嫂子,陳哥是為了拉住我才跟上來的,而且我們真什麼都沒幹!”

羅大立的解釋很蒼白,就連林溪身旁的派出所所長老李也是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向了陳瀟。

“陳瀟,你真讓人太失望了!小溪是你媳婦兒更是一名人民警察,作為家屬你怎麼能到這種地方來!”

其他民警也是冷著臉望著陳瀟,有個女警言辭更是凌厲:“你怎麼就老拖小溪後腿,難道你不知道分局已經在觀察小溪了嗎?她很有可能高升的!”

聽著林溪同事們的話語,陳瀟卻猛的抬起了頭來。

他好像想起了些什麼?

沒錯,高升!

前世的林溪就是因為鳳凰街派出所這一次掃黃,才獲得了分局的青睞將她調到了刑警隊!

只是一次掃黃任務肯定無法讓林溪一下子突出出來,真正的原因就是在這一次抓獲的違法人員裡面,只有林溪一個人察覺到其中有人身上揹負著重大命案!

那個嫌疑人如今在場沒有任何人察覺到,唯一知道的只有陳瀟!

只是,一旦陳瀟直接說出來,不僅僅會讓林溪在那起重大命案裡沒了存在感,還有可能引發一系列不確定的連鎖反應。

陳瀟很清楚林溪不會因為他說出來而難過,甚至會很高興陳瀟有所改變。

但這短暫的幾秒鐘時間裡,陳瀟已然想到了最完全的方法。

他目光看著那些眼中盡是失望的派出所民警們,一字一句的說:“我,來查案的。”

此話一出,別說鳳凰街派出所的那些民警了,就算是羅大立都愣了住。

那表情彷彿在說:“陳哥啊,你這也太能扯了吧?不是咱瞧不起人,你像是能查案的嗎?”

果然,民警們反應過來有人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所長老李:“陳瀟,端正你的態度,你要對自己的言行還有小溪負責!”

女警:“呵呵,就你?還查案!你天天除了和一群狐朋狗友溜大街,喝大酒還會做什麼!”

就連林溪的臉色也愈發的失望,她咬了咬嘴唇,沉聲道:“陳瀟,你只是來拉住大立的對不對?”

這時候的林溪,內心還是抱有一絲幻想的。

她始終都認為陳瀟不會背叛她,上三樓只是為了阻止羅大立。

但這事兒陳瀟能認可嗎?

認可的話,那就意味著林溪洩露了派出所的行動。

這可是得擔責的!

就在羅大立準備承認的時候,陳瀟搶先道:“媳婦兒……你是不是忘記了你和我說過什麼了?”

老李的眉頭瞬間緊皺:“什麼意思?小溪,你跟陳瀟說了我們今天的行動了?”

事實上,林溪肯定沒洩露,不然的話前世的陳瀟斷然不會被抓現行。

沒等林溪解釋,陳瀟看向了老李:“李所,我真的是來查案的。至於,你們今天的行動小溪並沒有和我透漏半分。”

老李有些不耐煩:“好,那你倒是說說你查的什麼案子,而且你有什麼查案的許可權!”

陳瀟也不惱,仍舊目光滿是笑意的盯著林溪;“我是沒有查案的許可權,但作為警察的家屬,對於一些特殊案件我肯定有義務比普通群眾更要在意一些的,至於我要查的案子,那隻能說你們鳳凰街派出所也沒許可權。”

羅大立再次愣住,暗想:“陳哥,咱知道你會裝,但就不怕裝過了嗎?”

老李也被氣笑了:“好好好,我洗耳恭聽你到底是在查什麼案子!”

陳瀟盯著林溪,問:“媳婦兒,你有沒有和我說過紅棉褲連環命案?”

林溪一愣:“紅棉褲命案?”

陳瀟點頭,女警下意識的出聲:“陳瀟,你是不是找不到藉口了啊?紅棉褲連環案那是分局專案組查的大案,和你有什麼關係?”

聽到這話,陳瀟有些厭惡了。

他知道林溪的同事十個裡有九個半看不起他。

畢竟被分局重視的林溪,未來的前途肯定一片光明。

反觀他到現在還沒有一份正當的職業,只知道和一群狐朋狗友瞎逛。

但這些都是他和林溪的私事,一句兩句倒也沒什麼,但句句都在貶低諷刺,陳瀟確實有些難忍。

陳瀟瞥了的那女同事一眼,最後又對著林溪說道:“媳婦兒,你和我說過紅棉褲連環命案犯罪嫌疑人有個很特殊的特點對不對?”

林溪點頭:“是,我聽分局的前輩提起過,有目擊者見到過那個嫌疑人作案時穿著紅色的保暖棉褲。”

“好,那我想問問你的同事,作為男人在什麼樣的場合才能最容易找到一個喜歡穿紅色棉褲的男人?總不能見到一個就扒掉他褲子瞅一瞅什麼顏色的吧?”

這話一說出,所長老李皺眉沉默了,林溪也略微思考了起來,倒是羅大立猛地一拍大腿呼道:

“我丟,陳哥……原來這就是你經常帶我逛澡堂子的原因啊!”